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见了面打趣说笑 众诗人济济一堂(1 / 2)

次日早晨,天朗气清。我昨晚睡得迟,睡眠质量却好,早上春风满面,梦里风流尚挂脸上。

我与断指、王金成结伴下楼,去餐厅吃早餐,进门见“菜冰凉”一人正大块朵颐。这家伙来得早。见我们过来,他很热情,手上拿着筷子等不及放掉,伸在半空中召唤我们,道:“第六小组坐这张桌子。”北方人大嗓门,到哪爱吵吵嚷嚷的,不太顾忌别人感受,这样行事风格粗鲁,易招小气吧唧的香港人白眼。

山东人嗓门也不小,道:“菜—冰凉,你起这么早呀?”

蔡并良乐道:“俺是干啥啥不行,吃饭数第一。”

早餐简单,但看起来干净。豆浆、稀饭、油条、鸡蛋、咸菜、大白面馒头等等,盛放在瓷瓮或白色不锈钢盘子里,一一依次摆放在案板上。我拿了个大碗盛豆浆。

这时,童微微与室友撩起半透明塑料帘子进来。三位美女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的,皆豆蔻年华,风采迥异,自然到哪都惹人注目。

童微微扎个马尾巴,没有化妆,显得清秀。我想这完美地诠释了一句古语: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刊物上见过陈碧真,我一眼认出她。她梳着一条“喜儿”式大辫子,穿一件红肚兜,肚兜兜上彩色丝线绣着一只牛头,装束奇异,应为云南少数民族服饰风格;同行的室友范婷,留着老派三面齐耳短发,穿着件保守的改良版蓝色薄棉布旗袍,上下包裹得严实,像个民国女学生,温婉可人。

陈碧真穿着新潮,衬托得范婷老派保守。两人衣着打扮,让人感觉时空错乱。童微微随便穿了一件碎花裙子,简单却美到骨髓里,宛如将春天穿在了身上。

断指站我身边附耳道:“衣着决定穿衣人性格,陈碧真不藏不挡的,性格一定直爽火爆,我喜欢!”

“你是如何读出这样的结论的?”我小声道,“她肚兜兜上那只牛头,两只牛角往后盘踞着,应是中国牛,是恭俭温良让的象征。要说那西班牙的斗牛,和外国人性格一样,不拐弯,牛角怒吼着刺向前面的。”

王金成在旁插嘴道:“估计床上也能折腾!胸都要从肚兜里激鼓出来,真性感!衣物功能是保暖和遮掩身体,她这身又露又透的打扮,严重背叛了这基本两项功能。”

断指心底鄙夷起王诗人的荒诞无礼,话里有话道:“露而不透,这是风流!才子要风流不能下流!”

不一会,雨蛙住那房间三位女诗人走进餐厅。潇潇、雨蛙、刘杏儿(大月亮),我门三人在这边交头接耳,挨个辨认着。三人一进门,就有人隔空喊大月亮。大月亮见到熟人,很高兴的打招呼。口音听出来,两人是河北老乡。

大月亮和老乡隔着几张桌子说话,大嗓门。

王金成道:“戴个金丝边眼镜的是雨蛙。”

我道:“穿黑丝高跟的大长腿是潇潇,重庆人。”

我啃着馒头观察这三人:大月亮肉肉的,穿着牛筋布料牛仔裤,圆领子体恤,梳个寸头,一看就是假小子;潇潇穿件紧身短裙,后面看过去,细腰丰臀,非常性感;雨蛙是上海人,说话细声细语,蛮秀气的,她梳着齐耳短发,穿着一件蜡染长裙,很有书卷气。

童微微为人谦逊,别人拿饭菜,她站旁边耐心等待。陈碧真拿个花卷,又抓个鸡蛋,放她手中盘子里,道:“来人就让,你明早也挨不上!”童微微道:“不急。”陈碧真道:“你可真能酸!”

我过来坐下。“菜冰凉”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抓起桌上一瓶辣椒酱递给我,道:“这辣椒酱绝对够味,你尝尝。”我挖了一勺,抹在花卷上尝了尝,又辣又香。“菜冰凉”道:“这是手工辣椒酱,辣椒面用油炒出来,再拌上芝麻面,好吃!”

“菜冰凉”吃的秃头大汗珠子直流,一边“吱歪”着嘴一边又伸手舀上一大勺子。

陈碧真端了盘子过来坐。她“喜儿”式大辫子挽过肩来,又粗又黑,垂在圆鼓鼓右胸上,很是诱惑人。辫梢扎的是街面上随处可见的普通绿绳子。王金成边喝豆浆边透瞄陈碧真的胸,眼神让人生厌。

陈碧真过来,我仔细观察她:远看以为是少数民族,近看非也!还是中国人黑眼睛,并非欧洲人蓝眼碧睛;鼻子虽高挺,并不是外国人那种通天鼻子;肤色黝黑黝黑的,闪着油亮的小麦色,应是天生的,绝对是外国人推崇的那种健康色。

范婷过来,坐陈碧真旁边,默默吃饭。她低头不语,显得木讷而有教养,略含愁眉不展。我发现她有一个有趣动作,时不时会习惯性吹刘海—“噗地”往上吹口气,掀得额头上一大块刘海阵阵乱飞。

潇潇、雨蛙、大月亮过来对面落座。雨蛙吃饭姿势很有教养,不紧不慢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大月亮假小子性格,吃饭时候,翘着二朗腿,动来动去的,没一分钟老实;潇潇顾盼生姿,亮亮的眼神看人,总让人觉得不太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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