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7(2 / 2)

他的冷酷阴冷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种仿佛是「恋爱」一般的吸引力。他持着刀时能压迫下去麦加利那样男人的魄力,或者他冷淡地将刺入自己骨肉的木头血肉四溅的一把拔出来的。残忍。他会笑,但是似乎只是绽开了一点嘴角的笑容,那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他那样笑着的时候,冰冷彻骨!

但是他也不是不会笑,面对的雪梨的时候,他会放松地笑着,从眼底笑得整个人温和起来!或者还有,对着自己的时候.他会那样微笑,非常放松的,仿佛非常合拍的,对着麻卡帕因微笑着!

吸引吗?

他的身躯,曾经无数次引起麻卡帕因的情欲!

若只是,朋友,为什么?

喷发的情欲就如同席卷一切的暴风。拼命卷过来,只要望着他的脸,这样,距离一点,看着他的身体,就会这样,无法克制的,喷涌而起?!

甜美的嘴唇吧?

甜美的,身体吧?

甜美却又危险恐怖的,YASHA!

向山穿过走廊走了过来,麻卡帕因赶紧装作刚刚发动着车子,向山坐进来,他也用了香水,除了那次在急救中心的直升机上外,这仅仅是第二次,和他在一个空间!不,两个人单独处在一个私密的、狭小的空间里,是第一次啊!

淡淡的,他一样子用了男用香水吧?

记得谁说过,东方人基本上没什么体味,所以他们的香水用的非常清淡,很多男人也根本没有习惯用香水,向山的香味是淡而有点冷的橡木香味。

「下雪了啊。」向山望着窗外的夜空,两个人离开了有那个女人存在的庭院。

***

维托是银行家的公子,拉瑞是警察局的,还有一群麻卡帕因熟悉的公子哥儿,私人的俱乐部,向山似乎认识的人也不少。他是什么时候认识这许多人的呢?除了学院的外,似乎他对于玩乐甚至麻卡帕因不熟悉的,纽约的地下社会的熟悉程度简直让麻卡帕因瞠目。他在这样的热闹场合就好象换了一个人。

他会大笑,会嘻嘻哈哈的看大腿丰腴的舞女们抬高腿的挑逗动作,会大笑着跟人碰杯喝酒,甚至拉着麻卡帕因下去跳舞。

这,是真实的他,还是戴着面具的他?

麻卡帕因有点沉闷,其实大家都发现了,于是午夜大约四点之后,有人提议玩大型的国王游戏。

所有的舞女和女招待都坐了下来,整整凑齐了一副扑克的人数,这些男人们都是单身来疯狂的,大家都喝了太多的酒,和身边的女人吻着,甚至抓摸着她们裙子下面。向山没坐在麻卡帕因旁边,他去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邻座聊天。似乎是雪梨公司分公司的负责人吧?看起来就是阴沉的黑帮。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时大笑着,一人搂着一个金发的舞女,不停的干杯。

这里都是上流社会公认的秘密,这些腐华和堕落,没有外人,大家都一样,无所禁忌,肆意玩乐的夜晚。

一轮两轮的抽牌,抽中国王的大笑着命令他挑中的人做各种各样的事:

一个舞女被命令骑到一个企业大亨的头上;

一个男人被命令脱了裤子当众走一圈;

被罚喝下整整一瓶波旁的,被命令当场爱抚某个人的性器官的,被命令喝下加了大量牛奶和杏仁汁、橙汁再加上某人口水的啤酒。

玩的疯狂,接受惩罚的人越是痛苦,所有的人就笑的越是疯狂!

突然麻卡帕因抽到的黑桃Q被叫到了:

「我命令!黑桃Q跟方块Q来一个火辣辣的KISS!」

一个醉鬼大叫着。

大家看到是尊贵的参议员阁下站起来的时候,全部哄堂大笑之后,竟然一起敲着桌子大叫着:方块Q!方块Q!方块Q!方块Q!方块Q!

方块Q是谁?!快站出来啊!

麻卡帕因硬着头皮去看举起手来的那个人,祈祷着千万别是最难看的那个秃头或者胡子男人啊!哪怕是长的抱歉的,只要是女人就谢天谢地啦!!!

仰在沙发上,看他眼睛就觉得「喝了太多」的向山的手高高的举着——

方块Q在此!!

