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杂役的第一天(1 / 2)

随后,跟着大汉,走了半盏茶左右的功夫就到了他们今后要住的地方。

他们这些杂役住在偏房,又叫下房,是下人住的地方。

四人陆续进门,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大通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粉刷的墙壁,地下铺着青砖,青砖之间并拢的没有一丝缝隙,虽是青砖铺就,但地面却并没有凹凸不平,平整的像一面镜子一样。

屋子里虽然简单,却很干净。

不愧是大户人家,他本以为下人的房间难免脏乱。

“嗨,我叫陈芳亮,我今年十三岁。”

叫陈芳亮的小孩率先说话,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你们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田大球,我十二岁。“一脸憨厚,身材高大健壮的少年瓮声瓮气的第一个回话。

要是不看田大球那稚嫩的面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有二十岁了。

个子比田大球要矮一些,也没田大球那么壮硕,性子有些阴沉的少年第二个回话:“我叫庞敏,十二岁。”

“辛成,十三。”

辛成有些好奇,试探的问:“陈芳亮,你这小身板怎么力气这么大,都快赶得上田大球了。”

“我爹是雕木雕的。”

陈芳亮面泛回忆,本来高涨的情绪有些低沉:“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对我娘没什么印象,一直和我爹相依为命。从小我就跟我爹学雕木雕,我们雕木雕的时候,左手要一直举着木雕,右手用刻刀刻图案和形状,有时候一雕就是一个时辰,中途很少休息,久而久之,双臂的力量就不低了。”

“我还记得,我爹为了训练我手上的力量,让我双手一直举着木雕,很久之后才能放下,最开始举的木头小,后来开始加大,越来越沉。”

陈芳亮眉毛一挑,一脸温馨:“每次锻炼我手臂力量的时候,爹他都很严格,我怎么求情都没用,差一点都不行。一旦我坚持下来,我爹就给我买老福记的烧鸡。老福记的烧鸡真的很香,是我最喜欢的吃食。”

说完,他舔了舔嘴角,似是在回味。

不管是什么东西,带上了美好的回忆,总是与众不同的。

“爹他说,练功的时候要是不能做到最好,总是差一点,差一点,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就还会差一点。”

听到陈芳亮家里是雕木雕的,辛成心中一动,急切的问道:“芳亮兄弟,你可是识字?”

“当然识字。”

他一脸自豪,嘿嘿一笑:“我不仅识字,我还会写。我小时候我爹就教我识字。有时候顾客的订单,需要我们刻字,五花八门的,刻什么字都不稀奇。我们雕木雕的怎么可能会不识字?”

辛成一脸讨好,细声细语:“芳亮兄弟,我想求你个事,你看...”

陈芳亮一脸义薄云天:“成哥只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芳亮,我想识字,闲暇的时候能教我认字吗?”

陈芳亮拍了拍胸脯:“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啊,包在我身上了。”

田大球一脸憨厚:“陈芳亮,你这么厉害,又会雕木雕,又识字,怎么会来当杂役?”

听到此话,陈芳亮嘴角一抿,头低了下去,小声开口:“我爹死了。”

说完便眼眶发红,眼角湿润,竟当场落下泪来。

看到陈芳亮落泪。

田大球面色通红,一脸歉意。

他左手臂伸直举高,再落到脑后,接着放下来,右手再举高,放到后脑勺挠几下。

田大球那无处安放的手脚已经说明了他心里的慌乱。

他已不知怎么办才好。

田大球一脸祈求的望着辛成和庞敏。

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辛成的好言甘辞下,不一会儿,陈芳亮就一脸笑嘻嘻的了。

看到陈芳亮重拾笑脸,田大球一脸感激的望着辛成。

几人都是少年,心思不重,防备不深,在辛成刻意地拉近关系下,不一会儿,就相当熟稔了。

四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聊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大亮。

‘砰’的一声,四人小屋的门被一脚踹开,顿时,寒风倒灌,冻得几人一个激灵,几人本来还有些困意,突然就清醒了许多。

“小兔崽子们,起来干活了。”

来人嗓门很大,本就高大的身躯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越发骇人:“麻溜的,要是偷懒,嘿嘿。”

此人先是冷笑,随后脸色蓦得一变,面泛阴冷:“抽死勿论。”

虽天色阴暗,看不真切,但就这体型和熟悉的声音,也能猜出,就是昨天考核他们力气的管事。

四人匆匆穿好衣服,谁也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的跟在壮汉身后,随他一同出门。

出门后,旁边地房间里,和他们一同招进来的三个女孩也都穿戴整齐。

“跟我来。”

几人左拐右拐,也不知去了多少个地方,在大汉的指挥下每人都拿了不少东西。

有丝绸,有散发香味的粉末,有琉璃瓶子装着的美轮美奂的液体,有红枣,澡豆,还有一些好像树木的粉末。

又让几个女孩拿了几身极其华丽,做功十分考究的的女性衣物。

几个少年拿着铁锹,小推车,抹布,水桶,还有一张叠了起来的毛毯。

辛成也是一脸疑惑,这都什么跟什么,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甚是奇怪。

难道是侍奉女子更衣沐浴?可是叫他们几个少年过去做什么?

