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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医院的药袋上印着“戚里湘”三个字,白彗星不禁眉头深锁。

她生病了?

既然看医生领了药,为何又将药全丢掉呢?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白彗星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在这家医院当医生的朋友,她费尽唇舌才说服朋友帮她查询戚里湘的病历资料,耗了快半小时的电话费,终于得到答案——

“肿瘤放射科?!”

戚里湘坐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里,待到凌晨一点多才离开。愈是独处,寂寞的滋味愈是令她遍体生寒,她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但即使面对为她张开双臂的怀抱她也只能避开,好不悲哀。

戚里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蔺华鸣的住处,她先在门外深呼吸,摆出叛逆的脸色,才推门进入。

她以为迎面而来的是蔺华鸣焦虑担心的模样,可是他却一脸冷漠地坐在沙发上,脚边摆着一只旅行箱,像要远行。

他要离开吗?要去哪里呢?

一时间,戚里湘被他摆出来的阵仗吓到说不出话来。

“我有话跟你说。”蔺华鸣语气平静,反而让气氛更添诡异。“过来坐下。”

如果是平常,她当然会拒绝他,硬是要和他唱反调,企图惹他生气、反感,但是现在他不苟言笑的表情,反倒让她乖得像只猫,顺从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我已经联络代书明天来办理这间房子的过户手续,所以明天请你挪出时间,先不要出门。”

“你要把这间房子过户给谁?为什么要办理房子的过户手续?你……你要出远门吗?”她问得急躁,思绪紊乱,希望他离开自己,却又不想失去他,这情绪好矛盾。

“我要把房子过户给你,而我会暂时离开,幸运的话可能还会回来。”他语气深远地说:“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自己好好过生活吧。”

不等她反应,他又拿出存折和印监给她,交代道:“这是我的帐户,里面还有三十几万,提款密码是二二三,你省着点用,再去找份工作维持稳定的收入——”

“停!”戚里湘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要把房子过户给我?这存折又是怎么回事?你要离开,不想继续负责我的生活?如果你讨厌我所以想走,我成全你,但是该走的人是我不是你!这房子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要!”

她颤抖地说着,愠怒的神情不是佯装,而是她心底真实的情绪。对他突如其来的安排不但感到生气,还觉得莫名其妙。

如果她已经成功惹他生厌,他想走,她不应该感到生气,但是他说这些话、做这些交代,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好像、好像他才是要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的人。

“我有癌症。”

戚里湘像突然被人打了两巴掌,表情错愕,思绪震荡,忘记生气,也忘记要和他争吵,怔愣愣地望着他平静的表情,像在看一头怪物。

“不可能……”她不敢置信地轻喃出声。

蔺华鸣将摆在桌上的黄色资料袋移到她面前,“这是医院给我的报告,癌细胞已经扩散,所以我不打算接受治疗,决定到各地旅行,让人生的最后过得丰富一点。”

“那我呢?”她又气又急地问,眼泪迅速盈满眼眶,模糊了视线,再也看不清楚他俊美的脸庞,她内心惊恐,不敢置信他将失去生命。

“你不是想和我分手吗?”他冷不防地说,“既然如此,就分手吧。”

“我不要!”这次换她拒绝他,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哭求道:“我不要离开你!也不准你离开我!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

“现在的我没有能力给你未来。” “我不在乎!”她死命地抱住他,深怕被他推开似的,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有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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