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7(1 / 2)

第二天,商子央醒来时已将近中午,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他有明确的记忆,昨晚经历过一场毕生难忘的鱼水之欢,然而对象是谁,他却无法肯定。

他记得在某些激情的片段中,看见路渝宁咬牙呻吟的娇美模样,可是他又隐约记得,昨晚他嘴里喃喃喊的是「艾莲达」,并不是路渝宁。

到底是谁呢?他抱著疼痛不堪的脑袋,怎么也无法肯定。

不过转念一想,路渝宁向来对他冷淡如冰,仿佛他是一只她欲除之而後快的大害虫,如此厌恶他的她,怎么可能是那名与他共度春宵的神秘女子?

没错,绝不可能!昨晚满足他的女人,一定是艾莲达!

想到这里,昨晚令他无比满足的欢愉似乎褪色不少。

叹了口气,他从地毯上爬起来,准备进浴室梳洗沭浴,然後出门去上班。

他没打电话通知就不进办公室,渝宁不知道吓坏了没有?

正要起身时,忽然发现米白色的地毯上,有一滴已经乾涸的可疑血迹。

他疑惑地蹙眉端详半晌,不记得自己何时受过伤。

仔细检查,发现距离那暗红色血迹大约半步远之处,有一块粉红色的痕迹。

摸起来还湿湿的,看起来像被人用水洗过似的。毫无疑问的,这一定是与他共度春宵的女子洗的,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商子央百思不解。

难道……与他共度春宵的女子是处女?!

如果真是如此,艾莲达就绝不可能是陪他一整夜的女人,因为他很肯定,她的初夜早在八百年前就失去了。当初和他在一起时,她就已经不是处女,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有落红?

难道是他太鲁莽,伤了艾莲达?

还是—那个女人不是艾莲达,而是渝宁?

但——她是那么厌恶他的靠近,有可能是她吗?

他深思许久,决定去办公室看看再说。

到了公司,商子央一踏进办公室,路渝宁语调平板的声音立即传来。

「总经理,上杰公司的丁老板一早就急著找你,因为原本预定今天早上十点举行的会议,您没有出席。我想如果以後早上您不进办公室,最好事先通知我,否则若是客户问起,我很难向客户交代!」

他停下脚步,凝视著路渝宁,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正一脸漠然地望著他。

他不禁抿唇沉思起来。这样的她和以往的她并没有任何不同,昨夜与他缠绵的女人,有可能是她吗?

「总经理,您为何一直盯著我看?」路渝宁不太自在地问。

她外表看起来虽然镇定自若,但其实她的心脏正在胸膛内剧烈跳动。

他深邃漂亮的眼眸直盯著她,让她不由自主想起昨夜的火热缠绵。那令人脸红的片段一再在她脑中重复,让她羞耻得几乎呻吟出来。

但她不能让他瞧出破绽,她不会让他知道,昨夜与他共享一夜激情的女人,就是她。

「我想问你——关於昨晚的事。」

商子央的话,让路渝宁紧张得差点失声尖叫。

「昨晚您喝醉了,艾莲达小姐说要送您回去,我替你们叫了计程车就离开了。您还想问什么?」路渝宁又急又快地冷声回答。

「你好像很紧张?」商子央怀疑地瞅著她。

「我——我不是紧张,而是感到困扰!」路渝宁用她一贯的冰山面孔掩饰心底的慌张。

「你忽略自己身体不适,还任意饮用那么多酒,结果醉得连路都走不稳,还得劳烦我和艾莲达小姐为你善後,我由衷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这样了,我上班很辛苦,请你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负担了。」

她这番话,打碎了商子央的最後一丝希冀。

原来昨夜与他共度春宵的女人子,真的不是她!

