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1 / 2)

即使隔着湿冷的雨衣,他也能感觉到她的腰纤细柔软,好像他略一使力,就会折断。

真是奇怪,他居然会觉得他的手就该放在这里,这纤细的腰就该被他的手臂圈住,这玲珑身躯就该偎在他的怀里。

怪哉!他的手臂圈过许多女人的腰,隔着薄如蝉翼的丝质礼服,甚至还有毫无一丝一缕阻隔的,腰肢主人的面孔有艳丽、有甜美……他也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古怪的感觉……

也许回市区以后,他可以试试让女人戴上安全帽、穿着雨衣,抱一下看看,会不会有这种灼热又温馨的古怪感觉。

这一定是错觉,他就再搂紧一点,贴近一点,看看还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的大手就放在她的腰间,灼热的感觉穿透雨衣、衬衫,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带来让入颢栗的感觉。

从来没有人这样亲密地搂着她的腰,就连前未婚夫程聿,也只是在过马路时,绅士地托着她的手臂,在舞会上礼貌地轻揽她的背而已。

现在她居然让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搂着她的腰!

她变得胆大了!她一向最怕人,尤其是陌生人,所以才会躲到山里来的。今天她怎么会主动带一僩陌生人,还是个男人,回她的小窝,还主动让他搂她的腰……

不,她只是为了帮助他,他一个人困在风雨里,这附近又没有其它人家,她如果不帮他、他会因为淋雨生病、甚至得肺炎,甚至会死……所以她不能下帮助他……

可她一向很怕人的,尤其是男人。连致雪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大哥,她也怕。可她为什么不怕这个陌生的男人呢?他的长相可此罗大哥更冷硬,表情也凶恶多了,还对她大吼大叫,可她就是不怕他。他的手放在她腰上,她的背只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温暖……等等,她的背……他的胸膛?

车子在山路上危险地拐了起来。

「笨女人,抓稳!」雷天陵松开揽着她的腰的手,抓住她握着车把的手,稳住机车的方向。

这样一来,他的胸膛更是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

一股幽幽淡淡的馨香萦绕在他鼻端,像半醉半醒时分,那种醺醺然又飘飘然的感觉……

雨势渐渐小了,渐渐变成小雨点。就在雨点越来越少,完全停止前,机车在拐了七、八道弯之后,到了路的尽头,停在一间木屋前。

蓝晰滢急急地跳下车,拉住雷天陵。

「先生,我家到了,你快进来吧。」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不赶快冲个热水澡,换下湿衣服,会感冒的。

雷天陵不悦地哼了一声,这女人这么急干什么,他都还没有抱够,她就急着跳开,连那缕让人半醉半痴的馨香也一下子消失了。

「急什么,反正雨也停了。」嘴里低咒着,长腿还是配合地跨下机车,迈上台阶。

「啊,我都忘了。」蓝晰滢没听清楚他咕哝什么,倒是眼睛瞟到他背上的大包包,「把包包放下来吧,我来拿。」

雷天陵挥开她的手,「快开门!」这女人太不自量力了,这一大包东西放在她背上,非把她压成肉饼不可。

「怎么能麻烦你呢?这东西很重的。」蓝晰滢不死心地想拿过包包,这包包里都是她买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帮她拿呢?

「既然知道妳还抢,那么想被压成肉饼?」雷天陵眼一瞪,好歹他是一个大男人,能眼看着一个小女人被重物压扁吗?那不是太侮辱他了?「还不快开门!」

「哦,是。」他无意中流露出的威严,让她不自觉乖乖地开门,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硬又可怕,其实他人很好呢。

开了门,两人进入了屋内。

雷天陵只扫了一眼,就看清了屋内的所有陈设。和木屋的外表一样朴实无华,基本的设施还算都有,老旧的沙发,古朴的茶几,上面还丢着几本书。

只站了片刻,雷天陵身上淌下的雨水已经在玄关形成了一摊水渍。

「哎呀,快进来。」蓝晰滢拉住他的手,「你得先脱下这身湿衣服,洗个热水澡,快跟我来。」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还带着一丝沁凉,雷天陵破天荒地没有挥开一个女人主动伸过来的手,也没有用冻死人的眼光,让不识相的女人退避三舍。

低头瞥一眼握着他古铜色大手的白皙小手,反手握在手心,好给那双小手一点温度,同时任小手的主人牵着他穿过小客厅,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脚印。

打开浴室的门,蓝晰滢忙不迭地推一下雷天陵,「快冲个热水澡,好去去寒气。」

他高大的身躯一动也不动。

「快点呀。」蓝晰滢奇怪地看着他,「洗个热水澡才不会着凉,听话,乖,着了凉会发烧,头还会痛哦。」

雷天陵翻个白眼,她以为她在哄三岁小孩吗?

