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7(2 / 2)

西厢。

「哎!人生得美有何用?」白水仙揽镜,顾影自怜。

「夫人的美可是赛过西施啊!」走了个老嬷嬷,又来了个超会奉承的丫鬟小兰。

「奶可见过二夫人?」白水仙刻意这麽问。

「见过啊,她哪比得上您的美。」小兰天花乱坠地说着。

「她差人送来的发钿呢?」

「在这儿呢,夫人。」小兰将发钿取了过来。

「啧啧!没见过这麽俗气的货色。」白水仙连看都不看一眼。

「是啊,这种便宜货怎能配得上您啊!」小兰乐得帮腔。

「扔了可惜,奶拿去用吧!」白水仙施惠。

小兰怔了怔,有点自掌嘴巴的难堪,但仍得要说:「谢谢夫人。」

其实白水仙对梦影所赠的东西,一点也不以为然。

她恨透了她和冷君威,他俩如胶似漆,她却连偏房都不如。要是那个梦影怀了城主之子,那她正室的宝座就岌岌可危了!

这样的厚此薄彼,令她感到悲哀,但这份悲哀又哭诉无门,只能独自承受。

她阴郁地瞥着手上的戒指,这戒指里可是有玄机的,把她逼急了,她可是会不择手段给他们颜色瞧瞧!

但听说东厢守卫森严,冷君威把侍卫长岩毅赐给梦影当贴身护卫,她可是连她的一根寒毛都动不到。

该怎麽办呢?

等着吧!她总会逮到机会的。

翌日晚上。

圆明楼灯火通明,梦影在冷君威的陪同下来到柴氏的居所。

其实这顿餐聚是袁二的主意。

既然梦影首先释出善意,以发钿相赠,身为婆婆的柴氏没理由再畏首畏尾,不如挑明邀约,暗地里试探她的底细。

「为什麽我左看右看,奶都很像十年前君威的童养媳?」柴氏「先发制人」,热络地拉着梦影坐到她身畔。

梦影瞥着美艳妇人的双眼,有些儿心惊。

「娘,她不就是吗?」冷君威暗中观察母亲,梦影进门那天,母亲的反应像是见鬼了,为何现在表现大不同?

一支发钿相赠可以使人观点改变吗?或者┅┅心虚?

「君威你别弄得我一头雾水,你娶的分明是洪寨主的女儿,不是吗?」柴氏又被自己的鬼魂之说弄得惊慌忐忑。

「她也是洪寨主的女儿。」冷君威冷笑道。

「我是┅┅十年前被收养的。」梦影嗫嚅地说。

「奶当初为什麽会被收养?」柴氏小心翼翼地问。

「我┅┅失去记忆了。」梦影实话实说。

「那奶是什麽都不记得了?」柴氏屏息以待。

「是的。」梦影点头。

柴氏当场松了一口气,不经意中发现儿子正以质疑的眼神审视她。

但柴氏总是见过世面的,懂得说场面话来圆场,绝口不提自己的罪行。「来┅┅来,吃菜,难得我们一家团圆,真是值得庆贺。」她笑道,热情地招呼,心情可谓是拨云见日啊!

夜深,柴氏亲自到袁二房里,预备告诉他这个重大的发现。没想到门还没打开,竟听得里头传出女人的嘤咛声。

「袁大总管,人家不来了,你总是这麽戏弄人家!」

「我的小心肝,奶的皮肤可真细啊┅┅」

「跟老夫人比呢?」

「她已是鸡皮鹤发了。」

柴氏惊诧的靠在柱子上,心凉了半截,袁二竟背着她和婢女胡搞┅┅

这麽多年来她对他挖心掏肺、百般信任;为了他,还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差点在儿子面前失去尊严,而他竟这麽「回报」她!

她怨恨得颤抖!这一来,他们之间还有什麽情分可言?