虽然醉得一场糊涂,但那名女子狂野的热情他还印象深刻,那些激情与满足的表情,绝对不会是眼前这张冰冷的面孔。

「我明白了,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

商子央疲惫地捏捏眉心,迳自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路渝宁望著他失去元气的蹒册步伐,心中传来阵阵异样的疼痛。

她多想问他酒醒之後,感觉还好吧?头疼不疼?还是依然有点宿醉?

但她咬紧下唇,暗骂自己多事。

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恨他到底吗?甚至已经展开报复行动,为何一见到他青白难受的脸色,就心疼得想上前照顾他?

只能说,她太没用了!连这点心都狠不下,还谈什么报复呢?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也跟著苍白起来。

走进办公室之後,商子央立刻拨了通电话给艾莲达,想对昨晚的事,做最後一次求证。

「喂!是哪个急著投胎的短命鬼?」电话接通之俊,响了很久,才听到艾莲达带著浓厚睡意及火气的声音传来。

「艾莲达?」商子央疑惑地低喊。

这声音完全不像艾莲达以往娇嗲性感的嗓音。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接著他便听到以往所熟悉的艾莲达的声音。

「啊!子央达令,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人家?哎哟,人家正在睡,又不知道是你打电话来,所以口气差了点啦……你没生人家的气吧?」

商子央没心思理会她刚才口气如何,只急著问:「艾莲达,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艾莲达心中大呼不妙,该不会是他那个冰块秘书,该死的把实情全告诉他,他才打电话来质问她昨晚为何把他丢下就走了吧?

「没错。我想问你,昨晚——是你照顾我的吗?」

「我?照顾你?」艾莲达愣了愣,这才迅速反应过来。

太好了!看来那个冰块脸秘书果真没把实情告诉他,而他以为昨晚照顾他的人是她呢。

「当然是啊!子央达令,你喝醉了,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呢?看你昨晚醉成那样,人家好心疼喔!子央达令,你好点了吗?」

她恬不知耻地将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还装出同情怜惜的声音,商子央若知道实情,大概会感到作呕吧!

「这么说,昨晚和我在一起的女人,真的是你?」商子央惆怅地喃喃自语。真的是她,不是渝宁……

艾莲达耳尖地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立即连声嚷嚷:「当然是我啊!达令,除了我,还有谁会不眠不休地照顾你呢?人家一直照顾你到快天亮才离开,累得到现在都还爬不起来哪。」她大言不惭地将彻夜跳舞抂欢的疲累,说成是因为照顾他,蒙骗不知情的商子央。

「我明白了。」商子央想到地毯上的血迹,突然又问:「对了!昨晚我……伤了你吗?」

「昨晚……」惨了!艾莲达根本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

「昨晚我喝醉了,再加上那时我——呃,被激情冲昏头,根本无法控制力道,如果因此伤了你的话,我很抱歉。」

艾莲达瞪大眼,蓦然间完全明白了。

昨晚她要路渝宁替她送商子央回家,没想到她竟与他发生了关系!

那该死的贱货!不过要她替她送子央回家,她就乘机爬上他的床,她以为这么做,就可以从她手中夺走子央吗?

实在太可恨了!幸好子央醉糊涂了,根本不知道与他发生关系的人是谁,只要地坚持昨晚与子央过夜的女人是她,相信区区一个秘书的话,子央是不会相信的。

「子央,你下要这么说嘛!和你在一起,是我心甘情愿的,虽然你喝醉了,把人家咬得全身都是伤,但人家还是不怪你。」她想,昨夜醉得七晕八素的商子央一定很疯抂,或许把路渝宁咬得一身是伤,所以她才这么胡乱瞎掰。

咬得全身是伤?商子央诧异地想:原来地毯上的血迹,是因为他把她吱伤了?

深知自己性格的商子央虽然感到不太可能,不过既然艾莲达都这么说了,那么应该错不了。 「昨晚发生的事,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仅有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片段,难以衔接。不过我还是向你道歉,你可以到裴丽珠宝店选一样你喜欢的珠宝,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同时也是分手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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