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记忆混乱(2 / 2)

我心下一凉,如果小小昨夜真的出现在房间,那她应该是上夜班才对。

“小小呢?”春花问道。

“她今天上中班。”一个年轻女孩回答道。

“诶?我昨天晚上还看到她了啊!”春花故作吃惊道。

“不会吧,我昨天上的夜班,她一下班就回家了啊。”

春花听闻点头道谢,拉着我离开。

没有再追问的必要,语山所有人都知道,小小不住在这里,她在市区租了房子,用她的话说:“下班了还住在公司,和加班有什么区别?”

“看吧,你昨天就是做噩梦了。”

春花伸了个懒腰道,我没有反驳,心下的疑虑却没有完全放下,只是不知如何证实。

我拒绝春花的邀约,独自一人窝在房间,尝试着回忆19年前的往事。

19年前,我10岁,记忆里和父母生活在带院子的小洋房里,院子一角种着一棵桂花树,据说是我出生时种下的。

父母工作繁忙,陪在我身边的是外婆和一条叫小黑的大黄狗。

那时的生活简单却快乐,外婆把家里打理的很好。

她会酿好喝的桂花酒,做香甜的桂花糕,会在院子的空地上种满了各式瓜果蔬菜,还开垦出一个小花园,种上母亲最爱的花,甚至连小黑都养得油光水亮,招人喜欢。

除了那一年冬季,外婆回到家乡小住,意外去世。

19年前,我从未遇到过小小,也并没有发生其他足以令我忘却记忆的意外。

如果硬要说,在16岁时我穿越过去,经历了那场针对外婆的暴力。

可那只是外婆、陌生的父亲与我,三人间的事罢了,与小小也没有任何关系。

如何都想不通的我,只能放弃回忆童年,转而把关注点聚焦在和小小相识以来的点滴上。

第一次见到小小,是时英院长领着她来到309。

那时春花正给我讲着语山老人们的往事,好像是六楼一个走失孩子的女人的故事,她苦苦寻找,始终杳无音讯。

当时听到这个故事,我有一种熟悉感,似乎是曾经历过一般。

正在我唏嘘时,小小穿着护理员的工作服,跟在时英院长身后,同我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你们也可以叫我小小。”

印象里那是一个很拗口的名字,我只记得最后两字,便一直叫她小小。

回忆到这里,我努力回想小小的全名,可一无所获。

思绪像是被纱蒙住,明明近在咫尺,却抓不住。

这之后的日子,和小小的相处没有什么异样,她热情大方,除了对看不惯的事情展露暴脾气,其他时候都很温和。

这样想起来,我那时也是喜欢她的,有什么事也不躲着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我更加深入地回想,额角却开始隐隐作痛,原本想起什么,也被疼痛感搅乱。

我伸手打开右手边的抽屉,里面有一瓶没有名字的药,是上次偏头痛发作,时英院长为我配的,她说是研发的新药,有镇痛的疗效,还能增强记忆。

一粒白色的药丸,喝下没多久,头痛真的有所减轻。

我想起对小小充满芥蒂的时刻。

那时我们相识不足半年,有次小小给我看自己童年的照片,在那一沓照片里,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虽然现在想不起样貌,但当时的我只是看了一眼,便头痛剧烈,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偏头痛。

在病房里躺了两天才被送回309,事后小小却说从未有过那样的照片。

大家都说是我看错了,把照片和噩梦里的人联系起来了。

可没有人知道,在病房治疗时,曾听到小小对谁说着:“抱歉!我是有些心急了,以后不会了。”

只是那个玻璃后面的人,我始终不知道是谁。

从那天起,我开始偷偷关注小小,察觉到她对我的窥视。

漫长的回忆,让我更加坚定小小有着不寻常的秘密,也让我暗下决心探寻真相,搞清楚她的目的。

可是该从哪里开始呢?

我思索良久,那张凭空消失的照片浮上心头。

只看一眼便让我情绪波动的照片,上面的人究竟是谁,那会不会就是小小在寻找的人。

抱着这样的疑虑,我闭上眼,努力回想起那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个极为熟悉的人,在我看清他的面容前,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占据了我的内心,剧烈的疼痛从全身各处汇聚到头部,似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我捂住头闷哼着,一边颤抖着手拉开抽屉,拿出那瓶药,可手下一抖,药瓶掉落在地。

我在极致的疼痛中感到绝望,春花却突然推门而入,惊呼一声,冲过来扶住我:“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我颤抖着手,示意她捡起地上的药。

这次我吃了三颗,三倍的药量,应该能够抵挡这剧痛。

药效如潮水般侵袭而来,在闭上眼前,我似乎听到春花叹着气,说着:“想起来又能怎么样,何必呢...”

只是此时我的头脑太过混乱,她的话又意味不明,让我怀疑是否真的听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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