哦???!!!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MYGOD……

大家发现竟然没抽到什么秃头之类的发出了一阵失望的「唉——」

但是女人们开始拍着手大笑着欢迎两个帅哥来个「热吻!热吻!热吻!」

麻卡帕因站起来在所有人的鼓掌声中朝他走过去。

大概十公尺的距离吧?但是紧张到他的手指都有点颤了。

真没出息……

向山似乎根本是和这些醉酒的人一样笑着没当回事,也许也一样的玩笑态度比较好吧?

音乐声嘈杂,笑声和拍着巴掌起哄声,热闹的深夜,狂乱被麻痹了的神经和丧失了的常识。麻卡帕因举起一只手让大家安静,向山根本没站起来,就那么在沙发上,露着笑容,敞开的黑礼服和衬衣里面有颀长的颈子,麻卡帕因低下头去,凑近了他的呼吸的同时耳语了句「SORRY」然后将自己的唇压在了他的唇上……

凉凉的,带着冰过的酒的气味,不是那么干燥,只是滑动着的微冷的唇。

非常短暂地贴了一下,甚至向山没有眨动眼睛的瞬间,麻卡帕因的唇上的每一处折痕都似乎充分感触过了,舔食够了他的气味他的香味他的唇上的细致的抖动……

麻卡帕因离开了唇,看到了他半闭着的眼睛里含混的微笑。撑在他身后的皮沙发也感受到他轻轻一动身体的起伏。

麻卡帕因直起身子,笑着摊开手:「可以了吧?」

「不行!不行!!」醉鬼国王突然从一堆人跳了出来,顺便还扯着身边的女人:「KISS怎么能是这样?!我来给你示范!」

他跟那个女人火辣辣的深吻又引起了一阵大笑.然后被挑动起来的人都开始叫:DEEPKISS!DEEPKISS!还有人怪叫着:法式KISS最好了!!!!

麻卡帕因转头冲闹的最大声的人群晃了晃拳头,但这种游戏时刻这种威吓根本半丝威力都没有,大声起哄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了!

苦笑着,麻卡帕因只能再转头去看向山,他直起了身子喝了旁边女人递过来的酒,一边喝,甚至一边古怪的笑着,在这里的他,跟其他醉鬼好象没什么两样,麻卡帕因苦笑着,看着他。

向山笑着,似乎并不把这样的吻放在心上,麻卡帕因突然下定了决心!

拿起一杯酒,大声说:OK!OK!

然后喝了一口酒,那张微张开的嘴巴有着刚刚自己的气味,舌很快的钻过他的齿列,狭小的空间里,他的舌头并没有闪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的舌头表面,麻卡帕因几乎全身都颤抖了!

酒液从他的嘴里流到了向山的口中,他咳了一下,喉头动了动,将酒咽下去的同时,麻卡帕因转动着舌,将他的舌头自然而然的,缠卷到了自己的舌齿之间,甚至放在向山背后沙发上的手也撑不住、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和颊。

耳边的人热烈的笑着,闹着,鼓掌,疯狂大笑,各自亲吻身边的女人。

但是麻卡帕因再一次的,深深吮吸他的舌。他的舌和身体一起烫的跳动了一下,他的眼睛甚至张开了一点,舌虽然不灵活,但也是跟着他的吮吸的动作抵着麻卡帕因的舌在转动着。无意识的举动吧?麻卡帕因不管,再多一次,让这一口气屏息一般,再坚持的久一点!再,在这一个呼吸的轮次里,将一次的吮吸解决所有的渴望。

向山的鼻子喘息着抗议他的用力,然后麻卡帕因松开了他的唇,五彩的灯光下,闪着水光的唇残留着自己的味道……

向山笑着,直接用衬衣的袖口一擦嘴角的唾液,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酒杯,是女人喝的香槟,但是他还是举起来致敬一般向着麻卡帕因一举:「NICEKlSS!」

吻也吻过了,

下一轮游戏又开始了。

向山抽中了一次国王,他笑着,虽然麻卡帕因在提心吊胆,但是他根本没看这边,反而是命令某人爬到门外去淋一身雪再爬回来。外面的雪好大,看着那人身上的白雪,大家似乎都感到了寒冷和困倦,于是虽然没有人提议,但是似乎一哄而散了。

「回去吧?」坐到车里的向山闭着眼睛,似乎想睡。麻卡帕因想了想,就这样在停车场里任由他睡了。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脸。

一直以为他是个警醒的人,那种无法了解的冷静知性真的很酷!是自己以前从来不会知道的人。可是,原来,他也会这样笑,这样喝醉了酒连跟男人的接吻都会称赞,甚至大笑着,玩疯狂的游戏,还有,会在自己面前这样无防备的睡着。

向山把穿着的大衣领子竖起来,脖子和脸都半藏在黑色的衣领里,车里的暖气开着,引擎在低低转动着,麻卡帕因抽着烟,看着他微蹙着眉头的睡脸:似乎那些酒精全部袭击了他。一边睡,甚至一边不舒服的咳了几下,然后他抓住了自己的领口,似乎想解开那复杂的钮扣而喘过气。

麻卡帕因叼着烟,伸出了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帮他这个忙?

