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做的交易（2 / 2）

“小心为妙。”顾世寒贴在燕南霜耳朵后面小声说道。

“家父做过的错事，我自当改正。”燕南霜一脸坦然地看向那女子。

那女子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荡起披风，漾入墨黑色的暗巷中去了。

老者对着燕南霜，眼中充斥着感激和释然的泪光，正是燕南霜下定的决心，让他再也不用做那些让他内心不安的事了。

燕南霜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你们辛苦了。”

老者将他扶起，“多亏了你，我们也算是解脱了。”

月光下，三人都发自内心地笑了。

那位鹿国特使其实一直隐藏在望北山庄之中。她和燕南霜一样暗惊，平时极善于潜踪匿迹的她，竟会在单独见面的情况下，被人找到，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侮辱。

她现出原形，化为一只黑色的小野猫，跃上屋顶，在高处会让她有十足的安全感。她摇着尾巴，舔着爪子，想起自己几个月前就曾经用妖力感知过，那个燕南霜和顾世寒身上都有着一种相同的很特别的气味，而这种气味就和那个少年身上的气味一样。

“这就是他们能发现我的原因吗？”她自忖了片刻，高声叫了一声。

“喵——呜——”

这一声穿透万籁俱寂的夜空，山庄外，一棵孤零零枯树上站着的一只乌鸦突然睁开了眼睛，露出黄色的瞳孔。乌鸦抖擞着自己的翅膀，“嘎嘎”地叫了几声。如果它一动不动，那估计没人能看出有只乌鸦栖于此。

它马上震翅而飞，在夜空中无声地飞行，一直向着山庄内的方向而去，漆黑的羽毛在月光下发出光泽。

不多时，它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乌鸦盘旋着飞下，降落在屋梁之上。猫妖靠近它叫了几声，它便“哗”一声飞走了，这一次它飞得更高，更远。

另一边燕南霜他们已经回到了燕府中休息。

燕南霜打开一间屋子的大门，里面放着一张大方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件木盒，这木盒与装白虫的木盒是同种材质，是其父燕尚元早年间不知从何处买来的，看着确实精致耐用。他打开盒子，里面装了许多干瘪的黄色的花瓣，虽然它们已经枯朽，但还能认出那些都是菊花。

今日的燕府门口少了一样东西，而那些东西皱皱巴巴的就在燕南霜手里。虽然燕南霜将白虫给莫伤有一部分原因是报恩，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看看白虫对于不同人有什么不同之处的测试，但是想到有人每天在燕府门口放几束花，他的心还是暖洋洋的。

曾经不止一次，燕南霜不经意间看到莫伤就坐在屋顶，看着远方，或是云淡风轻，或是天阴地湿，或是北风萧萧，或是风和日丽。“他一定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就像每个人年少时那样。”燕南霜有时就会这样揣度莫伤，就和他年轻时一样。“就让他去外面闯荡闯荡吧！”

思绪回到现在，他微笑着叹了一口气，将花收好。

在燕府的地下，因为下雨的缘故，平时干燥的暗室变的阴冷潮湿。

向重被捆得严严实实，他是被冻醒的。凭借着地下室走廊上为数不多的火把映照在地上的微光，向重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个什么鬼地方。

他闭上眼睛，发动自己的能力。只见无数小虫子黑压压一片从地下室的各个角落渗透进来，向重指挥着它们爬上自己的身体，不断啃食着那些束缚自己的粗绳。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他的眼中渐渐燃烧起起复仇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