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 2)

一个多月了,他由原来的不信、怀疑、嘶吼、痛哭,到现在的心碎、心死、看破、接受。

只是,为何会这样快?为何会为这样的无声无息?

不是只是个健康的检查吗?不是只是胃有点毛病、肺有点毛病,给大医院大医师看看就会好的吗?

当主治医师对他说,秦人豪的胃癌已到了末期,而肺也有病状,加上癌细胞蔓延扩散。也转成肺癌了——他竟有种恨意!

“臭老爸!骗我骗得那么久,很痛吗?亏你能忍!”

恨!恨自己,就只恨自己!为何那么的粗心大意?那么的漫不经心的?那么的轻易的就相信父亲的掩饰?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探索的坚持?

秦皓磊的他眼泪已滴的下来了,一颗颗的落在缸子上——骨灰缸子上。

他以为他已经没了泪——可以没有泪了。

天哪!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秦皓磊发出了至深至痛的哀嚎,像支身负重伤的野兽,跪在和老爸相依为命的屋内,心中的悲苦尽是血泪。

“这几年来拼死拼活、努力攒钱究竟是为了什么?老爸,你对我开了什么玩笑?”他泪流的满面的泣诉。“你给我‘一则以忧’吧!就算是‘一生以忧’也好!我愿意为你不念大学、不要清贫、永远劳累——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就好了!爸爸!不要丢下我,现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老爸,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呢?”

秦皓磊的内心充斥着排山倒海般的狂痛悲愤,一波又一波的痛打着他的身、他的心,他觉得自己快被热油烫熟,快被寒冰结冻,整个人就要四分五裂了……

随着哭喊叫声,他的脑子忽大忽小的伸舒起来。

终于,秦皓磊倒下去,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了有人轻轻的拍着他……

这是谁的手?爸爸?劭峰?灿筠?他倏的惊醒。

当他的意识慢慢的清醒,感觉渐渐的清楚,他才知道那是支厚实的有力的手,——而且是张匀和……

“阿磊,你没有事吧!?”烂人今天的声音出乎意外的轻柔。“看你好久、好久没有来上课,心中放不下,所以过来看看,唉!发生这种事,实在很突然,也令人料想不到,加油站的人有通知学校,导仔说他能谅解,会帮你找名目补假,但最后一个月还是要出现,快要毕业了,……”张匀和看到秦皓磊凄苦的表情,放话也颠三倒四的了起来。

学校?毕业?秦皓磊恍然想起了爸弥留前说的——

阿磊!阿爸……这一生都对不起你………没一天过……上好日子,阿爸过世后,你要坚持,这才是我的……好孩子,书……一定要念……高中……一定要毕业,最好……大学……研究不得……都给它读,给我有面子……痛苦难免……一定会……结束!阿爸……在天上——永远保佑……着你,我的——好儿子……

秦皓磊摇着头,试图甩去这些令他痛苦的画面及记忆——一虽然眼眶中又盛满了泪水。

阿爸死后,他压根就忘记了什么学校、毕业、每天都活在无尽的痛苦及心酸里……

张匀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知道他必然的又想起了很多的事,神色才会这么凄然,可怜的阿磊!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吃东西?瞧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阿磊,都晚上八点多了,你一定整天——不!搞不好有好几天没有吃什么东西,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看你瘦得像竹竿似的,说着,张匀和一把拉起了他。

“不,不要,我不要吃东西,你走!”秦皓磊暴怒的甩开了张匀和的手,两眼红红的,令人十分骇异,原来帅气、潇洒的他,如今是满脸胡子、污秽不堪,连原本整洁有型的头发也变得像堆乱草。张匀和了解又难过的看看他——的确,这个打击太突然了,也太沉重了。对皓磊而言,他老爸是他唯一的亲人,后母八百年前就老死不相干了,这个世界上,他真的孑然一身、孤家寡人了。

皓磊一定感到了很孤独、很无助,换成了他张匀和,大概早承受不住而想一头撞死了。

“阿磊,阿磊——别激动,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样不吃不喝不行的……”

秦皓磊宛如魔障蒙蔽心目,对张匀和的安慰完全无所感,还更激动对他拳打脚踢。

“碰!”张匀和被秦皓磊一脚踢到了墙角,撞垮早就不堪一击的破椅,鼻孔、嘴角匀沁出了血丝来。“他妈的!你这次的把我踢得好惨,哎哟!痛——痛——死不了啊!你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他妈的力气……”张匀和痛得逼出眼泪,嗓门也恢复以往的‘顿位’,大声叫吼。

秦皓磊被他这么一吼叫,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呆呆的看着张匀和及不断滴流下来的鲜红的血液……

