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1 / 2)

疏琉皇朝515年至545年,在这漫长的30年中,五湖四海,江湖新人辈出,帮派、各种各样的组织也日益壮大起来,整个中原形成了三国鼎立的形态,以江南为中心,

北面是皇朝统治者疏琉一族的天下,东面以「百川门」为首,控制了这个中原沿海一带,西面是少林、武当、空峒、昆仑、峨嵋、青城等中原6大派的汇集处。

而在这三国鼎立形态中,唯一保持中立的只有「追风堂」、「摘星阁」及「逐月楼」这三个组织。

然而,说中立也不尽然,「追风堂」创始人,人称「夺命手」风裂,对权势向往已久,自然偏袒北面的疏琉皇朝;「摘星阁」阁主锦岫云自诩名门后,自是6大派的拥护者;唯有「逐月楼」是真正的中立地带。

「逐月楼」史建于疏琉皇朝015年,第一任楼主,也就是创始人原银月在「逐月楼」成立之初就已经表明,他所创立的这个杀手组织,不属于朝廷,不属于任何门派,而是真真正正的独立地带,没有任何人可以驱使「逐月楼」做任何事情。

***

「回去。」任御风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使者,对他来说,即使是皇帝本人出现在面前,他也一样会露出这种不屑的神情,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

「任当家,你不要这么顽固嘛,王爷说了,只要你们能为朝廷效力,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荣华富贵更是是垂手可得——」老太监皮笑肉不笑的继续纠缠着。

「来人,送客。」冷冷的丢下这几个字,任御风转身就想离开大堂。

却听见老太监在身后阴沉沉的笑着,「哼,任御风,你不要不识抬举!这世上还没我们王爷得不到的东西呢!」

「滚。」

「你——」

「我说桂总管,您老还是快些离开吧,乘我大哥还没发火前赶快走,免得等下我大哥真的生气了,你可就走着进来,躺着出去了。」

打断老太监盛怒之言的是一个儒雅男子,他正是仅次于任御风而成为「逐月楼」第二把交椅的祖轩翊,跟随他进来的还有这三兄弟中最年轻的展夕云。

「逐月楼」三大当家都出现大堂内,看的老太监是冷汗淋淋,只想及早逃出这可怕的地方,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又不得不壮起胆子,摆出一副见惯大场面的伪冷静模样,哼了一声,丢下句「我们走着瞧!」便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小老头,祖轩翊把玩着手中刚得到的玉佩,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我说大哥,跟那种人有什么多说的,依我看,就算小雪出手,也能解决他。」

甫进大堂的苏雪痕一听到祖轩翊这样说,美丽的小脸蛋上即刻浮现出一圈红晕,「二当家,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

「嘿嘿嘿,小雪,你用不着妄自菲薄,你的本事在场的兄弟们都见识过了,是不是啊,各位兄弟!」在这么多人中,祖轩翊似乎特别喜欢捉弄苏雪痕,只要看到他的小脸上那窘困的神情,祖轩翊这个混世大魔王便会露出那种得意非凡的笑容。

任御风还是冷着一张没表情的脸,展夕云的唇边则勾勒出了一抹绝美却充满嘲弄意味的弧度。

任御风、祖轩翊、展夕云这三人从小便结拜为异姓兄弟。自小,三人便跟在「逐月楼」前任当家柳飞毅的身边,从他那里,他们学的到不仅是绝顶的功夫,更得到了世间少见的三件宝器——燃尘剑、惑魂笛、索情叶。

传说上古时代的神匠用天边落下的奇石打造了十七件宝器,可惜的是,流传下来只有七件,其中三件便是这燃尘剑、惑魂笛和索情叶。

柳飞毅当年收养他们三人为养子时便已决定立任御风为自己接班人,而祖轩翊、展夕云则全力辅助他。然而,柳飞毅在十年前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时那些年纪稍长的人不服气让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少年成为「逐月楼」的当家,因此发生了很多事。

时隔多年,十年后的今天,任御风凭着自己的本事,终于坐稳了「逐月楼」当家老大的位子,两位义弟也全心全力的辅佐着他。

收回自己飘远的思绪,任御风立在大堂内,看着眼下这些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共患难的兄弟们,再想到那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逐月楼」决不能成为朝廷的鹰犬!

