第16章 拐弯抹角（2 / 2）

其他人面对林宣的突飞猛进，表情很复杂，有人思考，有人惊讶，有人垂头丧气。

最后，毛俊侠让捕快们各自去巡街，却单独留下林宣。

林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观察同僚的机会，毛捕头先前提到违律乱纪者，此时又留下林宣，买凶者自然会有微表情变化。

其他三人倒还正常，林宣之前怀疑的两人，陆倾和武照夜，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惊慌。

捕快们的年纪都在二十上下，涉世不深，除非是天生城府极深之人，大多年轻人会把心情写在脸上。

林宣基本确定，陆倾和武照夜肯定做过违律乱纪之事，跟伏击之事大有嫌疑。

“你这几天进步不小嘛。”毛俊侠微笑着对林宣说道。

“都是头儿教得好。”

“周小靖的事情你清楚吗？”

毛俊侠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林宣在观察别人，毛俊侠何尝不是在观察他。

林宣心中无愧，神情很自然。

刚才毛俊侠叫他留下时，他就猜到捕头会问周小靖的事。

他和周小靖同一日休沐，此前几天两人一直走得很近，毛捕头自然会问他。

“他受伤了。”

林宣本就没打算隐瞒，只是陈述得很有技巧，详略有当。

他重点描述了伏击者的样貌，包括捡到的哨子，简单说了自己的反杀过程。他详细阐释了人在绝境中爆发的可能，也顺便解释了为什么今天早上进步这么明显，最关键是心态的变化。

毛俊侠作为捕头，见的事多，一点就通。

“你怀疑是谁做的？”

“没有证据的事，不好说。头儿，咱们县里，或者附近，有什么杀人组织吗？”

林宣说着拿出那枚哨子。

毛俊侠接过仔细看了看，摇摇头：“没见过类似的东西。”

“头儿，我可以查阅近些年的案卷吗？我想找找袭击者的线索。”

“那得等一段时间，成为正式捕快才有资格查阅。”

“好，我会努力。”

毛俊侠却没有敦促林宣，只是说：“你注意安全，你说的事，我会留意。告诉周小靖，让他好好养伤，明年再来报名，我会照顾他。”

“谢谢头儿。”

跟毛俊侠分开后，林宣直入内堂，找到周济。

“周捕头，我听说前天傍晚，您差人请周小靖去您府上。周小靖托我问问您，您当时准备了什么美味佳肴。他那时没吃到，现在知道的话，也算解馋了。”

通过刚才周济跟毛俊侠的对话，林宣看出此人说话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他投其所好，没有明着说事。

他相信周济听得懂。

“哪有什么美味佳肴？我看那孩子心性不错，毕竟是血亲，多年没好好说话，邀他叙叙旧。”

周济的话果然滴水不漏。

他先是否认自己知道什么内幕，阻拦周小靖出城只是出于血缘，看重其心性。

“多谢周捕头解答。不耽误您时间了。”

“好说。”

林宣出门，迎着秋日早上明亮却不灼热的阳光，走出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