但是向山扯开了一点领口就又静止下来。

雪很大吧?

已经快六点了,不知道会不会天亮?

麻卡帕因静静发动了车。

无声的圣诞节清晨,雪不停的从天空和摩天大楼之间落下来。

车这么滑过大街小巷,无声的,或者说是这个小小的车的空间里是寂静无声的,因为他在沉静的入睡。

连音乐都不需要,空气里,只让人觉得,这一刻是无法言喻的珍贵。

从这里过布鲁克林桥,拐过长岛大学,寂静的道路上,有着积雪的街道,从天空飘落的如絮的雪花,就这么开下去。麻卡帕因的烟抽完了,路是如此平坦,绕过大西洋大街,朝着优美的牙买加湾而去。

雪不停的落在海面上,克罗斯湾大道,麻卡帕因拐下大道,停在道边,裹紧了大衣打开车门下车。透亮的光线从云层里照亮了所有的岛屿,绿蓝色的海水旁边,是渐渐多起来的路上的汽车声响,而靠着海边的栏杆看着车里的向山似乎醒来了,他的身影在车里的看起来那么孤独而苍惶。

然后他似乎透过车窗看到了麻卡帕因,他停止了动作,打开了车门走下车来。

好冷!

他走过来,如麻卡帕因一样裹紧了大衣,伸长了他的脖子要一支烟。跺着脚说好冷,然后就着烟头那一点红红的光热取暖一般站在麻卡帕因的身边,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迎着冬日海面上的寒风。

酒醒了吧?

向山抽着烟,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够年份的劣酒喝起来最容易醉了!

他的声音和眼睛在这样的冷风里好象恢复了正常,发现了两只冬日的海鸥的他兴致勃勃的转过身去看它们在海面上翱翔。

他的发散开了,

风很冷,

刮开的风里飘着他的发和气味。

猎猎的,有着烟的味道散开来,麻卡帕因张开手臂抱住了他:冷吧?

虽然是用笑着的口吻的,向山回过头笑了笑,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般并没有反抗。

大衣下面的躯体并没有彼此紧贴。

用自己的温暖包着他,麻卡帕因只是满足于将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仿佛酒醉了无法站立。看着那些海欧和越来越多的海鸟在清晨的觅食,虽然口袋里没装什么可供喂鸟的食物,那些与人亲近惯了的鸟还是飞到他们的方向来盘旋。

向山笑着,想翻自己的口袋找点东西出来喂他们,结果还真的找到了几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在口袋底的蛋糕屑。

撒向空中的一点蛋糕屑,几下就被鸟抢光了。

正在笑的时候,真正清晨来义务喂鸟的人来了。他们是专心来喂鸟的,根本没注意他们两个在这里嘻嘻哈哈。

看着那些鸟盘旋在上空吃着那些人撒出的食物,向山喘着气,靠在麻卡帕因的肩膀上。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但还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挡住海风一般。

「我刚刚来美国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早起床来看过鸟,喂过鸟。」

向山没有笑,只是眼望着鸟和海的天空说着。

「谢谢你,麻卡!真是很快乐的圣诞节!」

他点上从自己口袋抽出来的烟,就着那火光,含混地说着。

「哦,没什么谢的,你高兴什么时候都能来玩!」麻卡帕因回答道。

然后向山笑了,他伸出自己的手仿佛凌空拍着麻卡帕因的肩膀一般笑着说: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还真是个草包参议员啊!这么年轻的参议员,不知道美国人是怎么选出来!」

他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很毒。

然后他俯近过来,黑色的瞳孔看着麻卡帕因的绿色眼睛,非常冷静犀利,却让麻卡帕因想起了夜里他半张着眼睛,朦胧地看着自己的那眼神。

「不过你真的很棒!比我想象的聪明。不愧是雪梨看上的人!」

「你这样的兄弟,我想要一个。」

最后,麻卡帕因听他这样说着。

不,不对。

我想要的,不是兄弟!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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