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卷 第四回 道法显神通(1 / 2)

“嘿哟!嘿哟!嘿哟!”

轰隆的擂鼓声和呐喊声在水面上荡出层层波澜。龙舟在碧水中流出长长的划痕,翻着白浪,溅起水花。

排头的人呲着牙,双手持棍,有节奏的击打下方的鼓,咚咚咚的响,化作鼓点融入到后方船员的呐喊声中。

坐在船上的人各个光着膀子,简单地披了一件褂子,头上系着红巾。那些个汉子手上的青筋暴起,将船桨自前而后地摆动着,船底的水被搅动的哗哗作响,荡开的水花把远处戏水的鸭子都吓着了。

没过多久,已经有第一艘船穿过了终点线夺得头冠引得众人欢呼雀跃,也有得遗憾叹气。栀子花自然心里是高兴的,不是哪支船队赢哪支输的问题,她高兴的是这样热闹的氛围,身处其中,什么烦心事都忘掉,心情自然就好了。

栀子花站在高处的看台上,实际上是一座木头搭起的小塔,请得城镇上最好的木匠修的,基座相当稳固,边上专门修了护栏。

这里视野开阔,能望穿整个小镇面貌,看赛龙船整个经过也很清晰。是绝佳的观赏地。可惜就是面积不够大,能站上面的人也不多。

栀子花听到下面有人吆喝:“乡亲们!戏要开场咯!”

岸边的一座小亭子上,被各种彩色布料和花圈装饰,帘幕被拉开,里面的角色在大众面前亮相,亭子修在临近河中心位置,方便岸上的人观看。也有人把船停靠在岸边,敞开船篷,邀人一起坐在船上看。

栀子花这个位置好,戏台和演戏的人都能望见。她这样想,别人当然也这样想。戏开始后,不少的人都往这小塔上跑,尤其是小孩子,沿着楼梯几步就上来了,灵活地像只猴子。

其他大人也跟着凑热闹,手摸着梯子也挤上来,上来之后就往栏杆边靠,拥挤的人群让栀子花感觉呼吸的空气都被压缩了。她尽可能贴着边,把位置更多的留出来。

人头簇拥着,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栀子花感觉自己的面前是一堵墙,她所幸艰难地转了一个身,让自己的胸和背调换一下位置。她将半个身子伸出去,手依着栏杆,踮着脚,深深呼了一口气。

“呼.......这样好受多了。”栀子花心里这样想着。

这时,不知道是哪个毛孩子,从底下呲溜一下爬上来,一股脑猛扎进人群中,栀子花感觉到背后的人群传来一阵撞击,已经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的她被这一撞立马失去平衡,脚下一跌。

栀子花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开始向下坠了。她整个人翻过栏杆,悬在空中,迅速下落!

栀子花的瞳孔剧烈收缩,紧促感和慌张感涌上心头,她望着天空和眼角边塔楼,强烈的失重感让她产生恐惧。

底下已经有人注意到她,大声喊道:“有人从楼下掉下来了!!!”

只是大家都沉浸在看戏的喜悦中,现场的锣鼓声又大,这一嗓子没引来多少的目光,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戏台上的花角上。

栀子花还在下坠,气流从她耳边流过,发出响声,在栀子花听来,那就是死亡的倒计时,她已经害怕地闭上双眼。

忽然间,她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接住了,停止了下坠,背后传来的触感十分轻柔。

栀子花起初以为是自己幸运,掉在了别人家支起的遮阳布顶上。当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四周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她的身下什么也没有,她就这样浮在空中。

她听到了风了声音,很近,就在耳边。

栀子花突然意识到,接住她的正是一团聚凑在一起的风!

那团风如一支碗,将栀子花楼在中心的凹槽里。栀子花失魂未定,那团“碗”状的风已经搂着她缓缓落向地面,待到栀子花落脚后,那团风才散开。

栀子花还未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来,一位少年身袭白衣从天而降,脚尖点地,落在栀子花面前。

“姑娘,可有大碍?方才真是惊险。”

栀子花一眼认出了他,是之前见过的那位名叫客浅墨的浪人。

“刚才发生了什么?”栀子花问他。

“哦,只是使了一个小把戏。”客浅墨嘴角含笑,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枯黄色的符箓,向栀子花说道:“【道法·风盏】,让周边的风聚集成碗的形状,方才接住姑娘的风,便是我所用道法唤出来的。”

“道法?”栀子花反复品读着这个她从未听过的词语。

“喂————!!!!!”

巨大的呼喊声打断了栀子花的思绪,惊得她寒毛直立。

她和客浅墨同时朝着声源望去,看见一个人站在房顶上,正向着塔楼上的人大声呼喊。

“上面的人!下来些!太危险了!”

塔楼上面的人听到呼喊,望了眼房顶上的人,那人留着一脸胡子,脸上皱纹颇多,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披着块旧马褂。

“是白大夫!白大夫叫我们下去!”

白于是城镇上为数不多医术高明的人,在城里有座小诊所,城里人生了小病大病都找他,平日里他也是一位行医,有人腿脚有问题来不了的他便亲自走上一趟,翻山涉水去给别人看病,留下弟子看守诊所。自然而然,城镇中没有人不知道他,连外地的旅人也对这位先生略知一二,白于在城镇中威望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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