不过……此刻浮现在心中这份不详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

「大哥该不会在担心那个太监吧?」展夕云察觉到任御风淡漠的表情闪过一丝诡异,惑人却又极度危险的笑容即刻浮现在他绝美的脸孔上,他一向是个冷酷的人,最美丽,也最残忍。

「不,他不足为患。」

「那大哥就是在担心『那个男人』啰?」一语九道破了义兄的心事,祖轩翊一个眼神,周围的兄弟就领会了,全都退出了大堂。

诺大的会堂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

「大哥,你担心的未免也太多了吧。」祖轩翊径自为自个儿倒了杯茶,俊朗的脸上尽是悠然自得的表情,「如果你觉得不放心,我和夕云可以去一趟京城,把那个男人的头提回来见你。」

说着与那张脸完全不符的冷血话语,祖轩翊不愧是「逐月楼」的第二把交椅,虽然平时他所执行的「交易」远比不上展夕云以及底下那些兄弟们,不过能让他亲自出手的人,这世上还真是少有。

「没错,大哥,不用二哥,我一个人也可以解决那个男人。」展夕云从怀中摸出柳飞毅当年传给他金叶子,脸上的笑容不变,却多出了一份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任御风看了眼两个义弟。

「如果真的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此话怎解?」

「你们还记得我曾经为了找寻师尊去京城那回吗?」那是任御风生平第一次,看到那样的眼神,那双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发出极至美丽且可怕的光芒,就连自己,都被震住了。

「记得。」

「我与那个男人有过一面之缘。」

「什——」

「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想取他的项上人头,决非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决不可轻易犯险。」任御风再三叮咛着,他知道这两个弟弟在很多时候都像孩子一样冲动。

「但是……」壶中的茶水似乎一下子就被祖轩翊喝光了,不得已,他只能从腰间掏出珍藏了好几日的美酿,透明的液体从葫芦酒壶中缓缓倒入杯中。「但是,大哥,你既然已经拒绝了那个男人的『好意』,就该有对应的方法了——我不相信那个男人会放过我们。」

「二哥说的没错。」「咻咻咻」三声,展夕云手中的金叶便入木三分了。看来他也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了。

「……」无言的沉默,他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了,两个义弟都是性情中人,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自然是偏袒自己了。

「哪,说好了,大哥,如果真的要和那个男人大干一场,你可不能撇下我们哦,师父当年说过的,我们三人要不离不弃,『逐月楼』才能继续在武林中长存。」

两位义弟年轻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却依然无法抹去任御风心中那份不详的预兆。

当预兆变为现实时,人又该如何面对呢??

***

任御风在沉睡。

不,应该说他此刻正陷入昏迷中。

那日,老太监恼羞成怒的离开后,原本应该是宁静的夜晚,没想到却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多年前因夺位失败而被放逐的某个男人现在竟顶着「八府巡案」的头衔带着一群大内高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于自己会遭偷袭一事,任御风早已算计到,只是没料到,竟会因为叛徒的重返而落得大开杀戒,祖轩翊、展夕云也不知何时被那些高手分散开来,准备各个击破。

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原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兄弟竟已然被值入了移魂术了!

当那匕首刺进小腹,殷红的液体喷射而出的那一刻,任御风还不敢相信——那个男人竟是如此的可怕!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不能成为俘虏,所以他选择死亡——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山崖。

「公子,这个人好象还没死的样子。」少年弯下腰,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唔——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断气,真是厉害哩!

「白虎。」白衣男子轻柔的唤出一个名字,忽然之间,从林谷深处蹿出了一只猛兽,是一个白色的老虎,它正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恭敬的看着叫唤着自己的白衣男子。

不——会——吧——!

少年了解主人唤出白虎的原因,立刻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抗议道:「公子,您该不会想救他吧?」呜呜呜,早知道就说这个男人已经死了,也可以免去现在这般的麻烦。

「天命星……」白衣男子突然抬起头,在这被浓雾笼罩着的谷底竟射进了一缕微弱的光,天空中,两颗星星越发靠近,几乎重叠在一起了。

少年见主人露出这样的神情,也不敢多话;白虎趴下身子,所以少年很轻松便将男人抱在了白虎的身上。

两个人,一只虎以及白虎身上所背着的男人消失在这重重迷雾中。

***

相传诀情谷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方,从上古时代开始,诀情谷便是凶猛野兽栖息的场所,终年迷雾环绕,从山谷上方向下望去,根本就是一片雾腾腾,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却依稀能听见谷地传来的野兽嘶叫声。

有人说,谷地住着魔鬼;有人说,谷地下有上古时代的神仙;还有人说,谷地是一个地狱,落下去的人都别想再出来。

种种神秘,种种臆测嚷着诀情谷更显皈依,很少有人敢接近这里,更没有敢站在山头俯视下方。

不过今天,却出现了两个「例外」。

站在诀情谷的山头,祖轩翊探出半个身子,眺望着迷雾腾腾,什么都看不到的谷地,口中虽然说着听似担心的话语,但他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味,反而多出了一份让人捉摸不透的玩心。

「怪怪!这山谷果然名不虚传,看起来就很危险的样子,我有点担心大哥能不能逃过这劫。」 「担心你不会跳下去找找看有没有大哥的尸体吗?呵呵——」展夕云的表情更加离谱,完全就是幸灾乐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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