张匀和看他一副茫然样,不觉得怒气攻心。

“他妈的,你还发什么楞!?你以为你这样半死不活的,你老爸就会活过来吗?你老爸在天上之灵看你这样就会高兴吗?我告诉你他妈的,他要看到你这样自暴自弃的鬼样子,一定会后悔没把你掐死,一起带走!你听到了吗?白痴!智障……”

张匀和愤怒难当,加上疼痛难忍的伤势,他疯狂的摇撼着秦皓磊的肩膀,使得秦皓磊牙齿打颤,浑身像快要被支解般。

张匀和用尽吃奶的力量巨声怒骂他,声音在秦皓耳边轰隆炸开。“你——这样半死不活的,你老爸就会高兴了哦……”字字准确无误的刺入秦皓磊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脏。

秦皓磊‘哇’的一声,抱住张匀和,用力的、凄切的放声的恸哭。烂人也陪着他一起哭,脸上已是血泪混杂。

“阿磊,一句老实话,人死不能复生,你再这样下去,根本就无事于补,重要的是你要活得光彩、活得神气、你老爸安

心、高兴……”张匀和吸了吸鼻子,真诚的为他打气。

哭声渐息,秦皓磊缓缓的抬起了头来,轻轻地说“烂人,谢了——对不起。”

“算了,算了,就算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又欠揍、又欠踢、竟还死赖着不走,谁叫我他妈的犯贱,连唯一的‘挺’鼻都被你K肿K扁了,唉!看将来还有谁敢“要”我啊?呜呜……”

烂人唱作俱佳的本事,让秦皓磊轻轻的牵动嘴角,微微一笑。

“终于博得超级大帅哥的‘回眸’一笑了,唉!这比讨褒姒的欢心还难哦!真是纯洁‘在室男”的血泪代价!烂人见机大好,再接再厉的加油添醋,乱逗一通。“走吧,吃饭去!你不饿!我可饿死了,今天舍命陪‘小人’又跷课,又挂采的,牺牲有够大!你再不跟我去填饱肚子,我就要把你揍得比我还‘帅’!”

张匀和连珠炮炸了一段,再连拖带拉地将秦皓磊带往屋外,秦皓磊满心感动着被好友‘挟持”着走。

烂人,谢谢你……秦皓磊在心中感激着。

友谊温暖了秦皓磊的心房,一个多月来,终于有点血液流向了自己的心灵脑袋了。

多亏你及时的拉了我一把,谢谢你这个面恶心善的烂好人!他又在心底补了一句。

从来不知道张匀和这么霸道、这么专制!

他硬押秦皓磊到自己的家去住。“我这是择善固执,笨蛋!我如果不是要你住在我家和我作伴的话,我铁定跟你翻脸!”烂人脸红脖子胀的对秦皓磊大吼。

两人讨价还价了一阵子,终于得到了妥协。

“我就住到当兵前,至于房租、伙食费,我会付给伯父、伯母,感谢他们让我有个安身之地。”

“笑话,我们哪要你几毛钱?重要的是我受不了家中那三个妹妹叽叽喳喳的疲劳轰炸,有你这帅哥住进来,她们就自然会斯文、淑女起来,而我耳朵也就可以清静起来,我是在利用你啊!白痴!”

“不!不收钱我就不住。”

“谁说给你他妈的轻松来着?我家做什么的——画广告看板呀!你也知道的,这一行很缺人,你就到我家来打工,反正我们在学校学的是土木工程,和这个也攀得上一点关系的啊!你来帮忙,所得的薪资就和吃住抵销——就这样办,别再婆婆妈妈的、罗索个不停。”张匀和没说他父母执意要给秦皓磊薪水的事。反正这事由他老爸老妈来出面,要皓磊不收也难。

现在,先把他骗到手再说。

好不容易,秦皓磊终于点头,提着简单的行囊,前往张家。

张家坐落于屏东市街的某个巷口,是一幢旧式的三层小透天厝,一楼及屋外堆满了许多的成品及半成品,还有各式各样的颜料、工具,在墙面及地上一字排开;中间放了张已斑斑驳驳、五颜六色的木制大桌子,地上及墙壁上也都有陈年堆积而成的各色油彩。这是一个热闹的家!虽然粗糙中带些杂乱,但令人打从心底里的温暖喜欢。

张家的人也如同这房子一样,热情、粗犷、而且豪爽。

张匀和的三个妹妹各是高一、国三、及国一,正是最喜叽哩瓜啦,七嘴八舌的少女怀春年纪,一看到高大挺拔、帅气的十足的秦皓磊,全不出所料的安静、温婉起来,惹得烂人在一旁暗爽不已,奸笑计谋得逞!

