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6(2 / 2)

「也好。」江幼真进厨房用咖啡机煮了两杯咖啡。两人坐在小小的客厅里,促膝长谈。

朱葑沄双手捧着咖啡杯,让杯子的热气透过手心温热她寒澈的心,大口的喝了一口。

「葑沄,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们发生车祸了。」朱葑沄看着好友,晶莹剔透的泪水,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发生车祸?!」江幼真阖言,赶紧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你哪里受伤了?」

「没有,我没有受伤。」

「葑沄,你想吓死我吗?我的心脏可是很脆弱,禁不起你吓。」

「若不是侯岩及时护住我,我不可能这么幸运地毫发无伤。」一想到那一幕,她仍感到浑身颤抖。

「怎么会发生车祸?他伤得很严重吗?」

她摇摇头,「他是为了闪避一条突然冲出来的狗,才撞上分隔岛,但他为了保护我,头撞上车窗玻璃,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得留院观察。」

「那你怎么没有留在医院照顾他?」

「那里不需要我,我也没那个资格留下照顾他。」

「什么叫做不需要你?什么又叫做你没资格?你是他公证结婚的妻子,你没资格谁还有资格?」

「幼真,你知道事实根本不是那个样子的。」

「不管什么样子,也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而结婚,总之你已经是他的老婆,而且他还是为了保护你,才会受伤,你就有足够的理由留下来照顾他。」

「你知道吗?他妈妈早就有中意的媳妇人选,她叫舒晴,人和名字一样漂亮,家世背景又好,而且她很爱侯岩,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克夫。」

「葑沄,你该不会以为……」

「不是以为,而是事实。」就算她不想承认,却也找不到否认的借口。「我们才结婚没多久,就发生了车祸,我真的无法想象,这个婚姻如果再持续下去,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一想到这里,她就害怕了起来。

「你这个脑袋瓜子就是特别会胡思乱想,尽是想那些有的没的。」江幼真对她心里的恐惧并非不了解,只是不知该怎么劝她。「别想太多,先去把头发吹干,然后好好的睡一觉,一醒来之后就什么事都没了。」

「嗯。」朱葑沄站起来,进房间去。

江幼真看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葑沄的感情路,注定一辈子坎坷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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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对朱葑沄所开的玩笑似乎不只这一桩,接二连三所发生的「意外」,再也无法令她自欺欺人。

那一场车毁人轻伤的车祸之后过了几天,公司定期维修的电梯,竟然也选在他们两人同时在电梯里时罢工,让他们就这么被关在里头一个多小时。

就在她以为他们就要因缺乏氧气而死亡时,电梯在维修人员紧急抢修后,他们终于被救了出来。

这一天,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走出房间,去倒了杯水想回房,却在经过侯岩的房间时,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

她不安的赶紧去敲他的房门,可却得不到他的响应,房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再也顾不得许多,推门进去!!

侯岩紧抱住肚子,表情十分痛苦地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豆大的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如纸。

「侯岩,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痛得说不出话,腾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她,当他的手握住她的那一剎那,他痛昏了过去。

「侯岩、侯岩,你醒醒,别吓我。」但不管她如何的叫他,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朱葑沄放开他的手,冲到电话边,抓起话筒打了一一九。

十分钟后,救护车到了,迅速的将他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经过医生的检查,才知道侯岩是急性盲肠炎,幸亏她及早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在他被推进手术室后,也不管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赶紧打了电话通知侯岩的爸妈。

侯鸿豪一接到电话,马上和妻子赶到医院。

「阿岩呢?他怎么又会半夜被送到医院?是不是因为上次车祸的伤?」刘婉君一见到朱葑沄,着急的问着。

「不是,医生说他是急性盲肠炎,已经送进手术室半个多小时了。」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急性盲肠炎?」儿子的身体一向非常健康,连感冒也很少,怎么会得到急性盲肠炎?

