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4(2 / 2)

“我、我、我还有夏至她们也一直拿奉恩当作亲姐姐来看的啊。”小丫头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偷偷地抓住奉恩露在被外的衣角,语含祈望,“咱们私下早都说好了的,这一辈子哪里也不去,就跟在奉恩姐的身边,奉恩姐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

“跟着我?”奉恩哑然失笑,忍不住地鼻子一酸,声音愈加地含糊起来,“我何德何能,我也只是一个替人家做事的丫头啊,自顾尚且不来,又哪里敢说我可以照顾好你们呢?”用力地呼出一口长气,她撑着千斤重的眼皮认真地望向床前的小丫头,“冬至,我告诉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好好记着:这世上,除了自己,靠谁也是不行的,也没有任何人是可以靠得住的。”

“可、可、可我自从进府来就一直是靠着奉恩姐的啊!”小丫头甚是不解地歪头瞅着她,显然是不懂她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冬令。”奉恩摇头一笑,“冬令,我也一直把你和夏至、秋雅、春掬当作亲生妹子来看的。可我还能在这里照看你们多少日子?我的契约将满,就快出府去了,你忘记了?”而她们,当初却是给家穷的爹娘亲人给卖断了一生在这深宅大院里为奴为婢。

“奉恩姐要出府去?”冬令更是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她,似乎在掂量她说的是真是假。

她虽不解冬令为什么会这样奇怪地瞅着她看,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冬令困惑地抓抓头发,眼神更加地奇怪起来,“可是奉恩姐不是就要做公子爷的如夫人了吗?”

“如夫人?!”这一下轮到奉恩困惑了,“谁说我要做公子爷的如夫人了?”她这些年来在申府做事,平日里申天南对待她的态度的确是容易让其他人产生某些联想,但她却一直是谨守本分,从来是小心翼翼的啊,怎会有如此的猜测?

“大家都这么说的啊。”冬令老实地回答,“咱们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啦,公子爷只要一看到奉恩姐就会和蔼可亲起来,一点也不像对着咱们那样子总冷着脸!”

“和蔼可亲?!”奉恩头皮发麻,“他一见到我不是恶声恶气就是冷眼冷语的,你哪只眼看到他对我‘和蔼可亲’了?常常削我辛辛苦苦得来的俸银才是真的!”每每提及此事,她总是恨声不已。

“可是公子爷哪一次真的扣过奉恩姐的俸银了?”冬令朝着她挤挤眼睛,顺手再替她换一块新手巾,“奉恩姐,你刚才说的‘他’是谁呀?你的样子好像很生气喔!”

“我生气?!”含糊的音调猛地拔高,而后又在瞬间降至最低点,“咱们都是公子爷的奴婢啊,哪里敢对主子不敬?我刚才是被你气糊涂了才随口乱说的。”叹口气,她续道:“冬令,你不要再胡说啦,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呢,你再这样说,你让我出府后怎样嫁人啊?”她可是从来没想过要给人家当小的。

“嫁给公子爷不就行了?”偏偏冬令说上了瘾,已经欲罢不能,“就算奉恩姐的契约快到头了,可公子爷绝对不会放奉恩姐走掉的!”

“冬令——”她真的快没力了。

“奉恩姐,你不要再害臊啦,公子爷对你真的很好啊。”更何况,还有更诡秘的事呢,“公子爷连每天晚上要哪位如夫人侍寝,也是全听奉恩姐的呢。”

那是因为他生平最怕麻烦,才将这既得罪人又头疼的差事丢给了她啊。

“他那是在整我你知不知道!”

“才不是呢。”见奉恩依然死鸭子嘴硬地不肯承认,冬令索性抛出最最有力的证据,“前天早上,咱们亲眼看见公子爷从奉恩姐这里走出去的!”

“……”

“咱们都知道公子爷在奉恩姐这里住了一晚上,奉恩姐你还——啊?奉恩姐,你哪里不舒服?怎突然流了这么多的汗?”

小丫头的大呼小叫却再也无法被已经化成石雕的人听进耳中去。

怪不得她后背发凉耳朵发痒鼻子不通,原来,却原来——她的清白已经被风言风语毁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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