而张爸、张妈,更有着南部人浓厚的人情味及亲切的朴实的热情,拼命的在秦皓磊碗中加饭加莱,堆得像小山—样高,还不断地数落自己儿子吃得那么的肥,人家阿磊体格多么的好等等,三个妹妹也在旁拼命的附和;烂人不甘示弱的的反讥回去,说她们的身材可比杨贵妃……他们全家人的嗓门都很可怕!

一顿饭就在热闹滚滚、互相拌嘴、彼此‘漏气’之中,不伤和气、开开心心的结束了。

带着秦皓磊到房间去的烂人,一副十分哀怨、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耍宝地说:“天哪!我们家人都造反了!我失宠了,我被打入冷宫了啊!难道我这张‘耐看’的脸比不上你那张英俊的脸吗?老天爷,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一面说,一面摆出一副‘少女祈祷’的暴笑姿态,惹得秦皓磊开心的笑了起来。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么愉快地吃一顿饭了,感受家庭的温暖,不再流泪地开怀畅笑了?自从告别了欧家后……

他几乎就要以为幸运之神完全把他遗忘在了悲凄孤绝的角落里。

看着布置简单的,却一应俱全的房间,他感动着说不出话来——他一眼就喜欢了这间令人舒适的小窝。

烂人了解地看着他,拍拍他的肩头说:“以后三楼就是我们两个大帅哥的天下了,我房间就在隔壁,以后半夜别‘偷袭’我哦!人家还很纯洁无瑕啊……”

“去你的!”秦皓磊好气又好笑的捶了他一记。

“哎呀!你会骂人了啊!太棒了,这才是正常嘛!我使尽吃奶的力气才让你恢复正常,这才像爽朗的秦皓磊嘛!我真是太高兴了!被骂还很‘爽’实在有够‘逊’——万岁!”烂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跳来跳去。

秦皓磊动容的看着这位真正关心他、爱惜他的好朋友,这份恩情,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他禁不住的说:“烂人,我——真不知要——如何感谢你才好!你让我重薪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这是千金难买的,还有这么舒适的大床,这么好的书桌、椅子……打从我有记忆时,我从没有住过这样好的房子……”

张匀和完全领会他的心情,但他为了不想让气氛又伤感起来,所以大声嚷嚷道:“好啊!你的心意我懂得了!别又不正常了,现在你就乖乖在我家里卖命,乖乖地等毕业,最好乖乖的训练我们家那三个恰北北,这样就是给我最好的谢礼啦!走吧!去洗个澡——要不要互相观摩比较一下?”

“你这个大烂人、大色魔——”磊氏大掌直劈过去。

到张家以来,秦皓磊白天忙碌地工作,晚上则忙着毕业考试及读书,的确减少了许多的哀伤、痛苦的机会。

被张爸、张妈‘强硬’的逼着辞去加油站的工作,又‘威协’收下可观的薪水,让秦皓磊深感惶恐及感动,这分再造恩情,他不知如何还得起。

画广告的工作,他是愈做愈有兴趣,对此一窍不通的他,原先只打算跟着张爸做些拆装的粗工作;但本性相当聪颖,且悟性过人的秦皓磊,边做边学,很快就抓到了要诀了。

久而久之,他消化了客户的要求、粗凝草图、与客户沟通定稿、着手上画……忙得不可开交,连张匀和都说秦皓磊可以独当一面,他爸妈可以养老去,而他自己可以上街泡马子去了。

秦皓磊真心的感激能有这么好的一技之长可以学会,以往的挑水泥砂石、加油站打工,只是出卖劳力,只要是四肢健全的人都可以做得到的,但日子一天一天酌过去,他所学的终究有限,根本不是长久之计。而现在这份工作,不但激荡自己的脑力创意,训练自己的构图上的功力,更增强交际、做生意的能力——这都是该要付学费才可能得到的宝贵技术及经验;而他,反还被逼收下薪水——虽然张爸、张妈说这点小意思和他的努力不成比例,他还是觉得受之有愧。

因此,他更加勤劳、努力地工作,盼能报答天海恩情于万一。

五月份才重拾课本的他,七月的升学考试果真没能分一杯羹,但这他没话说,有人重考两年还考不到,他凭什么还考得到,他凭什么只念两个月书就能考上?来日方长,等当完兵回来,他会拼命以赴。

倒是张匀和对读书没有兴趣,毕业后就在家里帮忙做生意了。夜深了,想趁当兵前扎稳定根基而努力K书的秦皓磊,有些累了,他闭目沉思了起来,脑海中却不断的浮现了他最思念的面孔——

想着想着,仿佛有一根最敏感的神经抽痛了他的心灵,他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本素描本——

里头,是大大小小的——欧灿筠!

