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迷途（2 / 2）

他从小生活的公寓，已经被奔狼门的晏之无休烧毁。但他没想到万松竟然早已在万涛亭中为他留了住处。

三楼的内室，床、柜、桌、椅一应俱全，书架上，摆着百余本书籍。《尚书》《韩非子》《文心雕龙》……当然，也有许多仙家典籍，从。想来这都是万松从自己的神魂空间中取出、留给罗殊羽的。

此后的每天晚上，万松都会进入罗殊羽的神魂空间，再转入自己的神魂空间，指导罗殊羽使用修气。罗殊羽白天上学，晚上则修习仙法。

跟随万松，罗殊羽学到了很多。可是，进入自己的神魂空间的方法是什么？他手上的龙纹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问题，万松没有告诉他，也没有正面回答他。

此外，雷震寰杀死奔狼门门人许成时，罗殊羽也在场。面对许成背后奔狼门四大堂主之一的晏之无休，他又该如何应对？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夏晓芸是否会受到他的牵连……

“所以，广延量是指系统中和系统大小或系统中物质多少成比例改变的物理性质……”

金央胜忽然停下来，身体不动，缓缓转过头颅，像罗殊羽投来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如刀，每个不小心与他对视的人都感受到一阵寒意。

“罗殊羽，请你告诉我……”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强度量和广延量的定义是什么？”

罗殊羽的沉吟猛然被打断，连忙站起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嚅半晌，却吐不出一个字。

金央胜气得浑身颤抖，骂罗殊羽的话就像逼仄喉边的呕吐物，不吐不快。但他不愿当众让学生难堪，强行忍下来，道：“坐下吧。好好听课。”

下课后，他单独把罗殊羽拉到办公室。

高三二班，是乏善可陈的平行班。班主任金央胜也是说好不好、说差不差的普通教师。

和父亲不同，金央胜身处重点班的儿子倒是很有出息。当有人谈及金央胜时，最先想到的往往都是他儿子。

“最近怎么回事，不是打瞌睡，就是发呆。”金央胜问罗殊羽。

看着班头殷切的目光，罗殊羽有口难言。他不敢告诉金央胜，自己每天晚上休息仙法使神魂疲劳；他也不敢告诉金央胜，自己在考虑如何防范别人的追杀。

“最近……状态不太好。”罗殊羽竭力搪塞，“刚到高三，有点跟不上，我现在有在努力调整。”

金央胜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不过，当然都是白费口舌。

因为，罗殊羽不是听一席话就能改变的人，也不是需要听这一席话才会开始努力的人。

金央胜说话间，罗殊羽透过玻璃窗抬头凝视十一班的教室。那里有金央胜的亲生儿子，金锋。只是此刻醉心于书本的他，还不曾听见未来火之修气的召唤。

三楼阳台边上的十一班，专出学习机器。虽是下课，却不见有人出来玩耍，只有那个常考全年级第一的怪人在外罚站。罗殊羽很想考出一个好成绩，给金央胜长长脸，也给十一班那个疯狂的班头看看——平行班也可以很有出息。这样一来，或许下一届学生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训话才终于结束。但环伺罗殊羽的诸多谜团与危机，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