「妳不会让我就这样进去冲澡吧?」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又提高了,遇上这个古怪的小女人,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诤总是有崩溃的危险。

「哎呀,瞧我!」蓝晰滢双手一拍自己的脸,拍到的却是安全帽,「来,你把包包放下来,交给我。」说着她便伸出手,想接下他背上的背包。

雷天陵哼了一声,取下背上的包,却没有交给她,反而问道:「要放在哪?」

「什么?不用麻烦了,交给我就行了。」蓝晰滢仍然伸着双手。

「我说,要放在哪?」声音又提高了。

「哦,放厨房。」蓝晰滢乖乖地回答,这个男人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早说不就得了。雷天陵绕过她,决定不再问她,自己找厨房的位置也许还比较快。

打开一扇门,床、衣橱,一看就是卧室;打开另一扇门,料理台、冰箱,这就是厨房了。

蓝晰滢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傻傻地看着他的举动。看着他砰地一声把包包丢在厨房地板上,回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她。

「妳跟在我后面干嘛?」雷天陵皱着眉瞪她。

「对、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怕我偷妳的东西吗?妳这破屋子比我家的厕所还小,送给我也不要。」想到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他心里莫名地不悦。

「对、对不起。啊?没、没有。」下意识地又低头道歉,回想一下他的意思,又急忙猛摇头。

「好了,别摇了,当心头摇掉了。」雷天陵径自越过她,走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好一会儿,蓝晰滢才反应过来,拿起拖把抹干地板上一摊一摊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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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晰滢把去山下采购的东西,一样一样从背包里拿出来,听着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唇边不知不觉地勾起一抹微笑。

这样的感觉好像一个家呢。那个男人,虽然脾气似乎不太好,可她就是觉得他是很温柔、很体贴的人呢。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雷天陵的吼声又响起,「喂,我穿什么衣服?」

「对不起,我这儿没有男人的衣服,你只能将就一下,穿我的浴袍吧。一蓝晰滢隔着浴室门喊。

她这儿没有男人的衣服!闻言,雷天陵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他吹着口哨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天蓝色浴袍,穿在身上。长度只到他的大腿,袖子也刚过肘部,在镜子里看起来,挺滑稽的。不过浴袍上有那种幽幽淡淡的馨香,像是刚才在雨中闻到的香味。

雷天陵吹着口哨,用浴巾擦着头发,打开门走出浴室。

他丢在浴室门口的湿衣裤已经不见了,连地板也光亮干净,没有了一摊摊的泥水。吹着口哨,赤脚走过客厅,看到前门开着,而门外,一个小女人的身影正在庭院里忙碌着。

她正在晾他的衣服。雷天陵倚着门,擦头发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她大约一百六十五公分高,头顶大概到他的下巴,这样一低头就可以……呸!他怎么动起色色的念头来了?

她的身材窈窕纤绌,穿着碎花衬衫和米色长裤,像一只小粉蝶一样轻盈地忙碌着,把已经洗净的西装、衬衫、长裤晾在绑在两棵大树间的绳子上。

她乌黑的长发在颈后松松地绑着,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甩动,发梢似乎一下下地刷过他的心,让他的心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

她白皙的小手抹过他的衣服,她抚平上面的皱褶,好像抚过他的胸膛,顿时他体内窜起一股灼热的火流,雷天陵不由得呻吟一声。

背后细微的声响惊动了蓝晰滢,她猛回头,长发划过一个弧形,看见了倚在门边的昂藏身影,「咦,你洗好了?」

他好帅!半湿的头发垂在前额,修长的身子倚在门边,显得短小的浴袍前襟半敞,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肌,两条光裸的长腿在脚踝处交叉,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她,像一头慵懒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那模样,性感得让人心跳停止,危险得让人窒息!

她有一双盈盈如秋水的明眸,纯净灵美,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那一潭秋泓里。

她有莹白如玉的粉颊,粉嫩得让他好想咬上一口,却又舍不得让这无暇细致有一丝丝损伤。

她有一张淡粉如将熟未熟的樱挑小嘴,让他好想尝一尝那甜中微酸的诱人滋味。

她清灵得像山中的精灵,似乎随时都会融化在这森林中漾着绿彩的微光里。

此刻,她正用那双娇盈盈似会说话的眼眸凝视着他,白嫩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小嘴微张,露出一排细白的贝齿,简直就是在引诱他犯罪!

如果她再用这种可爱到不行的表情对着他,用那种诱人得要命的目光看着他,他发誓,他会……他会……

他干嘛用那种喷火的眼光看着她?还咬牙切齿的,会不会生病了?蓝晰滢蹙起眉头,担心地走到他面前。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伸出手,摸他的额头,「有没有发烧?头痛不痛?」

「别碰我!」雷天陵瞪着她,退后一步躲开她的手。这胭小女人究竟有没有危机意识?居然主动靠近他这只大野狼。

「我……我……」蓝晰滢被他一声大吼吓了一跳,无措地缩回手,拧着衣角。

「该死的。」雷天陵狠狠地低咒一声,他吓着她了。

「我……对不起……」蓝晰滢晶莹的双眸蒙上了淡淡的泪光。

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从来没有人喜欢她,连他也讨厌她……

「我不是骂妳。」他是在骂自己。雷天陵抹一下脸,懊恼地解释。

瞧他做了什么,把她吓得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等等、受惊的小兔子……那娇怯怯的眼眸好像在哪里见过……

照片?对了,罗致雪给他的照片!雷天陵下意识地伸手往胸前一摸,才发觉身上穿的不是西装。

「我的衣服呢?」照片放在西服口袋里。

「对不起,因为你的衣服脏了,我就把它洗了。虽然我知道你的衣服不能水洗,可是因为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只好……而且我没有烘干机,只好晾在外面……」好歹也出身富有人家,蓝晰滢自然看得出他的衣服都是高级品,一下水等于全毁了,可是她没有别的衣服给他穿,只好把他的脏衣服洗了。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一面低着头道歉,一面抬眼从睫毛下偷看他。

「我西装口袋里的照片呢?」

「照片?」该不会是她从西装胸前口袋里掏出的那团纸浆吧?完了,会贴身收藏的照片,上面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这下他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小小的头快垂到了胸前,肩膀也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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