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拔剑,剑斩罪恶(1 / 2)

翌日,麋鹿早已消失在昨夜。园子里,此刻只剩下少年擎天。

年轻人正躺在老旧桌上,结实的双腿伸出桌外够在椅上,双眼紧盯着檐上的一块突出的快要掉落的茅草,金色的光沐浴在少年忧郁的半张脸上。

擎天一边望着茅草什么时候落下,一边想着前些日子村里野妇说的话。

“听别人说,东边林子里的一些树被人砍了,做成了板子,钉在了窗户、门和地板上;林子不远的地方还有烧焦的痕迹,有人在烧尸体。”

“那人是谁啊?”

“不就是山上的那个孩子!杀了牛掌柜的那个。”

“他早就该滚蛋了!村子里留着一个杀人犯,太不吉利。”

“胡乱编造!真是愚蠢!”突然脚下的长椅被擎天一脚踹飞。他猛地起身,从桌上跳下,又是几句咒骂祖宗的话,但又很快陷入愁容,再次坐在桌上。

“村子里是待不下去了。想要活着,就得另谋生路。天下那么大,就不信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说干就干。”少年一鼓作气,拍桌而立。这时,他仿佛脑中灵光闪现,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具和一封皱巴巴的信放到桌上。

这些东西是从死去的光头男那儿缴获的。那张面具,他已经研究透了,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材质更是普通,不过以后能有大用;倒是那封信,他相信纸的材质和上面的字迹是追寻杀手的重要线索。

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东域西南方一角,秋水城外,十一里,木口十。

“木口十?”

信的落款——万兽佣兵团。

“草,就这么点信息。”擎天大喊,“这点字写在巴掌大的一张纸上简直是浪费。”

“老子上茅厕的纸都不用这么多。”少年爽快般吐槽,心里想着线索断了。但很快又一条线索映入脑海。

“万兽佣兵团?”

“万兽佣兵团?”老者思索道。老家伙正剔着黄牙,喝着热酒,侧向坐在一旁的擎天。少年听别人说,老者知道的东西比全村人一年吃过的饭还要多。虽然不知他是来自哪里?但村里的人都对他尊敬万分。

少年端坐在一旁,听得仔细,生怕漏掉一丝。

“这个佣兵团经常在兰水城附近活动。小子!你要找他们,就得去兰水城。”

“兰水城在哪?”

老者眯着眼,打量着桌上喝完的酒,嘴里吹着哨子,久久不作回应。

“没了?”擎天大吃一惊,这是他攒了许久的石令,是他从义父买酒的钱里偷偷榨的。

“没钱就不好说。”老家伙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空碗说。

....

最终,擎天与陌生人的沟通以支付失败告终。这手情报是擎天翻越两座山头在一个名为九幺的村子里打听到的,他为此花了不少石令。

至于九幺,则是木口十附近的村子,距离秋水城最近。而九幺村的名字,来自于上上任村长九幺。擎天曾经跟随他的义父来过这里,后者曾在秋水城中干着卸货、装货的苦活,并于码头识得工友李家之主——李康,而这李家便在九幺村内。

趁此机会,少年打算拜访李家。于是他离开酒楼,走进满是红灯笼的人街。

然而他还没有走上几步,青色台阶就已经让他停住。他站在最后面,瞧见三位着装华丽的男人在街上叫嚷并朝着村西口的方向走去。

他们身后跟了一群人,声称要让李家难堪。

“李家的男人都是孬种。”三人之中唯独中间那厮喊地最烈。其身后的人也跟着附和,三人嗓门之大令在场之人无不廉笑,但又不敢笑出格,怕得罪了前面三人。

“李家吗?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李家可是李子瑰的李家?”少年打定主意,决定跟上去探探究竟。

只见擎天缓缓凑上前去,潜入队伍中,若有所问地扒拉着群众中一人的肩膀,开口就问。

“请问,那三人是谁?”少年的声音温和轻快,犹如一阵和风。

“你谁啊?”那人头戴一顶灰色织帽,嘴镶半口金牙,见擎天的手触及他肩上的丝绸时就立刻冲着擎天大吼。

“你什么身份?你问,我就要答吗?”说罢他抖了抖肩,势要少年松开。

然而那人的话还没有冷却,一把利剑却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少年不得不承认,有时刀剑要比道理管用。

“说!”天威胁说,“不说我就送你上西天。”

“别...,别!他...他们是余家的人!他们都是余家的人!中间那个叫余之凡,身后跟着的两人,是他的弟弟——余封和余咏。村里的人叫他们余家三泼。”

“余家三泼。有意思!那他们口中的李家是?”

“李康家。村子西头的那家,他家是个茅屋,旁边有个牛栏和小溪,家里四口人。英雄!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了我吧!”

“看吗?本英雄初来乍到,碰见你这种乡绅,不知是幸运还是晦气。”

“哼!滚!”擎天一声厉喝。那人灰溜溜地逃走,没入巷子深处,惶恐的神情与遭打的狗不差两样。

“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惹了一个大家族。”天沉住气,打算跟在众人身后,见机行事。

嘲讽与挑衅的口气最终停在了李家院子门口。那院子不大,四尺高的土墙垮了大半,根本遮不住院内的黄土与破败。小屁孩儿听到门外的叫嚷声,从屋内跑出。那孩子擎天认识,名叫李铁蛋,是夕瑶妹妹的弟弟。

他右手收在腰后,嘴中啃着左手,一脸疑惑与不解地停在院子中央。他的母亲听见声响,迅速跑出屋子,见三人停在院门前,不知所以。而村里的邻居们早就爬上山坡,静静等待风云变幻。

“你们这是作甚?聚在我李家门口?”女人淡定地问。她虽年过五十,没有了年轻时的风韵,但她的声音却不失一丝虎威。

“老娘们!你家李夕瑶在哪?”挑衅者的声音毫无礼节,令女人面色凝重,青筋微微亮起。后者闻声,往外走出数步,冲着三人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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