袁二啊、袁二,你太胡来了,当初能让你从一个长工当上大总管,今天自当能将你革职,让你卷铺盖走路。

如今梦影安然健在,而且对当年的事早已记不得了,她根本没什麽好顾忌的。

为了维护尊严及后半生的生活,袁二,是你该走的时候了。

柴氏悄然离去,连夜命人取代袁二的职务。

留连在温柔乡里的袁二还不知外头已「变天」,一早醒来还使唤丫鬟给他端水洗脸,但唤了牛天,无人应声。

「怎麽回事,人都跑哪儿去了。」他气急地走出房门,看见门外站着两排护卫。「你们┅┅在这儿做什麽?」

「老夫人有令,将你革职,逐出风云城。」护卫亮出长枪。

「什麽?!」袁二错愕。

「除了一身衣物,任何东西都不准带。」护卫不客气地上前去搜身,立刻架起他。

「放开我,我要见老夫人。」袁二挣扎地大叫,但无人搭理;而他终究不敌精良的护卫,一路被架离风云堡,逐出城门之外。

一身狼狈的他在城门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一季。

近腊月的一个严寒的夜,突然下起雪来。

「小姐,老爷差人送信来了。」小碧进到屋内,冷得猛打哆嗦。

「快给我看!」梦影放下手中快缝制完成的男用棉袄,拆开信──

女儿,别来无恙?可曾想念爹?

爹对奶真是思念倍至,快过年了,初二大早让冷君威陪奶回山寨小住,爹宰羊款待。

父字

虽是简短的两行字,却已叫梦影泪湿沾襟。

「小姐,老爷说什麽啊?」小碧问。

「爹要我过年回山寨。」梦影舍不得收起信,一看再看。

「太好了,终於可以回山寨喽!」小碧开心得高声欢呼。

夜里雪下得更大,冷君威进房里来,发现他动人的妻子恬静地抱着一件全新的棉袄等待他归来。

「试穿看看合不台身。」梦影迎向他,温柔地送上新衣,为他穿上。

冷君威笔直地站着,接受她的服侍。

「很合身呢,暖和吗?」梦影轻声问。

「暖和得不得了。」冷君威笑着,近来他总是不经意的流露笑意。

「谁的信?」他注意到桌上的一封信函。

「爹捎来的。」梦影取出信递给他过目。

「我会陪奶回去的。」冷君威看过后允诺。

「谢谢你,今年山上有个暖冬。」梦影踮起脚尖轻吻他的颊。

「不客气,我是一举两得不是吗?」他淡笑,怜爱地搂住她。

「怎麽说?」

「做好事,也抱得美人归啊!」他轻啄她的朱唇。

「你真顽皮。」她伸出食指点点他英挺的鼻尖。

「我顽皮吗?」他当真「顽皮」地吮咬她的手指,电流从他温润的口中流窜到她的指尖,令她羞红了脸。

他笑着吹熄蜡烛,抱她上床。

「冷吗?」床上冷君威将梦影拥紧。

「有你在,一点也不冷。」梦影窝在他温暖的怀中,安逸地闭着眼睛。

「要不要更温暖一点?」他笑问,迳自解去她和自己的衣衫,直到两人都一丝不挂,他拉来被子盖住彼此,肌肤之亲令热流迅速在被窝中扩散开来┅┅

他热情的吻贴上她美丽的柔波,炽热的舌在她的蓓蕾上轻轻旋绕,挑动她内心的波涛┅┅

她的身子似雪柔软,芳香的气息刺激着他腹下的紧绷,他抬起她美妙的臀,将阳刚送进她阴柔的小径之中。

她全身轻颤,纤细的手指嵌入他纠结的臂膀。

他的吻辗转移上她可爱的唇瓣,交缠住她的舌,细密地吻她,腹下刚劲的生命力缓缓律动。

「为什麽,你总是这麽爱我?」她轻轻喘息,娇弱地呻吟。

「因为┅┅」他吭咬她小巧的耳垂,摩挲她敏感的颈子。「奶完美,完整┅┅是我心中的美丽梦影。」

她心底甜甜的,唇边浮上矫俏的微笑,也许她永远记不得十年前的他,但此刻及未来的他,将永远记忆在她心田中最重要的位置。

她知道除了爹,他是世上对她最真、最好的人;虽然有时他有点霸道,但她心底总有一分专属於他的温柔,宁愿对他包容、谅解。

他的速度由缓转急,渐进的热力像火苗在被窝中燃成火焰,他们像两团缠绵的火球,将严冬的寒霜暖暖融化。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