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1 / 2)

教堂内外到处是鲜花,前来观礼、视贺的宾客不断。

美丽的新娘正独坐在临时休息室里,享受著婚礼进行前难得的清静。

水笙怔仲瞧著镜子中身著白纱礼服的女子,松松宝髻绾,淡淡铅华妆,却更强调了柔美的五官。镜中的人是她吗?为什麽婚礼前的自己竟没有半丝当新娘子的喜悦,有的只是更多的不安?再过十分钟父亲就要带领她走向不同的人生,槐恩也会在红毯的另一端温柔体贴的等著她,然而为什麽此刻她只有想逃的欲望?「你看起来很不安的样子,美丽的新娘。」带著嘲讽的冷冽嗓音突兀的打扰了宁静的空间。水笙闻言,霍地转过身。

「你吓到我了,石先生。」她惊魂未定的蹙眉道。

这个叫做石湛天的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一个月来他不定时出现在她身边,老是带著冷冷的笑意,那感觉就像只优雅的猎豹环伺在它的猎物四周逗弄,就等待发出致命的一击。「你是怎麽进来的?」一大堆人守在门口,他不可能就这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石湛天置若罔闻的逐步靠近,他冷漠端详著她。「外表纯洁如天使……只可惜有颗丑陋的心。」「你出去!」她被逼得步步後退至镜台边缘。

「你在怕我吗?方水笙……为什麽?」他好整以暇的抱臂环胸,偏头似笑非笑的说:「丧失记忆?这该不会只是你的幌子吧?」「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叫了!」恐惧如鲠在喉,她的心跳遽然加快,一种面临危险时的直觉在尖叫。他不怨反笑,挑衅道:「叫啊,哼哼,我倒要看看现在还有谁救得了你。」水笙强提一口气,张嘴欲叫喊,石湛天的动作却更快。

大掌中的手帕迅速地掩住她的口鼻,水笙徒劳地挣扎,一种刺鼻的味道侵入了异息,顷刻她便失去意识的全身瘫软在石湛天的怀中。··································「你这该杀千刀的家伙,就这样把人掳走,也不知道你的一意孤行制造了多大的麻烦!」电话彼端劈头传来一阵怒骂,石湛天不得不将话筒拿远些,以免耳膜被震破。「你以为我会在乎?」他无动於衷的说。

「你够冷血,当然不会在乎绑架一个女人!」蓝靖在电话中狂吼。

方水笙在婚被前遭绑架,成为新闻媒体这几天热门的头条,余、方两家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就等著绑匪要求赎金的电话。「什麽时候你这麽关心起方水笙的安危来了?」那个女人不劳别的男人费心。「我问你,要怎样你才肯放人?」蓝靖在乎的是他这个朋友,湛天如今的行为就像疯狂了似的,他必须拉他一把。「放人?我终究会放人的。」

蓝靖放下心,问道:「什麽时候?」也许事情有转机。

「等我玩腻了她的时候。」石湛天笑得狂野而狞厉。

蓝靖一时无谘。掠夺成性的恶魔怎麽可能转性呢?看来劝服不成,他恐怕得另谋他法。「靖,我劝你别介入我的私事,这是我和方水笙之间的恩怨。」多年的交情不是假的,他完全了解蓝靖的想法。「否则呢?」蓝靖试探的问道。

「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石湛天撂下狠话。

「你威胁我?」蓝靖一反常态的轻声问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徵兆。

石湛天操著左额太阳穴旁的疤痕不语,须臾後他才缓缓开口,「不要逼我,蓝靖,不要逼我……」说完,他迳自切断了联络。····································方水笙细长的睫羽轻颤了几下,继而美眸一掀,自沉睡中清醒了过来。

水笙半支起不适的身子,怔怔地打量著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大脑昏沉得似乎还不能正常的运作。

「小姐,你醒啦!」一名中年的欧巴桑进房後欣喜的叫著,她说的是日文。「这里是什麽地方?」水笙直觉的回问以日文,日文可以说是她的第二母语。不对—这里应该是台湾,今天应该是她与槐恩的大喜之日,但为什麽她一觉醒来却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身旁还有一个操著日语的陌生女人。「你是谁?这是哪里?」水笙欲爬起……

啊!她全身上下宛如灌了铁似的沉重。

「醒了?」

一个慵懒的男声自门扉处响起,惊得水笙猛一抬头。

高大的身形斜倚在门旁,随著他从容的走近,房内立刻被一股强悍的气息所笼罩。「这儿没你的事了。」

石湛天只略点个头,管家立刻意会,她安静的退出门外,轻轻掩上门。

身为石先生的管家,她可是十分适任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很安於分内的事,从不逾矩。在她眼中,石先生是位无可挑剔的好雇主,他的要求合理,从不对下人颐指气使,而且赏罚分明。虽然这冬苑一向是石先生在公事繁忙之馀休憩的地方,她却从来没见石先生带过任何外人人内,也难怪今天瞧见石先生双手横抱著那位昏迷不醒、宛如天仙一般的小姐出现、後面还跟著四位月影小组的成员时,她会那麽的惊讶了。瞧石先生对怀里的小姐视若珍宝的模样,还把小姐安置在私人寝室里,不难想见那位小姐在石先生的心中占有绝对的分量。只是小姐为何一直昏睡著?是病了吗?

