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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怨恨你,我会心情抑郁,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你痛苦,更不想我们两个相互折磨。”乐扬回握住对方,“只要你好好治病,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果对方病好之后,他们还是在互相折磨,那就证明他们真的不合适,也该彻底分开了。

“乐乐,如果我的病好不了呢。”庄文柏对自己的病不抱太大希望。

有道是心病难医,他又沉疴太久,即便是再怎么好的医生,也很难救他。

“我不允许你这样想,你的病一定能够治好,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治。”乐扬顿了顿,“如果你敢中途放弃,那我就带着孩子离开。”

闻言,庄文柏眸色深了深,觉得身边人可爱的同时,又觉得他很傻:“你带着孩子离开,受苦的是你。”

“……”乐扬竟无可反驳。

庄文柏能够无条件给他和孩子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光是这一点,他自己就很难达到。

“乐乐,你想要股份吗。”

他认真道:“我把我的财产全部送给你,以后如果我对你不好,你就可以将我扫地出门。”

乐扬可耻地心动了,但还是下意识拒绝:“我不要。”

“你必须要。”庄文柏原本只是一个念头,细想之下,却觉得应该这样做。

“我身上有庄建功的劣质基因,我现在愿意把一切都献给你,经济方面,你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但再过几年、几十年,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那个时候,我会像老爷子和庄建业那样伪善,表面对你好,实际上在外面养情人,也可能会像庄建功那样毫不避讳。”

庄文柏继续道:“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你受到伤害,我不希望你被一个烂人伤害,至少你被伤害时,应该有反制手段。”

把自己的所有财产给乐扬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他变成一个烂人后,乐扬便可以利用自身权势报复他,而不是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庄文柏说得越认真,乐扬越觉得心疼。

庄文柏是在厌恶自己,他始终觉得自己身上流着肮脏的血液,因此自己也十恶不赦。

“文柏,你不相信自己,可你为什么会相信我。”乐扬轻声说,“我前不久才骗过你,你忘记了吗。”

他道:“你把所有财产都给我,不怕我立刻将你赶出家门吗,那样的话,你还是不能和我在一起,以后甚至不能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孩子。”

庄文柏怕这种情况,但他更怕自己变成亲生父亲那样。

“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

乐扬道:“我也相信你不会变成你父亲那样。”

见庄文柏还要说什么,乐扬又道:“即使你变成那样,我也不怕,我不会喜欢上一个出轨的人,我也没有父母兄弟,不会被你威胁,到时候我尽可能多拿你的钱,带着孩子走就是了。”

“放心,我不会对一个烂人心软。”乐扬了解自己。

第二次心理治疗开始,这次依然持续了一整个下午。

医生走后,乐扬迫不及待问:“她这次还是只让你讲故事吗。”

“差不多。”

乐扬“啊”了一声,道:“那要不要换个医生。”

“再看看。”

意识到庄文柏态度的松动,乐扬心想,治疗应该是有点效果的。

“我明天要去公司一趟。”庄文柏忽然开口。

乐扬道:“你早就该去了,你要是继续每天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管,我都要怀疑你把公司卖掉了。”

庄文柏失笑:“就算我把公司卖了,也养得起你和孩子。”

“我需要你养吗,你要养的是孩子。”乐扬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他的肚子鼓起幅度越来越大了。

他心里犹豫良久,在用过晚餐后,还是提了出来:“文柏,我想出门。”

他是个男人,又不胖,等肚子大起来后,就没办法出门了。

“不是明天就要出去,可以等到你有空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乐扬又补充说。

庄文柏想起心理医生说的话,让他试着慢慢相信乐扬,慢慢放手。

乐扬盯着男人,等待着回答。

寂静在两人间流淌。

数秒后,庄文柏掌心紧了紧,眼底骤然闪过一抹阴鸷:“不行。”

他还是无法放心,他不能容忍乐扬离开别墅范围。

乐扬有些失落:“不行就算了。”

他起身回房间,拿出手机,忽然发现南玉久违地给他发了消息。

【乐扬,你还在海市吗,】

乐扬:【在。】

南玉:【能和我见一面吗,你定时间和地点。】

乐扬:【抱歉,不太方便。】

他拒绝地果断,南玉似乎死心了,没有再发消息。

乐扬退出聊天界面,忽然发现自己的人际关系贫瘠到可怕。

南玉是和他联系最多的一个人,但两人之间的尴尬关系导致他们没办法成为朋友。

院长是长辈。李好是通过院长认识的,对方交友广泛,和他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关系也就一般。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末世之前他有很多朋友,不过维系这些友谊也耗费了他很多精力。他拉帮结派,也是为了自己不再被孤立,不再被欺负。

末世后想不了这么多了,整日为人类生存担忧,结交的朋友有,但都会很快散掉。

后来来到了这里,由于上辈子他真的过得很累,这辈子便想要摆烂,整日吃吃喝喝玩玩,以至于陷入现在的困境。

他现在想找个朋友聊天都找不到。

乐扬捂住脸,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为爱情伤神,该努力了。

这般想着,他又下楼去了书房。

庄文柏则在他离开不久后进了卧室。

没有看见乐扬,庄文柏心里一紧,立即调了监控。

发现对方只是去书房了,庄文柏心情才松懈下来。

他给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他刚才跟我说想要出门,我拒绝了。”

医生:“然后呢?”

庄文柏道:“我知道我伤害了他,但我并不后悔,我不能容忍他的离开。”

医生:“所以,你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他很不高兴,我应该怎么补偿他。”

医生:“这个问题,我想你有答案,你比我更了解他,更知道他需要什么。”

“他想出去,我不允许。”

医生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也需要心理医生:“那就从别的方面补偿他。”

“可以问问他想要出去做什么,尽量给他提供相应的条件,也可以减少别墅成员,让他减轻被监视的感觉。”

乐扬想出去,只是单纯想要出去逛,并没有任何需要的。

他这样回答了庄文柏后,第二天庄文柏出去上班,管家孙德拿着纸质资料进来:“乐少,这是我们别墅内所有佣人的资料。”

乐扬不解:“嗯?”

“先生说要减员,您看看有哪些人必须要留下。”孙德请示。

别墅内的人本就不算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务,减少一个人,就需要另一个人干两份活,或者主人家自己干活。

庄文柏的伤还没有好全,自己又怀着孕,乐扬并不想往他们两个人身上增添工作量。

乐扬看着资料,有点头疼:“为什么要裁员,发生什么事了吗。”

孙德也疑惑:“不知道,昨天晚上先生才通知我的,吩咐我至少裁掉一半的人。”

他实在不知道裁谁,才过来请示乐扬。

“这些人都不裁,如果非要裁,那就把安保裁一半。”

安保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还多,太离谱了。

孙德更为难了:“先生说过,安保不能裁。”

安保大部分是新招的人手,是用来防着乐扬逃走的。

乐扬心里也明白这件事, 他沉默了几秒,道:“安保减一半,出了事我担着。”

孙德更为难了:“安保由先生亲自管理着, 我没有权利辞退。”

“你真的没有权利?”

孙德道:“真的没有。”

乐扬知道为难他也没用,道:“那就不用辞退任何人, 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庄文柏在公司待了一上午, 中午开完会后,他忍不住查看了别墅内的监控。

监控将乐扬的踪迹表露得一清二楚, 此刻,乐扬正在保安室内。

由于保安增多,保安休息室也换成了更大的房间。

乐扬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喝茶,闲聊般询问他们的工作日常。

保安队长很是忐忑地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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