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需要银子14(2 / 2)

徐福看着人山人海的百姓,笑脸就没停过,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小镇百姓接过茶水,总会留下一枚铜钱,仍在茶桶的碗内,徐福本来严词拒绝,说大家都是乡亲,此刻同仇敌忾,一碗解渴茶水,不过绵薄之力,不足挂齿,若再收钱,不是羞煞人了吗?

人群中不乏有好事者,高呼此事不妥,吃饭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绝对是不能省去的。

百姓众相呼应,此言在理。

那女鬼今日必除的壮志壮语的话语一出,可谓群情激愤,势不可挡,饮茶如饮酒般,恨不得一醉方休,提前庆祝,就连那不渴的人也被氛围渲染,来了两碗。

徐福看的心惊,这大茶桶已经换了三桶,看这样子,恐怕还要再去准备一桶,方才堪堪够了。

不过他还是很会做人,见迎亲队伍一来,立刻准备了十几碗茶水,先给寒丘老先生和王管家送上,又一一给队伍的人送去,说什么也不敢收钱,又说了些客套话,大致意思就是他们喝了气壮如牛,凯旋而归,又赢的众人连连喝彩。

徐福看着已经换了七八个装钱的白碗,眉开眼笑,心里欢喜的紧,多少年没看到这么多钱了?

大致得有四五年了吧?

为了确保此行万无一失,谢无忧又把葫芦打开,准备和严玥商量一下战术。

毕竟这次,除了他们三人,就没别人了,谢无忧可不打算指望那些抬轿子的百姓。

因为严玥修为不过气海中境,所以谢无忧不打算让他正面对敌,而是侧面打掩护,白露和他就算正面迎战。

之后又细细推敲了一系列的细节,等谢无忧在脑海中推演一遍之后,没有遗漏,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白露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到时候一起出手就完了,太过于小心翼翼了。

结果得了谢无忧一个板栗,告诫他一番“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大道理,还说以后走江湖也是这个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露不胜其烦,捂着耳朵求饶,还说着不可能有这些事情发生,临了一句“这不是有你在身边?”,谢无忧就不说话了,就是莫名心情大好。

严玥只是笑了笑,就早早回到了葫芦内。

接着就听到锣鼓声声,迎亲队伍就来了,还跟着数以千计的百姓。

其实三人商量之时,谢无忧就感觉到了楼下的嘈杂,但是他一心扑在奇奉山的计划上,所以就没有看一眼。

当他打开窗户,才发现楼下早已是人山人海,站满了客栈所在的整条街,比过年过节还要热闹三分,这可把谢无忧看的一脸疑惑。

楼下坐着的人看到窗户大开,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谢仙长,如幽谷传响,百姓纷纷抬头望去,嘴里此起彼伏的谢仙长,犹如重重潮水,将他淹没。

一张嘴顶不过一千张嘴,赶紧关了窗户,谢无忧咦了一声,“这些百姓怎么回事?没必要这么热情吧?”

而且那什么“仙长”二字,可算把他羞得找不着西北了,幸亏没被同道中人听去,否则真是贻笑大方了。

又被白露嘲笑一番后,谢无忧打算下楼问问清楚。

只是前脚走下第一步台阶,谢无忧又悄无声息地收了回来。蹲在楼梯口,身子隐藏在扶栏之后,眼睛却一直盯着茶摊处。

一刻钟之后,谢无忧啧啧惊奇,看着徐福身旁地满当当的白碗,有些眼红,也不知道怎么着,这些百姓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把那茶水当不要钱了喝,有些家底殷实的,丢下碎银就走,根本不在乎是否物有所值,如今那碗里除了铜钱,还有不少碎银子,一碗五两银子只多不少。

眼见着徐福端起碗,一颗子不剩地倒进柜台锁门里,谢无忧趁着大好时机,低声嘘嘘两句,徐福眼角余光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年轻道士,知道肯定有事,先去与众人说明情况,这才踩着小碎步,蹦跳着上楼去了。

见着谢无忧,徐福笑得合不拢嘴,“道长,何事找小的?”

如今这位爷不亚于客栈的财神爷,外面的人谁不是冲着这位仙长而来?

谢无忧扫视客栈一周,问道:“怎么不见你家掌柜呀?”

