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5(2 / 2)

「真是活见鬼了。」她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吼着。「去你的,姓葛的,你现在给我滚的远远的。」

「呵呵,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葛雷笑了起来。

记得他的名字有这么值得高兴的吗?休离险些儿没力的双脚打滑跌坐在地上。

她生气的口不择言大声嘶吼:「你他妈,该死的,你到底走不走?!」

「生气会快老喔。」葛雷调戏的伸出手想惜惜她,幸好休离手脚俐落的闪开。

「你想干什么?」她戒慎的看着他。

「惜惜你啊。」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休离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的生气。

「你如果不想我一脚将你踢到外太空的话,我劝你最好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她横眉竖目地瞪着他。

「好,好,我走,那你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我可会心疼的。」休离凶悍的态度令葛雷讨不到好处,只能言辞调戏。

休离实在没有心情和他耗下去,索性自己走开,边走还可边听到她口中传出的咒骂。

***

「真是活见鬼了。」

休离边走边嘀咕着,一向细心的她,竟浑然未觉身後有一个人已经悄悄地跟了她好一阵子。

「今天吃了火药了?」靳齐心想自己再不出声,恐怕等她上了车,都不知道有人跟在她後面。

打死都忘不了的讨厌声音,休离纵使想忘都难。她缓缓的转过身,抬起头,朝他撇了撇嘴。

「他喜欢你。」靳齐将视线转向远方,那个落寞离去的背影,笑觑着。

「只要是女人,我想他都有兴趣,而且得到後就不知珍惜,超级大恶男一个。」男人嘛,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休离冷嗤一声。

「饥不择食的公狗。」他唇边泛起一抹笑。

「多贴切的形容词啊。」休离被他的形容词给逗笑了。

「你笑起来很美,应该常笑的。」这是靳齐的真心话。

「无聊。」休离收起脸上的笑靥,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无聊就来找你了。」靳齐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说。

闻言,休离眉心倏地一攒,一脸不悦的看着他。「没人要你来找我。」

「是吗?只可惜我所上的课,有一个学生老是不到,你说我该不该来找她谈谈?」

她怀疑的看着他,灵活大眼上下梭巡着,好一会儿,她嗤笑出声。「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是我们学校的教授吧?」

他耸耸肩,摊摊手。「如假包换。」

休离脸色微沉了几分,她困难的开口又问:「接下来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是那个刚从国外聘请回来,教我们班作业研究的靳齐教授吧?」

「没错。」他点点头。

瞬间,休离脸上黑线刷地落下好几排。

哇哩咧……她上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竟然这么不可能的事情都让她给遇着了,唉,上天有意绝了她的路,呜……欲哭无泪啊!

「你好像不相信?」看着她脸上忽青忽白的逗趣表情,靳齐强忍着笑。

她烦躁的拧起眉头。「没有。」

「那么请问你几时会来上课?」他优雅的笑问着。

「干嘛?」

「放鞭炮啊。」他戏谑地看着她。

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嘲讽,休离气呼呼地说:「我明天就到教务处退选。」

「休离,你似乎忘了这是必修课,你这学期不修,你下学期还是得修,除非你不想毕业。」他不怀好意的提醒着,她迟早都会落进他的手掌心。

她眉头紧皱,眸光闪过一抹怨毒,脸色铁青。

「怎样?还是乖乖的回来上课,我或许还会网开一面,给你个同情分数让你平安过关。」他说的好宽宏大量,她听的却异常刺耳,句句如刀地削砍着她。

「你这么好心?」她怒火腾腾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讥笑着。「噢喔,今天看样子是要下红雨了。」

「你不相信?」他似假还真的说。

她眼神轻蔑地在他身上浏览着,然後以极不屑的口吻嗤笑了声。「信你,母猪都会上树了。」

他们两个从一碰面就不对盘,她才不相信他会对她好心的释放善意,更何况学校老师不就是喜欢当学生吗?什么玉不琢不成器,凡是不来上课的当、上课问题多的当、作业不交的当、考试考不好的更应该当,当……当……当……当的越多越——显示出他们的学问渊博。

「你对我有偏见。」他摇摇头,笑着。

看他摇头,她也跟着摇摇头,然後龇牙咧嘴的摆了个怪表情,没好气的回答:「我连你是谁都不清楚了,何来偏见之说,先生,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她故意不肯称呼他为老师。

