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5(1 / 2)

听他这么一说,梅绛雪恍然有所悟,她抬眼望向他,问道:“雁哥哥,你要我怎么做?”

冷雁回道:“我想请你到千毒门走一趟,找出他们身上所喂养之毒的破解方法,这事很紧急,我们必须马上动身。”微微顿了一顿,他忽又露出迷惑人心的柔魅笑容,俯下俊颜,以柔缓的嗓音低语道:“小雪儿,你的雁哥哥如今只能仰望你了,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亲昵熟悉的称呼以及他那全心信赖的语调,彷佛能蛊惑人心,让人愿意为他付出所有。

梅绛雪无法抑制地沉沦在他制造的温情陷阱里,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她的胸臆间翻腾不休,丝丝欣喜悄悄溜进她的心坎,她羞涩又陶然地垂眸低语:“我、我当然愿意。我这就开始收拾包袱,等会儿我们就动身吧!”

说毕,她强捺下心口的怦然急跳,转过身开始整理一些衣物、医书典籍与自己独制的解毒药丸和随身携带的医箱。

她一个劲儿的低头忙着,浑然未察觉背后冷雁看着她的眼神,竟是彻骨的冷冽冰寒且幽深莫测。

秋高气爽,人迹稀少的官道上,传来一阵阵规律的车轮辘辘声。

梅绛雪坐在马车里,透过帘幔若有所思地望着官道两旁菅芒苍苍的旷野。

离开杭州城已有数日,这几日来他们总是日夜不停地赶路,可以想见雁哥哥心中的忧急有多深切;而那些能让他如此在意的千毒门弟兄们,对他而言必定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想来千毒门中也并非全是邪恶毒辣之人。

一边思忖着,她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飘到马车右前方,骑着黑色骏马的冷雁身上。仍是一身玄色绸衫,挺直的身影卓然清拔,即使只是背影,仍散发出一股教人无法忽视的冷寒气息。她不觉轻蹙起黛眉。从前的雁哥哥不是这么冰冷淡漠的,这许多年来,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以至于改变了他温暖的性情?

义父曾说,冷叔的师兄生性阴邪残暴,想必他加诸在雁哥哥身上的折磨,绝非常人可以承受的!

这一路上,他不曾和她交谈半句,俊逸的脸庞是一迳冷寂的表情,和重逢之夜那个对她温言婉语的他完全不同,让人猜不透也无法靠近。然而,她依稀可以看见,在他冰冷幽沉的黑眸深处,有着一丝隐隐的阴郁和忧虑。

她曾试着和他交谈,甚至试着要解慰他心中的忧虑,但他的回应总是简短而冷淡,彷佛不愿和她多谈,让她感到有些失落怅然,倒是爽朗风趣的俞一飞,一路上会跟她说笑解闷,让她稍感慰藉。

正冥思时,忽闻俞一飞出声道:“大师兄,天色已经暗了,进了城,咱们找家客店歇息一晚吧!连续赶了几天的路,我怕马儿会撑不住。”说话间,他微偏过头瞥了马车里梅绛雪纤细的身影一眼。

其实,怕马儿撑不住只是借口,他真正舍不得的是梅姑娘!她一个柔弱女子跟着他们日夜赶路,一路上仅以干粮充饥,还得在颠簸震荡不停的马车内过夜;想必这几天来,她根本没能好好睡上一觉。

冷雁斜睇了俞一飞一眼,恰巧捕捉到他投向马车内那匆促却难掩关切的眸光,心里登时有所领悟,薄唇随即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浅笑。

他当然明白一飞的用意,他是不忍心让雪儿继续承受连夜赶路及颠簸之苦,这可是他的小师弟第一次懂得怜香惜玉,看来这几日的相处,他已对她生起爱慕之情。

这也难怪一飞了,从前的小雪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清灵飘逸,不染杂质的清妍姿容如谪仙般出尘,人如其名,独特而绝美,任何男子见了要不动心,只怕很难!

只可惜,一飞的爱慕注定会是一场空!因为他对她另有打算。

得到她的心的人将会是他,他需要她为他解开那令他恨之入骨的师父在他体内所植下的毒。父债子偿乃天经地义之事,他们父女俩欠他的,他要在她身上一一讨回,而且还要她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幽邃的眸光掠过一抹隐含算计的诡佞精芒,嘴角徐徐扬起一朵邪魅的笑,他转首望向马车内纤细的人影,回道:“也好,就进城休息一晚吧,我怕累坏的不只是马儿,还有我的小雪儿呢!”

低柔的嗓音刻意注入温暖的关怀与怜惜,柔柔地荡入梅绛雪的耳里,并渗进她的心坎里,让她原本因他冷淡的态度而感到失落闷怅的心绪瞬间飞扬起来,激荡出一股窝心的暖流。

这几个日夜,跟着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她的身子确实酸疼不已,一把骨头彷佛即将拆散开来,更甭提能合上眼好好睡一觉!但为了雁哥哥,她强忍住一切的不适,只想早日抵达千毒门,为心悬弟兄生死的他分忧解烦。

没想到他在忧心之余,还细心地留意她是否累坏了,她不禁满心欢喜地想着:雁哥哥果真还是那个关心她、疼爱她的好哥哥!

进了城,已是入夜时分,俞一飞驾着马车跟在冷雁的坐骑后头,往僻静的街道上行去。觅得一家较为安静、素雅的客栈后,才勒住缰绳,跳下马车。

当俞一飞正准备掀开帷帘扶梅绛雪下马车时,冷雁突地低声喝阻。 “让我来!你进去订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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