有那张照片的灿筠,还有他印象中的小灿筠,想象中的大灿筠……

或嗔、或笑、或转动滴溜溜的大眼睛、或甩动一头乌黑的秀发……每个灿筠都揪痛着他最深的思念及柔情。

屈指一算,灿筠现在是国三了吧!出落成什么模样呢?秦哥哥只能想象,只能思念着她——这是另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及折磨,秦皓磊只能借着画笔渲泄他的满腔的柔情。正在全神贯注的描绘他心目中最漂亮、最标致的女孩儿的时;张匀和偷偷摸摸的袭入了房间,在他背后的出其不意的将书册一把抄过去。

“嘿嘿,被我抓到了吧!我还以为你是‘柳下惠’的,对女生都没有兴趣呢!原来——是闷骚‘暗盖’待我仔细瞧……”话语未完,张匀和也楞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清新脱俗的、美丽动人的女孩子?“喂,你在哪里看到她的?怎么我都没有见过?是咱们学校的人吗?不可能,不然打死我也都会去追……”

烂人喃喃自语,显然是被书中的欧灿筠迷住了,秦皓磊见状,竟有一种莫名的嫉妒及不安。

光是一张素描,秦皓磊竟是惶恐了起来。

“她配你绝对绰绰有余!难怪连唐奕茹那个校花都没有打动你——原来你心中早就有了别的女孩子,的确,我要有她做我的女朋友,就算仙女下凡,我也懒得瞄上一眼,啧啧!真是叫男人望之心动了”

秦皓磊将书册一把抢了过来,激动地说:“好啊!说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烂人看秦皓磊神色有异,安抚地说:“别紧张嘛!凭我的这副德性,哪抢得过你这位大帅哥?我有自知之明的啊!保是美女当前,哪个男人不会流口水,多望她几眼?安啊!安啊!”

秦皓磊听着张匀和的贴心解释,突觉得自己太小题大作了、太不够成熟;烂人平日难得开黄腔、爱大声的叫吼,一颗心却比谁都还纤细敏感,而且善良。

而他,竟为了这么小点事要赶人家走,实在是太幼稚了!

为何灿筠总教他不由自主的发起呆来,或情绪失控?

他禁不住内心中的波涛汹涌,怀念欧家人的心情排山倒海而来。于是将国二以来的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向烂人娓娓道来……”

欧家的人仿佛是他的亲人,从救了欧灿筠的那一刻开始,这念头就在秦皓磊的心中坚定不移了……

“我说的怎么别人的爸妈都会喜欢你,原来从以前就训练有素,害我以为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没有魅力、‘爹不疼、娘不爱’了呢?”听完秦皓磊的诉说,烂人劈头就说出这么‘不搭调’的话来。

秦皓磊听得满头雾水,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好啊!不逗你了。”张匀和扮副鬼脸,又拉开了嗓门说“说实在的,我有点吃醋了!虽然我没有那个欧劭峰英俊、聪明;我有三个妹妹也没有欧灿筠漂亮,可爱,但我们也很好呀!热情有劲、真诚关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秦皓磊迫切的肯定,深怕烂人真的吃醋。

“而且,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想过?”

“什么?”

“你为何要画她?你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仅凭—张小时的照片,你就把她画得千娇百媚、细致动人地,我每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你怎么就不画我?”

“这——我……”秦皓磊为难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的回答。

“我‘everyday’没什么好画,我也勇敢的承认了!但是你怎么不画欧劭峰,欧家的父母,我不信你忘了他们的样子!”烂人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的起来。“而且,我刚刚只不过盯着你‘想象’出来的美女图流了几秒钟的口水出已,你就深怕她被人抢走了似的不安,难道这就叫做‘嫉妒’!?”

嫉妒——他真的在嫉妒?秦皓磊在心中频频的问自己,心乱如麻。

“你口口声声的说思念她是因为担心她,想要保护她,而这完全是因为她是大家的心肝宝贝,是你的正义感使然;那你干什么连她长大的样子都没有看过,就偷偷的画她的样子千百遍!”烂人再接再厉,毫不放松。“因为——你早就喜欢上她了!从她小四开始,你就已经——爱——上——她——了!大智障!”

爱她!他爱灿筠?他爱她很久了?

秦皓磊突然觉得所有的莫名的情愫都有了根源。

难怪有痛苦,他就看灿筠;难怪有思念,他就画灿筠;难怪——难怪呀……

秦皓磊的神情温柔了许多,整个人沉醉在这天大的发现里,这种甜美的震撼,教他不能自己。烂人在一旁突然顿悟似的大叫起来:

“糟了!要叫那三个‘恰北北’怎么死心呢?大的说皓磊成熟稳重,中的说皓磊潇洒酷死了,小的干脆说要嫁给他!我们家的那三个小女人都爱你爱得不得了,现在可好,统统的没指望了,唉!最可怜的人就是我了,我可能会被剥掉一层皮——哦!不,是三层皮,天啊,我完了!我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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