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1 / 2)

「什麽?你再说一遍?」佩茵震惊的怒吼声回荡在承擎的办公室。

「你还不知道?」承擎哀鸣一声,「我惨了,对不起,你就当我没说好不好?」

漠视他一脸的希冀,佩茵重述他刚所说的话:「晓晓是我的亲女?」

不能不回答她咄咄逼人的问题,承擎点头,「对,黄晓筑的父亲黄承夙是你哥

哥。」

「黄承夙是我哥哥,那麽你又是谁?」佩茵话中的意思摆明了认为这是个笑话,寻

个根罢了,何来这麽多的亲戚?

「我应该是你的忝哥。」

「应该是?那麽,黄教授也『应该是』我爸爸喽?!」她讥诮的说。

「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他应该是你父亲。」承擎如是说道。

「你说清楚,明明白白、一字不漏的从头开始,还有,不要敷衍我,老是用模棱两

可的字眼叙述,我不想再听到『应该』、『算是』、『可能』┅┅等的废话,你能了解

我的意思吗?」佩茵受不了他散漫的悻度,好不容易身世之谜有了眉目,岂能容许他吊

儿郎当?

「OK,别激动,既然我趟了这浑水,我就说个明白。」承擎正襟危坐,回忆道:

「约莫二十年前,你母亲带着襁褓中的你到老家找伯父,也就是你口中的黄教授,当

时,伯父他们已经移民,正在海外辛苦的打拚。也不知道为什麽,你你要我妈妈跟你母

亲说,伯父已和家中失去联紧,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而且还特地强调

承夙生活得很好,功课名列前矛,是位人人夸赞的好孩子。」

「矛盾的说辞,漏洞太多。」

「没错。」他同意,「一直到隔周伯父赶回家,我才对整件事有些模糊的概念。」

「继续。」佩茵不喜欢他的停顿。

「你对你母亲的印象如何?」承擎沉重的问。

「没有印象。」她讽刺的说:「但如果问她怎麽死的,当初死在路边的无名女尸,

算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就是这个原因让伯父赶回国的。」承擎道出当初的家庭风暴,「妈妈不忍心见你

母亲瘦弱、单薄、孱羸的身子,抱着幼弱的你在寒冬中孤立无援,於是偷偷的打了电

报,给在美国的伯父。伯父一回国,就跟当初家中掌权的老你你发生冲突,愤而离家,

放弃家里的一切,发疯的找你母亲,过了一个月,他颓废的回来了,因为他遍寻你母亲不

着後,去认了尸,就是你母亲,但你已经不知去向。」

「嗯。」佩茵哼了声,脸上没什麽表情。

「就这样,难道你没有话说?」承擎激动的问。

「我不明白你告诉我这件事的用意。」佩茵对他的说辞实在不感兴趣,「就我调查

的资料而言,这实在跟我没有什麽牵连。」

「你不好奇?」承擎难以置信的问。

「若不好奇,就不会推掉约会来这里听你扯这堆废话了。」佩茵没好气的说,「如果

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

「嘿,你妈妈是我伯母。」承擎在她走向门口之际,投下这枚炸弹。

※※※

清晨。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再一次,佩茵被守在门边的易伟吓了一跳。面对他的怒气,她恍若未闻:「几

点?」

「你没事吧?佩茵。」易伟感到有些不对劲,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老天,你

发烧了,林妈,车钥匙拿来,快点。」

挥开他的手,佩茵往房襄走去,「我睡个觉就没事了。」

「没事才怪。」易伟觉得她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我送你看病去,有什麽问题,

等你退烧後再谈。」他顺手接过林妈遮上的冰毛巾,想帮她稍微驱热。

「谈?」佩茵语调吓人的说:「谈我哥是你妹夫?还是黄教授和我有血缘上的关

系?」

「谁告诉你的?」易伟放松僵直的身躯後问。

「谁告诉我的你先别管。」她推开他敷在她额上的冰毛巾,「告诉我这件事是真是

假?」

「重要到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吗?」易伟避重就轻,清官总是难断家务事。

「那麽是真的喽!」佩茵挤出飘忽的笑脸,「我明天搬走。」说完,立刻昏了过

去,没有看到变了脸色的易伟着急的呼唤。

※※※

「你醒了。」守在病榻前担心、害怕的易伟,见佩茵醒来,发出解脱的吁声,「你

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麽,或者喝些什麽?」

老实说,当佩茵晕倒在他怀里时,在平常,他会非常的享受,并将它视为两人关系改

善的第一步,可这会儿,他只想揪出害她一脸病容的罪魁祸首。

「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佩茵气若游丝的开口,「告诉我。」

「别激动,你的身体还未痊愈。」易伟再次於心中默默诅咒那个碎嘴的人,并不正

面答覆她。

沉默的气氛笼罩,但流窜在他们之间的静谧旋即被佩茵打破,「那麽这是真的

了?!」见易伟不回答,她烦躁的吼:「回答我,我不要这件事是真的。」

「佩茵,什麽事?什麽事不是真的?不要这样,不要折磨自己,哭出来,佩茵,哭

出来,你这样会伤害身体的。」抓住不愿承认事实真相的佩茵,易伟极力安抚她狂乱的

情绪,他不明白她听到什麽,但是,只要她哭出来,多少能纾解心中的郁闷,也是当前

最实际的做法。

一声梗在喉间的啜泣,传入易伟耳中,那比刀割还让他感到疼痛,「嘘,没事了,

没事了,佩茵。」他把她轻拥入怀,低声安抚。

「妈妈不是不要我的,她不是不要我的。」

耳际听到她话中的悔意,易伟了解到过去她是如何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堡垒,「没

有母亲会不要自己的子女的。」

「就有,育幼院里的小朋友,很多都是爸爸、妈妈不要他们的。」她缓缓道出从前的

生活,「我原来以为我也一样。」

「你怎麽会一样呢?」他想引出长舌的「无名氏」,「谁说我们独一无二的佩茵和

别人一样的?」

「很多人。」一想起过去孤苦伶仃的生活,佩茵忍不住的泪水再次滑落,「我没有

亲人了。」

「胡说,你还有晓晓和『我』呀!」易伟知道乘人之「危」非常要不得,但是,非

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

彷佛被雷击中般,佩茵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蛋问:「哓晓?」

「对,晓晓和『我』,我们是你的亲人呀!」易伟乘机再次攀亲带故。

「我要见晓晓。」佩茵可怜兮兮的说,「我要见晓晓。」

「晓晓在家,待会儿探病时间林妈会带她来。」易伟试着安抚她,「你昏睡了三 天,大家非常担心,连远在国外的黄教授都来电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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