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1 / 2)

“让那种人成为候选人是我一时不察,你一定很担心吧!”杜孟仑一早就来到杨又慈的小别院,就怕她担心得一夜睡不著。

“哪会呢!我很相信二少爷的。”她漾开一派轻松的笑容,再加上一脸的神清气爽,显然一夜好眠。

“你不必这么相信我。”他没好气地应道。害他白紧张了一夜,就怕她胡思乱想,她是真的不担心,还是神经太粗?

“二少爷一早有事要交代吗?”她不解地问。

六年来他不曾主动踏进她的小别院,她甚至猜想直到昨天,他都不清楚她住在哪儿,她若真对他起心动念,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真正让你出嫁前,我一定会将对方调查清楚,张秀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杜孟仑又生出一股闷气。

她愈气定神闲,愈显得他的焦躁很蠢,到底是谁要出嫁呀?二十一的老姑娘了,她真不心急吗?

他突然瞠大眼,难道大哥又说中了,孟文或是孟祥喜欢她?所以她才一点都不紧张?是杜家人自然不会在乎她的年岁稍大,不爽,太不爽了!

“那真是烦劳二少爷了。”她一脸的歉意,为了她小小的婚事忙成这样,让她很过意不去的。

“丫头,这是你的大事,你也太无所谓了吧?”他很不满地睨著她。

“唔……在二少爷提起前,我从不认为是大事呀!”

“胡说,对女人家而言,成亲绝对是大事。”

“对一般大家闺秀来说也许是吧!但对重生的我来说,那真的不算什么。”

“我管你是不是重生,我已经答应杨爷爷会给你幸福,你就必须给我一辈子都幸福。”他恼得吼她。

“噢唔,就依二少爷的意思吧!我会努力很幸福的。”她微笑收下他的命令。

“你很想惹我发火对不对?”杜孟仑眯眼睨著她。

“咦?”她惊得瞠大了眼。

“少说得好像一切全是为了我而做,那是你的事好不好?”

“噢唔。”

“你真懂了吗?”

“嗯……下回别的候选人来了,我一定努力自行判断,不再烦劳二少爷了。”她很认分地说道。

“你分明想气死我。”杜孟仑火大地握住她的手臂。

“咦?”他怎么更生气了?他不是不想再为她的事心烦才恼的吗?既然是她自己的事,她自个儿解决不就得了?

“你就承认吧!依你这什么都好的性子,哪管对方是圆是扁,有没有上不了台面的不良恶习,为了省事,八成会直接允了下个来会面的人,对吧?”对于她的不知珍重自己,令他恼得想揍人。

“呃……”二少爷还真了解她,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既然要出嫁,还是早点嫁省事些。

“你很想看我食言而肥,对不对?”

“怎么会呢?”她望著仍被他握住的手臂,很想缩回来,却动弹不得。

“万一再来的人也像张秀才那般烂,而你随随便便就把自个儿嫁了,你教我将来怎么去见杨爷爷?”他瞧见她的动作,却没想放手。

“二少爷想太多了。”她苦笑不已。

杜孟仑眯眼狠瞪著她。

杨又慈叹口气,只能温声安抚他的怒火,“二少爷给了我六年别人怎么也求不来的好日子,爷爷感激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再奢求什么?”

到底是谁说二少爷冷漠的?明明就像团大火球似的灼烧著她的芳心,他真的不必这么替她著想的。

“你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什么古怪的想法?既然当我们是一家人,就别给我说这些浑话!”他更火了,将她拎到跟前训话。

“二少爷,话不能这么说,几位少爷看在爷爷的份上,给了又慈一个温暖又快乐的家,这是几位少爷良善,但又慈岂能因此就恃宠而骄,忘了本分?”她微蹙了眉头。

“你没当这里是你的家?”他又吼一声。

“怎么可能不当?我本来还想在杜家终老呢!”她露出一丝苦笑。

“终老?你想嫁哪个兄弟?”他本来是火大,现在却是爆怒了。

“嫁?我没想要嫁呀!”她惊白了脸。

“怎么可能?”

“是实话呀!失去所有亲人后,这里给了我所有家的感情,我真的很想为这个家多尽点心力。听说我的记账能力不错,那么我就多记些,我只是这么想而已。”把他的狂怒当成鄙视她妄想飞上枝头,她的胸口闷得紧。

他却被她脸上那抹受伤骇住了,他说了什么让她脸色苍白成这样?