他双手环胸,满脸诡谲地笑着。「好吧,那么你说,要怎样你才肯回来上课?」想撇开他,没那么容易,更何况他还要从她口中问出失落的宝物和卓越的象徵物——大鹏鸟的下落。

他这么一说,休离没有细想,开心的笑了,她得寸进尺地勒索着。「除非你发誓不当我。」

他摇摇头。「很难。」像她这种从不来上课的学生,如果让她过了,怎对的起那些天天来上课的好学生,纵使昧着良心,他也做不出这种事。

「那么我也很难。」休离也很有个性的摇摇头。

「没有折衷的办法?」他无奈的叹息着。

「我不喜欢这个科目。」她噘高了嘴。

他抿唇一笑。「你没来上过课,怎么能如此地断定自己不喜欢这个科目?」

「听以前学长、学姊们说,这门课被当的人很多。」她垂下脸,嗫嚅的说:「而且这门课很无聊。」

靳齐摇摇头。「那是他们不用功,还有这门课一点也不无聊。」以此断定自己的喜好,他还真是服了她了。

「那好吧,等我有空的时候,一定去听听看。」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闻言,靳齐脸立刻沉了下来。

什么?还要等她有空?这小妮子以为自己是谁?给她三分颜色,她真的就给他开起染房来了。

「明天,我要你明天就来上课。」他点了点她额头,表情严肃地警告外加恐吓。「如果明天我在课堂上没看到你,我就联合其他老师把你的课全当了,而你不是等着被退学,就是等着比别人多念一年的大学。」

哪有人这样?休离听的怒火直升。「你土匪喔。」她生气的叫嚣着。

「没错,我就是土匪老师,而你很不幸的,正好是归我管的那一个小喽罗。」他笑着,笑的邪佞且霸道。

休离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刚刚的怒气,全在他诡谲的笑脸中消失的一点也不剩。

这下可好了,明天的作业研究是排在早上第一堂课,一想到她得七早八早的与棉被说再见,她就觉得全身无力,看样子等会儿可得去买几包牙签才行,否则怎么够力将她的眼皮给撑起。

呜……人家不要啦!休离在心底暗声悲鸣。

她心情郁卒,不吭半声,他拧着眉,决定在她没有肯定的回答他,她明儿一定会出席这堂课之前,就这么与她耗下去。

他怎么还不走?休离神情沮丧地看着地板,委屈的泪水悬在眼眶要落不落的。

事实上,她不去上作业研究的真正原因,不是被当的人很多,更不是她存心与他杠上,而是这堂课真的时间排的不对。

在过去,她每个星期四的晚上都得接受师父的特训,因为唯有在夜晚才不会有人发现,而这一个晚上严苛的训练下来,她没被操死就已经不错了,真的不太有那个体力能够爬的起床,可是它又是必修课,又不能不修,她自己也是很为难的。

虽然现在特训已经结束了,可是之前她已经累积了那么多堂课没去上,她现在纵使去了也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呀。

「人家那么多堂课没上,真的听不懂啦!」她语气哀哀怨怨地道。

「没关系,你可以来找我,我帮你把前阵子的课业全补上。」靳齐很自然的提议,彷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靳齐的热络让休离诧异,好一会儿後,她缓缓的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可不想被当成那个一天到晚被老师叫进办公室的问题学生。」

「你不怕我当你?」他冷起了脸,语带犀利。

休离看了他一眼回答。「怕呀。」她又不是想跟自己的成绩过不去,不过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

他瞪着她,「那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人言可畏。」想他这么年轻,又长得俊逸非凡,学校中一定多的是觊觎他的女同学,她可不想被列入花痴一族。

「人言可畏?哈哈。」闻言,靳齐大笑,他指了指休离的口袋,试探性的问:「那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的行为说出来?这可比你刚刚的人言可畏,对你更具杀伤力!」

休离下意识的摸摸口袋,那儿放了许多刚刚从撞到她的同学身上取来的战利品,她故意装傻。「我不懂你说什么?」

「是吗?」靳齐嗤鼻。「第一个男同学身上的钢笔,第二个女同学的手机吊饰,第三个是颗扣子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而第四个……」

不等他说完,休离气极的打断他的话,叫道:「你到底想怎样?」她怎么会这么倒楣,没事惹上他这个大瘟神,一天到晚与她作对。

「不怎么样?我只是单纯的希望我上的课不要有人退选,这很没面子的。」

她双眼犀利的盯着他看,好一会儿犀利换成了了然,然後她缓缓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停车场走去。

靳齐抿唇一笑,虽然没有正面的答应他明天一定会来上课,不过她的行为已经把她的决定告诉了他。

望着休离逐渐消失的背影,靳齐冷酷的表情恢复。

继上次的邂逅之後,靳齐又展开第二步,往後还有第三步、第四步……直到时机成熟时,便使出最後的必杀绝招,让她痛不欲生,总之游戏是越来越好玩,而这就是她胆敢在卓越头上撒野,所应该付出的代价,因此她最好也要有接受最严苛惩罚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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