「老婆,这种事葑沄怎么会知道。」

「你真是个扫把星,阿岩自从和你结婚之后,一下撞车,一下被关在电梯里,现在又被送进医院。」刘婉君将一切的责任都怪到她头上。

「老婆,你怎能把责任怪在葑沄头上,我们应该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救了阿岩,说不定……」

「董事长,夫人说的没错,这一切都要怪我。」

「阿岩平安没事就好,他要有个什么,我绝不会原谅你。」

「好了,别激动,你先坐下来。」侯鸿豪扶着妻子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她有气喘病,不能让她太过激动。

约莫又过了二十分钟,手术室上的红灯熄了,紧闭的自动门打开,穿著绿袍的医生走出来。

朱葑沄第一个迎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还好送得早,如果再慢个一、二十分钟,恐怕就很危险了。」医生也松了一口气。盲肠炎并不是什么大病,但要是延误就医,就很危险。「手术很顺利,他现在还在恢复室,等一下会送他到一般病房,你先去帮他办个住院手续。」

「医生,谢谢。」侯鸿豪一听到医生说手术顺利,终于放下心来。

「老天爷保佑,感谢老天爷保佑。」刘婉君只是不断地感谢老天爷。

「董事长,我先去办手续了。」朱葑沄向侯鸿豪说。

「麻烦你了。」

她去帮侯岩办好了住院手续,侯岩也已经被送进一般病房,但她却没有跟着回到病房里,而是一个人在十二楼的休息厅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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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岩一直到近中午时才醒过来,开刀的伤口因麻醉药已退,有些疼痛。环视一眼围绕在自己病床边的人,父母、舒晴、顾任远,却没有朱葑沄。

「爸,葑沄人呢?」

「谁知道,说是去帮你办住院手续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人了。」她不在,刘婉君更高兴。「说不定她早就跑回去睡觉了,哪还会理你的死活。」

「老婆,你不要这样。」

母亲虽然这么说,但他根本不会当真,他知道葑沄不在,一定是因为他爸妈在的关系,他妈妈是那么地不喜欢她,每次总会对她说一些令人难堪的话。

侯岩看向顾任远,现在只有他能帮自己去看看她。

「顾子,你去帮我找她好吗?」

他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找她。」

「谢谢你。」

「阿岩,她把你害得还不够吗?」刘婉君真弄不清楚儿子到底是吃了那个女人的符水,还是被她下了蛊,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她哪里?

「你们昨天一整晚都待在医院吗?」

「你的肚子上都被划了一刀,我们怎能不待在医院陪你。」她忍不住的数落着他。二叫几天才刚撞车,后来被关在电梯里,现在又被送进医院,你这个不孝子,你是不把我们吓死不行吗?」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要是真能体谅我们为人父母的,就不会这么对我们了。」

「老婆,阿岩刚开玩刀,让他多休息,别和他讲太多话。」

「爸,你先带妈回去休息。」

「阿姨,你和伯父先回去休息,我会留在医院照顾侯大哥。」舒晴虽然心疼他因开刀所受的痛,但她心里更高兴这又是她一次好机会。

她就不相信,这一次阿姨会不逼他们离婚。

「也好,老婆你昨晚一夜没睡,我们先回去,晚一点再来。」

刘婉君看看儿子,又看看舒晴后点点头。「小晴,真不好意思,又要再一次麻烦你。」

「阿姨,你别这么说,你就像是我另一个妈妈,替你分担也是应该的。」

「我真不晓得他是不是鬼迷了心窍,像你这么奸的女孩子都不懂得好好把握,偏偏要去娶那个扫把星的女人。」

「老婆,我们走了。」

侯岩等父母一走,马上也赶舒晴回去。「舒晴,你也回公司去。」

「这怎么行?!刚才阿姨要我得留在医院里照顾你。」

「是你自己说要到公司打工,你不能随随便便就跷班,这样叫我以后要怎么管理公司的员工?」

「不管你怎么说,我绝不会走。」

算了,随她吧!

他闭上眼睛,疲倦得没有多余的体力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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