“没想到我单纯的想法会引起二少爷的误解,我了解了,我一定会在最短时间里把自己嫁掉。我没这么厚脸皮,故意想赖上几位少爷,我有自知之明,绝不敢高攀。”她别开脸不想再看他。

“你想到哪儿去了?什么高不高攀?”他却定住她的脸庞,又被她低垂落寞的眸子惹出阵阵愧疚,她若真的喜欢其他兄弟,他凭什么阻挡?可他心头那股火却不断向上窜烧。

“别提那种小事了,二少爷还有事要交代吗?”

“你分明想气死我,你的婚事绝不是小事!”

“既然是我的事,那么大或小该由我来决定。”

杜孟仑又瞪著她,这才是她的真性情?云淡风清下却有副如顽石般的硬脾气?

“对我来说,婚事就只是小事。”她难得闹脾气地坚持道。

“什么都是小事,连这也是吗?”说罢,他冲动地吻上她的唇。

才贴上她的唇,他就僵住了,天!他在做什么?他岂是这种登徒子?

可紧贴在她柔软又香甜的唇瓣,却让他怎么也动不了,不想移开!他的唇留恋地依偎在她诱人的甜美上。

两人都没有闭上眼,大眼瞪小眼的,直到她喘不过气来,张了嘴,这一动才让他弹了开来。对上她惊白却又泛红的脸庞,他的心头闪过难堪的愧疚,却又气她的无所谓,懊恼地睐她一眼。

“你用脑袋好好想清楚吧!别把自个儿的闺誉给无所谓掉了。”他恼火又略显狼狈地匆匆离去。

杨又慈几乎无法思考,刚刚二少爷做了什么?

她微颤著小手抚上仍窜著热浪的唇瓣,二少爷真的吻她?

这怎么可能是小事?

若是旁人她绝对抵死不从了,但他是二少爷呀!她连命都是他的了,要她怎么反抗?

果然,她还是该早早出嫁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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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小酒馆散播杜家工坊的谣言很久了,店家似乎拿了薛老板不少好处。”何管事报告著。

杜孟仑身在杜松城郊一间极小的酒馆中,而这里因为地处交通要道,人来人往出入频繁,的确是散播谣言的好地点。

由子他稍稍变装过,再加上他并不曾在这家店停留过,所以店老板并不识得他,他和何管家待在最角落,想亲耳听听薛老板散播了怎样的谣言。

“二爷?”何管事瞪大眼想提醒他,才发现主子早瞧见来人了。

“这叫什么?狭路相逢吗?”杜孟仑冷冷地撇了下嘴角,冷眼瞧著薛老板在最显眼的位子坐了下来。

和杨又慈弄得不明不白已经够让他恼火了,再加上大哥又一直说什么收不收的,害他居然在意起来了,此刻又让他撞见死对头,真想出手扁他一顿,可是时机不对,他只好努力忍耐了。

“喂!最近的消息是真是假呀?听说杜家工坊的金不纯呢!”

“我也听说了,听说他们用些假玉石鱼目混珠,真差劲。”两个瞧起来就不是善类的人一搭一唱地说著。

“这就叫无好不成商吧!”

“比起来,人家京城里的百年老店可靠多了,虽然被杜家工坊靠著花俏抢了不少生意,但真金不怕火炼,最后大家一定会发现还是诚实信用的老店好。”那两人瞄一眼薛老板,更努力造谣,颠倒是非。

薛老板在一旁听得乐不可支,就是这样,把整个酒馆的过客们都彻底洗脑吧!

杜孟仑冷眼瞧著这不入流的花招,虽然不信杜家工坊的生意会因为这点把戏而受影响,但心情就是差到不行,都是那丫头害的。

“咦?这位夫人也用饰品呀!奉劝你以后别用杜家工坊出品的,太没信用了。”那两人瞧见一位过路的夫人戴著小巧饰品,立刻出言游说。

“你们少道听途说,会偷工减料的是薛家坊吧!上回我上京城,心想人家是百年老店,特意去买了几样饰品,哪晓得才戴没两天,薄薄的金泊就掉光了,而且又贵得离谱,分明坑人嘛!”那夫人没好气地应声。

“就是呀!我家那口子也说,薛家坊的东西不实在,拿我们当傻瓜,那种东西任谁光顾一次也不会再上门了。” “就是嘛,人家杜家工坊的东西完全不怕比较,偷金?你们是反著说吧!”几个过路旅人不屑地瞧著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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