她没问,石先生也没说,只说小姐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要佣人们好生伺候。看来,一向宁静的冬苑,这下子会热闹许多了。

······································石湛天两手抱胸,半倚在窗台边直瞅著水笙,他身著针织休闲装,修长的双腿微微交叠,浑身散发出一派闲适的模样,然而他那双犀利的眼眸却没有半丝的温暖。这是什麽地方?」水笙的声音喑哑,她的喉咙好乾、好难受。

「要喝水吗?」石湛天看出了她的不舒服,走到酒柜前为她添来了一杯水。「慢慢喝,我知道你不喜欢白开水的味道,所以在水里加了点茉姆汁。」他在床沿坐下,将水杯递向她。「谢……」伸手接杯的同时,水笙原本混沌的脑袋忽然清明,她惊叫道:「你……我怎麽会在这里?」连她不喜欢白开水的味道这个小小的习惯他都了若指掌,这男人究竟有何企图?石湛天的嘴角绽放出笑意,那是一抹直令她冷到骨子里的笑容。「方水笙,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想继续装蒜?」「你到底在说什麽?为什麽我一个字也听……啊!」突然发现丝被下的自己不著片缕。「是谁把我的衣服给脱了?」她惊叫道,把丝被里得更紧,朝他的反方向缩去。石湛天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当然不可能是别人,我把这个特权保留给自己。」「衣服还我!」想到这个男人看遍她全身,水笙就克制不住自己双颊急现的嫣红。「我已经差人把它给烧了。」他怎麽可能留下那件刺眼的白纱嫁衣?

「你这个无耻、下流、趁人之危的家伙!」她咬牙切齿,昨中含怒。「你绑架我到底有何企图?你难道不知道绑架是犯法的!还是你贪的是赎金?」石湛天挑起一边浓眉,显然觉得她的话很有趣。「我想,就凭方家的钱产,还不足以挑起我的兴趣。」「不是为钱,那你到底想怎样?」只裹著丝被的她在先天上的气势就弱了些,因此连质问都很难理直气壮。他那双眼流连在她裸露的肩上线条,流露出分明是色欲的光芒。「简单!不过是想留你在此作客一阵子。」「作客?」乌眸在陌生的房中溜了几转。「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

「日本。」他紧盯著水笙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

只见她倒抽一口气。「多久?」非常情况,她只得虚与委蛇。

「直到你爱上我。」

「你疯了!」她忍不住大叫。「我根本不认识你,」

石湛天闻言,眸中的戏谑尽褪,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水笙整个人都笼罩在他阴沉的气息中。「到现在你还坚持你的把戏?」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这个男人为什麽一直坚称她在撒谎?简直有理说不清。「条件我说过了。」一绺黑发落向额际,更添几分掠夺气息。

「而我也说过,你根本是痴人作梦!」

「是吗?」他的表情瞬间由掠夺的恶魔转为惆傥的诱惑者,他弯下腰在他的耳边呵气这:「我们何不试试看。」说完,他灼热的唇随即印上她锁骨窝的脉动处。水笙的心呐喊著逃跑,但身体却背叛了她。

这男人竟比她更加了解自己的身体。

他的舌温柔、多情的舔过了她细致的肩膀,寻找到她的敏感带,在他强悍的气息下,水笙只觉得全身犹如奶油一样融化了;当他的舌漫游到她耳後时,她不由得一阵颤抖。「告诉我,余槐恩那种弱不禁风的模样能带给你这样的快感吗?我和他谁比较能取悦你?」他以纯熟的吻边诱哄地问道。他的话像一桶冰水兜头淋下,浇熄了水笙的欲火也掀起了她的怒火。

她不假思索的一挥手,一个红印立即自石湛天的脸颊浮现。

他的眼瞳蓦地一眯,拳头自制的紧握在身侧。

这是你第二次越界,你应该庆幸我从不打女人。」

「你这个奸险下流的小人,」她怒不可遏的说。

「别一副小处女的假正经,你我心知肚明,在性这方面你解事得有多早!」他揶揄的精光一闪。她又扬起手,却被他反手捉住。

「别试验我的耐心,我不相信你有本事承担惹火我的下场。」他再次警告她。「喔,是吗?」水笙倔强的抬起下巴。「你还想施展什麽折磨我的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她投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他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你以为把你拘禁起来就是最大的折磨?」「不然你还要怎样?要杀要剐随便你!」

没想到她小小的身子里竟有著无比的勇气。他缓缓地笑开了。

就是这种令人激赏的意志力和傲慢的灵魂啊,教他更想将之摧折,很想瞧瞧意志一旦被征服的她将是何种的模样。「要折磨一个女人的方法多得很,比起杀了你还有更多让你陷入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方法……」水笙脸上的血色尽褪。「你想强暴我吗?」接著,她那苍白的容颜突然挑衅的笑道:「别客气,反正你不是第一个对我施暴的人。」这回换石湛天僵住了。

「别告诉我调查了我这麽多事情之後,你竟会忽略了这一段。」她抬起下巴,命令自己不准气怯落泪。「你恨他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我恨他、我恨他!他悔了我的一生,夺去了我的记忆,更让我失去了——」一阵穿心疼痛袭来,泪水终究还是滴了下来。该死!这泪,不早该流尽了吗?「失去了什麽?」他问道。 失去拥有孩子的权利!「没什麽……」她以手捂面,镇静的假象摇摇欲坠。「你可知道是谁强暴你的?」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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