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2 / 2)

“说这什么话?你不能再不出声了,幸福虽然不能强求,但也要牢牢握住才行呀!你这样消极,难怪只能偷哭,对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玉梨花沉默了。或许她不该永远当个弱者,也许她是有胜算的,邢欲风带一名女子回来,不代表接受她成为他的妻子。

爱情是没有道理的,谁抓的年就是谁的,或许她该主动一点,就算为了邢欲风使点心机,那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现在,她得自私一点,不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把心上人给抢走了。

殷次离拉着她的手跑出竹篁静居,准备到前厅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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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山峰顶上会是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

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大座雄伟的巨宅。廉语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两扇漆成朱红色的大门大开,两旁站着十来个精壮汉子,每个人都劲装打扮、目光炯炯,武功似乎不弱。

“嘴巴可以闭起来了,傻丫头。”看见她呆住的模样,邢欲冈忍不住好笑。

“怎么会……哇,这么高的地方建了一座这么大的园子,太不可思议了!”

邢欲风眼神一暗,“这是六王的别庄,他遇害之后,我遵照他的遗命,以这里为根据地反蒙。”

语洁一听他这么说,兴奋之情化为乌有,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让她想哭,到底是为什么她也不明白。

“走吧,咱们进去吧!终于回到家了,我可让你的丫头折腾惨了。”汪首炎推开了门,抢先进去了。

语洁跟着他们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这庄子的回廊曲折不断,东转西弯,栏杆亭榭,花草树木全然一模一样,谁分辨的出东南西北?

有时候前面明明无路,他们在假山旁一转,却又回到了回廊之中;又有时他们避开月洞门不走,反而去推墙,现出一道门来。

她看的暗暗心惊,这院子有如迷宫一般,若没人带路,只怕要走出这庄子也不容易。

邢欲风道:“这庄子是依阴阳五行变化所造的,除了一些出口之外,其他地方机关遍布,所以若没我们带路,你千万不要乱闯。”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庄子看起来虽然漂亮,可是却是一座牢房?”她不会那么倒霉,大老远被拐到这里来坐牢吧?

“对别人来说不是,对你大概就是了吧!”

“什么!?”她停下了脚步,“岂有此理,你不能把我丢在这。”

“我没有要把你丢在这,我不是牵着你吗?”他笑嘻嘻的,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语洁甩开他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能把我强掳到这来,我家人会担心的。”

“你有家人?”

“废话,否则我哪里蹦出来的?”他该不会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是石头生的吧?

“好吧,你的家人在哪里?”

语洁默不作声了,她如果说出自己是廉希宪之女,只怕马上就尸横现场了,况且他那么仇视蒙古人,要是他知道了……天哪!她真不敢想。

“怎么不说话了?”他看她螓首低垂,实在不习惯她的沉默。

“没有,我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你老是说我是你的丫头,还有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我是你的礼物,那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晓得?”

她摇摇头,“我只知道那个坏老鸨给我灌了什么迷春酒,一醒来就看到你了。”

“你真的不知道阔哈其把你送给了我?”

阔将军?爹的死对头?他怎么会把自己送给邢欲风?“怎么可能,你……跟他勾结吗?”

他冷笑一声,“互相利用而已,他把你送给我,只不过要我尽心替他办事罢了。”

“原来如此……”她总算弄清楚了。那个老鸨大概是把她卖给了阔哈其,他再转达给邢欲风,原来自己熟睡的时候,竟然已经被转卖了好几乎了。“倒是你被蒙兵抓走了之后,是怎么逃跑出来的?”

他早已将她的一切探明,故意这么问,是要听听她能怎么说。

一提到牢狱,语洁马上也明白了。原来汪首炎会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因为这样。他大概以为是她舍命救他,掩护他逃走,然后自己被蒙兵抓走。这是怎么一个误会呀?

难怪爹爹听了侍卫的报告之后,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原来是因为她纵虎归山,而她还吆喝侍卫帮她找玉佩。

天哪,她这么蠢,可汗一定把爹爹骂惨了。

“没有……他们看管的很松,我就逃出来了。”希望他没注意到她额上的冷汗。谎越说越多,到时候如果揭穿就惨了。

他还想再问时,汪首炎拍了拍他,指指前面来势汹汹的三个娘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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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麻烦大啰!”

殷次离虽然是个美娇娘,但脾气冲动火爆,又一向站在玉梨花那边,指责邢欲风的不是,看样子有一场大架要吵了,他还是先闪为妙,免得受到波及。

他正想走,次离已经喊出来了:“二哥,你真没用,为什么不劝劝大哥?”

他两手一摊,无奈的说:“谁劝得了他?别找我麻烦,我是无辜的。”

“次离,我不想跟你吵。我说过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了。”他冷冷的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不屑跟我吵,起码也给人家一个交代。”说着,她把玉梨花拉到他身前:“你说呀,这个野丫头算什么?”

廉语洁一直盯着那像画里走出来的美女,心里正在大赞她美的像天仙,突然听到有人骂她野丫头,耳朵跟眼睛一起变尖了。

“喂!你骂谁呀?”语清看另一个女子一脸英气勃发、浓眉大眼的,正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她,不由得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谁是没名没姓的野人,就骂谁。”

“谁没名字了?”她双手叉腰,姿态摆的老高,只有她能欺负人,谁敢欺负,她就是皮痒了。

“本姑娘叫作语洁。”

汪首炎看她得意洋洋的宣布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好笑,但看见次离那副想杀人的表情。只好在肚子里笑,不敢太放肆。

“哪来的野丫头?你知不知道邢欲风有妻室了,还硬缠着人家,要不要脸?”

又叫她野丫头,真是没礼貌。

“喂!你是聋子还是笨蛋,我都说我叫语洁了,请你记清楚,我不想每天为了你这个笨蛋,浪费我的口水。”

“你……”她指着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我怎样?我太坦白了是不是?不应该把你是笨蛋的事实说出来?”

这下子汪首炎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没想到刁钻的殷次离也有被气得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她狠狠的瞪了汪首炎一眼,又对邢欲风说道:“大哥,你自己看看,这个粗俗又没气质的野丫头,怎么能让你不顾全大局,贸然带她上峰,还伤了梨花的心?”

殷次离懒得跟她抬杠,转而炮轰邢欲风。

“喂喂喂……”竟然说她粗俗又没气质,这下子不跟她辩个明白怎么可以?

“次离。”邢欲风阴沉的开口了,他站在语洁身前,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别考验我的耐性。”

次离被他森冷的眼神震住了,而王梨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我很抱歉,欲风,给你惹麻烦,对……对不起。”说完,她哭着跑走了。

丫鬟小情连忙去追,汪首炎也说道:“我去看看她。”

语洁看那位大美人哭的伤心,忍不住也有点歉意,她抬头说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她为什么要哭呢?”

邢欲风摇摇头,眼里的寒冰仿佛被春阳融化了,“没事。”

殷次离愣住了,她亲眼看见她那不苟言笑、脸似千年寒冰的结拜大哥,竟然对那个叫作语洁的丫头笑了,而且他还牵着她的手。

她真是不敢相信,难道除了改朝换代,连她大哥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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