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人山人海24（2 / 2）

“这是杜康三年。”那掌柜递过一个蓝色的瓶子。

瓶子十分精美，瓶身绘着金丝牡丹，栩栩如生。又写着“杜康”、“三年”、“三十度”的字样，旁边有注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转过一圈还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几个俊秀风流的小字，瓶底印着“安宁第一楼”，周遭垫有丝绸。

“这个三十度，第一楼说是酒的标准，即烈度。”

王昌霖皱了皱眉头，问道：“他家的酒全都这样装在瓶子里卖？”

掌柜点了点头，回道：“说是以后他们只卖瓶装酒。”

“那这酒多少钱一瓶？”

“这瓶子一瓶装半斤。杜康三年，价二百五十文，每人每天限购两瓶。五年，价五百文，限购一瓶。”

“什么？”

王昌霖吓了一大跳，这哪里是在卖酒？分明是在抢钱！一瓶酒就要买我家玉液一缸？就是琥珀也没这么奢侈啊！

“少东家，现在不是价太高的问题……”掌柜的为难地说道：“而是对面卖断货啦……”

……

伴随着玉珠巷的热闹非凡，还有一个惊天消息在安宁府城不胫而走……

安宁公主有一好友名为宁玉，其人才华横溢、尤擅作诗，《将进酒》、《短歌行》二作惊艳四座，更是不喜抛头露面，捏造笔名示人。一时间，关于宁玉此人的种种言论甚嚣尘上。

碧海潮生院内，外出归来的安宁公主正巧来看望宁玉。

这还是宁玉第一次看到女扮男装的安宁公主，心下不由十分惊奇，问道：“殿下今日……怎么这身打扮？”

安宁公主折扇在手头潇洒一转，又“哗啦”一声打开，上书“与尔同销万古愁”。她笑眯眯地说道：“这几日阿玉想必十分烦闷，如今杜康已步入正轨，今日酒更是早早售罄，本宫这身装扮便是去了第一楼探听消息。”

她扇了几下，接着说：“尘埃稍定，本宫才想起还有个失魂落魄的阿玉，这才姗姗来迟，还望阿玉恕罪。”

宁玉忍俊不禁地说道：“殿下今天犯的哪门子邪，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安宁公主闻言，“刷”地把扇子一收，背过手去，上前两步气鼓鼓地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本宫可要不理你了！”

她又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本宫本来就是娘们儿，怎么？你宁小子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

“听夏荷、秋莲说，这几日阿玉茶饭不思，本宫数次询问也不知根底，今日阿玉心情可好些了？要是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本宫随时洗耳恭听。”

“殿下……”宁玉一时有些无言。

“我曾经听说过这么一个奇怪问题……”宁玉开口道：“有一艘船，它使用全新的、一样的木板搭成。在不断的航行中，它慢慢损坏，就需要有人去维修它。”

安宁公主眼见宁玉愿意聊聊，自然开心不已，听得无比认真、连连点头，口中不自觉喃喃道：“嗯……嗯嗯……”

“若它坏了一块木板，我们就为它换上一块全新的木板。终有一日，这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被换成全新的木板。”宁玉说道：“敢问殿下，这时候的船还是不是开始的那艘船呢？”

“当然是了！”

“可是这船上下里外，都没有一块原先的木板了呀！”

“那……好像也对……那就不是了？”

“那这船到底什么时候就不是它自己了呢？”

“这……”安宁公主气恼道：“阿玉你给本宫搞糊涂了。”

只见宁玉一脸感伤地说道：“殿下，就像这船，我现在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宁玉……”

“殿下你说，作为一个生活在世界里的人，全然没有获得世界之外信息的能力，如何才能辨别一个世界的真假呢？”

“坏了！”安宁公主心中暗暗不妙：“宁小子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