没过多久,来到一座房屋前停了下来。

初见时,便觉得富丽堂皇,比之民间住宅都强得多,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

进去后。

满室馨香,极其好闻。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地板上铺着色调柔和锦织缎绣的地毯。

地面摆放着各种错落有致的物件,典雅奢华。

辛成惊讶地发现,此处竟有一物与马桶相差仿佛,此物通体美玉制成,上面套着纯白色柔软的白狐皮毛,只是把白狐皮毛中间镂空,神似前世的马桶圈。

辛成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我给你们讲讲这里面的道道,好叫你们知道,接下来你们要做些什么。”

“这里是大小姐专属的茅厕。”

辛成暗道:“果真。”

众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实在是难以置信。

“我叫邓和,你们可以叫我邓管事。”

大汉一脸严肃:“你们接下里要做的就是把昨天旧的东西换成新的,然后把这间茅厕的粪便掏干净。”

“看到这丝绸了吗,这是如厕要用的。”

辛成明了,这丝绸就是擦屁股用的。

大汉又指着盒子里的一堆粉末和那用琉璃瓶子装的美轮美奂的液体:“这些,是甲煎粉和沈香汁,名贵的薰香,和黄金等价,一会儿小心些,弄坏了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这是澡豆,如厕完用来洗手。”

“这是干松香木细末,秽物一入,香灰便腾起,迅速包裹,使粪便没有散味的机会。用来消味。”

“这几件新衣服,一会儿放到隔间,大小姐每次如厕之后都要扔掉之前的衣服,由侍女换上新衣服。”

“红枣,如厕时用来堵住鼻孔。”

大汉挥手手指前指:“现在干活,都动起来,你,把你手里的干枣放在漆箱里。”

“你,熏香放在架梁上。”

“还有你......”

“好了,现在都摆放完了。”

邓管事一脸严厉:“现在,都退出去,退出的时候,把铺在地上的地毯卷起来拿出去,给我记住了,你们的脚可以踩在地毯上,但不能踩在地上。谁要是不小心踩在地上了,小心我的鞭子。”

众人蹲着一点一点的卷着毛毯,刚开始很顺利,陈芳亮不知怎的,脚下一滑,向前直直的扑倒在地,看到自己做了什么,陈芳亮一脸惊慌。

“啪!”

一声鞭子的噼啪脆响。

霎时间,凄惨的叫声响起,陈芳亮的身躯一阵颤抖,疼的他有些站不稳了。

“把踩脏了的地方给我用抹布擦干净。”

邓管低沉的厉喝声响起:“不许嚎,要是吵到了贵人,我就抽死你。”

他本就狰狞的脸,肌肉猛然颤抖,像纵横交错的蜈蚣一样,一脸阴狠,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不是吓唬你,是真的活活的抽死你。”

看着这张凶狠狰狞的脸,陈芳亮一脸惊恐,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捂住嘴,双眼噙泪,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众人也被这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是默默地干活。

众人站在门口,终于卷完地毯。

邓管事回头看向三个女孩,明明面无表情,却显得尤其可怖:“我昨日特意嘱咐你们三个洗脚,今日换上新的鞋袜,可有全做了。”

“全做了。”

“我也全做了。”

“我也一样。”

三个女孩争先恐后回答,唯恐说的慢了挨上一鞭子。

“现在,你们三个脱了鞋袜,卷起裤腿,拿着新的地毯铺满这个房间。”

听到此话,燕婉和灼华稍有犹豫,便马上去脱鞋袜。

只有紫绡扭扭捏捏,一脸害羞,还没动手。

“啪!”

又是一声脆响,辛成看见鞭子狠狠地抽在紫绡的背部,打的她一个趔趄,他‘啊’的惨叫了一声,顿时就哭嚎了出来,只是前车之鉴,让他不敢哭的大声,只是小声啜泣。

邓管事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一脸讥诮:“公主大人在上,容小人禀告,您现在可以脱了吗?”

紫绡一脸惊恐,慌忙起身,吓得三下五除二就脱了鞋袜。

辛成怀疑,别说大汉让他脱鞋袜,就算让他当场脱衣服他都不敢拒绝。

这一遭两人被毒打,邓管事的威算是立了起来。所有人见他都是如同老鼠见了猫,怕到了极点,对他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一点折扣都不打。

除了辛成。

就这点小把戏,也敢在他面前现眼?

当他是吓大的啊。

表面越凶狠的人实则越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这两天看他三番五次的出手就知道,他的实力远远不如自己。

最多也就是一品武者。

脱了鞋袜之后,三个女孩面色羞红,紧绷的身体,时不时的扭动的脚趾,和低垂下去的嗪首,无一不在说明他们此时的羞赧。

几个少年此刻看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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