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7(2 / 2)

「他是谁?」这个他比较想知道。

「谁?」

「医生。」

「布莱恩啊,学校的校医。」瞅了他一眼,她有问有答。看他「虚弱」的样子,暂且把恰北北收起几分。

「普通的校医肯半夜出诊?」

「为什么不,他是医生,救人还分时间吗?」他受伤的地方是肩膀,不会脑袋也跟着坏了吧?,听起来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没料到会被抢白,「妳的胳臂倒是往他那里弯。」

「姓东方的,布莱恩可不是那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人,人家辛苦的从被窝里爬出来,你不但不感激人家还疑心病一堆,有问题的人是你好不好!」指着他的鼻子骂,像只撒娇又不忘伸出爪子的猫。

早知道叫布莱恩多打他两针,让他一觉到天亮。

「他看到我的伤。」

「那又怎样?」

「我在想……要不要找人杀他灭口?」

梁菱光有一瞬间分不清他冷口冷面语调里的真实性有多少。

「你有这么暴力吗?」她怎么不知道。

他居然很慎重的考虑了下。「有时候。」

「早知道应该让你痛久一点,还是根本不要理你算了!」早知道应该给他一顿排头吃,不必对他太好。

唉,千金难买早知道。

「我又没得罪妳,妳到底在气什么?」看她怨气冲天,一张俏脸都快要变成作坏的包子了。

他可是伤者欸。

虽然对他来说,为父亲开疆辟土的工作常常带来伤害,脾气火爆也是重要因素,最近又冒出个国际刑警一天到晚跟踪他,但是为了将来,牺牲小我,一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

「你还敢说,你有秘密瞒着我!」几乎要冒出火焰的小脸疑云密布,她干脆坐下来跟他面对面,那种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及她修长的美腿撩拨人。

这个老在他心口放火的女人吶……

「要看妳指的是什么?」

交织闪过的情绪不再费心掩饰,她知道了什么吗?

她的声音终于变得不确定。「你……是不小心得罪谁吗?我看你老是受伤,还是……你是黑社会的人?」

他点头承认。

的确,不折不扣的黑道世家。

日本三大黑帮之一。

势力范围达到一都(东京)一道(北海道)二府(大阪、京都)三十九县。

曼哈顿是他们分布海外的支会。

想不到心里一直摇摆的猜疑得到了证实,梁菱光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白白洁洁的额头明显的写着困扰。

黑社会=暴力集团=暴力份子=笃信拳头就是真理。

她居然嫁给了黑道人物。

他不会打老婆出气吧?

「你不会唬人吧?」

「很惊讶吗?」他也讶异,她竟然从来没发现他的身份为何?

布莱恩迟到的药在东方狂也体内发挥作用了。

梁菱光的影像在他眼里迷蒙了起来,他强撑着,等待她的判决。

原来,他叫了车,应该回分处去,那里有齐全的医疗,怎知道报出来的地址却是这里。

下意识里,他想回来吗?就因为这里有她?

也许,对她的狂恋,已经到他自己都不晓得的地步……

「妳的胸部很美……」

他喃喃自语。

没等到梁菱光板起脸--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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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流行橱窗的衣服精品当指标,强力放送的电视购物频道,想不知道夏天来了都不可能。

路上比其他动物都还要敏锐嗅到时尚的仕女们也早早换上新一季的流行服饰,这年头,四季的指标是女人身上的服装。

梁菱光自觉没那资本额跟得上流行,可是住在这高级住宅的好处就是到处可见赏心悦目的仕女,这可比以前租屋住时的废墟环境要好上千百万倍,也让每一天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养伤的东方狂也在家待了四天,而且没有要离去的迹象。

相较于他的如鱼得水,也是主人的梁菱光好像一下变成了配备。

首先,他把回家吃自己的厨娘叫回来,管家换成了分会的那个小胡子。

「东方狂也……」

「以后要改口叫老公,不然叫我狂也可以。」

梁菱光指着身后的一男一女。

要不是东方狂也她最近不会蜡烛两头烧,然后就不小心的丢了钥匙,只好狂按门铃叫在家的他出来开门。

「太太回来了。」

然后门开处,就是那张橘子皮风干的小胡子脸。

太太?

没人喊过这称呼,很生疏。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资格问吧。

「小胡子管家一三五四六在这里帮忙,史密斯太太负责煮三餐。」

「不行!」

「我不想再吃三明治了。」

为什么不行?在她每天喂他三明治之后。

他绝对不要刻薄自己的胃肠。

梁菱光总算又见他强势的作风重现江湖。

「这是基本装备,还是妳要我多带几个人,厨师基本上要两个人轮流,换床单、扫厕所、洗衣、买菜……的最少要十几个人才够我用。」

梁菱光哑口无言。

好吧!他总是一家之主。可是她还是要嘀咕那么一下……明明就消失很久了,干么回来跟她抢地盘啊。

家里凭空多个人,就是有那点不自在跟奇怪嘛。

真要说,是多出五个人。

那个小女生似的石斛、鸢也在东方狂也受伤的次日出现,然后两人不客气的各占两间客房。

此后,母鸡跟着小鸡的画面又经常上演。

两个惊弓之鸟几乎把东方狂也当累犯,二十四小时里两人轮流盯着,一刻不肯放松。

真不知道谁比较可怜。

这期间布莱恩来过两次,见他复元情况稳定,留下药膏跟止痛剂要梁菱光视状况再打电话给他。

「妳每天都不在家,到底在忙什么?」今天的他全身上下都是时尚的休闲服,腿长腰窄,非常非常的迷人。

看她每天背着画架和大背包出门,里头塞的全都是书籍……他记得现在是暑假吧。

「我实习啊。」

「在哪?」他问得不经意。

「詹姆画廊。」

「苏活的詹姆画廊?」

「嗯呀。」

「哪天带我去看看。」

「哦……慢着,你去做什么,恐吓人家啊?」

「我对普通的老百姓没兴趣,也不是什么人都卖我帐的。」譬如说她,知道他的出身后并不多献殷勤,也不见疏离,还是他当初遇见她时云淡风轻的姿态。

想来,她不在意他,不在意他是白道或黑道,不在意他--有没有爱上她,该死!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糟糕的不止这些,她的小脑袋里大概充满他对任何人都暴力相向的样子吧。

她不会以为他天天带着喽啰喊杀、喊砍,刀锋舔血过日子?

因为震撼,幽晦不明取代了方才的自如神色。

「你还是在家安心养伤吧。」

「为什么?」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她指着因为睡眠不足,黑眼圈跟眼袋轮流跑出来示威的石斛。「你也该替她想一想吧,你出事,她第一个倒楣。」

石斛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据理力争,淡漠的脸多看了梁菱光几眼。

「我就是不要她跟着我,危险。」

「那你解雇她啊!」这人是番吗,居然搬出这样的烂理由。

「没办法。」

「理由咧?」

「她从小在我家长大,已经是家人了,妳会把家人赶走吗?」

「既然你当她是家人不是更应该保重自己别让她担心?」

「妳这么说,是担心我的安危吗?」

「少臭美!我是怕你老麻烦我。」

她顺理成章看到东方狂也眉头打结,心里却一点痛快也没有,她恨,恨自己干么嘴快。

黑眸紧瞇了下,薄唇没有再开口说任何的话。

就在梁菱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过来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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