徐福哦了一声,回道:“掌柜这几天忙的很,已经很久没有来店里了。”

谢无忧好奇道:“你家掌柜在忙些什么呀?店也不来。”

徐福泛起了难,笑道:“这小的哪知道呀?小的不过就是一个打杂的,可不敢打听掌柜的闲事。”

谢无忧看着他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往日的慵懒和萎靡早就跑到九霄云外,他指了指外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福假装糊涂,问道:“道长说的是何事?”

谢无忧没好气道:“当然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原来如此。

徐福点点头,应道:“这些人自然是来为道长擂鼓助威的。”

“擂鼓?助威?”谢无忧皱着眉头,下意识问道:“有什么好助威的?”

徐福拉着谢无忧上了二楼,打开楼道的通风窗户,露出一条细缝,指着外面的一条横幅。

“咦,刚才还没有呀!”谢无忧顺着徐福所指的方向,确实有一条横幅在客栈正对面悬挂着,大红笔迹,尤其显眼。

不仅显眼,还有些刺眼睛。

只见上面正楷端庄写着“不知山仙长荡剑除魔,谢无忧道长天下无双”十八个大字,那条横幅足足二十丈长。

“您的壮举早就在小镇传开了,百姓们都对您感恩戴德,所以临行前为您送别,祝您马到成功,一路顺风!”徐福笑呵呵解释道,手舞足蹈,完全没瞧出谢无忧脸上的黑线。

“这他娘和送灵有什么区别,知道的是上山去了,不知道以为是去下葬了吧?”谢无忧咬牙切齿,眼神不善地看着徐福:“我记得我只与你说过我的师承是不知山吧?他们怎么知道的?”

徐福一怔,脸色不自然起来,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审视自己的谢无忧,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谢无忧指着徐福的鼻子,不出意料的神情,“原来是你这小子?”

“我之前说了什么来着,要低调,结果你转头就把卖了,不太好吧?”

谢无忧双手按在徐福的肩上,徐福身高本来就比谢无忧矮上一些,又因为心虚,气势顿时就少了大半,他忽然理直气壮道:“这是王管家吩咐的,说只有这样的场面,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必须风风光光!”

“所以你就把我的跟脚卖了?”谢无忧一脸可惜,看着徐福的眼神全是失望,他怅然道:“非我同辈人,不知其中秘。”

徐福略一品味其中味道,又见到他如此神色,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眼中尽是慌张,只是疑问的看着他。

谢无忧叹息道:“我们修道之人,跟脚之事,最是忌讳。若是让人知晓去了,恐怕他日就有灭顶之灾,横来之祸。”

“这么严重?”徐福一惊,张开嘴巴,不敢置信。

王管家来问,他就如实回答,想不到会酿成如此后果,当下担忧非常。

心里一阵悔恨,恨不得马上就下去将那横幅撕得粉碎,却见谢无忧又道:“你想想,人生在世,难免厮杀,结仇就避不可避,若是有来犯之敌,不说循着山头找到落脚府邸,就连自己的境地也会极其危险,彷佛是妙龄少女赤裸走在街上,心怀歹意的人个个都恨不得上前,生吞活剥,那才是凄惨!”

一辈子没有走出小镇的徐福愧疚不已,赶忙问道:“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谢无忧松开双手,仰头喟然道:“倒是有一些,不过就怕你不舍得!”

见有补救之法,徐福不敢犹豫,义正言辞道:“道长尽管说,只要我有的,就舍得!”

“为今之计,只能为我不知山建立起一座护山大阵。”谢无忧转过身,一手扶在墙上,看不清他的模样,满脸痛心道:“一般的阵法无法阻止强敌入侵,可是强大法阵除了需要大量的天才地宝,还需要大量的银子,可如今我囊中羞涩,想要凑齐这些,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见自己说的如此感人至深,虔诚之至,身后却没有动静,哪怕外面人声鼎沸,理当能听见自己所说才是,谢无忧微微偏过头,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几乎就要贴了上来。

谢无忧吓得后退一步,“离我这么近干嘛?”

徐福抓耳挠腮,想了想,试探性问道:“道长是不是看到了碗里的银钱?”

谢无忧理了理衣领,故作镇静道:“没有呀!”

徐福谈了口气,思考了好一会儿,哭丧着脸道:“要不我分你一半银子?”

谢无忧肉眼可见的高兴,马上又一本正经道:“是不知山需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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