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9(1 / 2)

“总会腻的,我问过紫裳,她说紫衣清楚你的口味,经常变换菜色。我想,如果她的丈夫愿意,就让他们一起进黎府,不想签卖身契也没关系,可是我找到紫衣老家,她的爹娘说紫衣没有回去。”

讲到这里,黎育岷眉心微紧,好好的一个人会跑到哪里去?莫不是当初离府时,给她银子却遭人觊觎?

童心听得面上一阵冷一阵热,心底暗骂自己大意,当时应该让紫衣回去同爹娘套好话的,要是他知道紫衣现在就在品味轩的厨房里……

早就说过,对自己人说谎不是好事,谎话只会越说越多、越描越黑,总有一天失去信任。

她是错在哪里呢?错在不该对他说谎,还是错在将他当成自己人?

苦笑两声,她皱眉说道:“我回去问问紫袖她们。”

“你先别担心,应该不至于出事,我已经请县官帮忙,若是有年轻女子的案子,立刻知会我一声。”

他说得隐晦她却听得明白,他意指紫衣有可能遭到意外。

可紫衣好端端的呢,这样说好像诅咒,她急道:“不会的,那丫头比谁都机灵。”黎育岷点点头,握握她的手道:“没错,那丫头机灵得紧。”

被丈夫安慰,她益加心愧,良知在心底叫嚣,她忍不住吐出实话,“如果不娶我的话,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不提喜房里那几个不友善的姑娘,不说想强买强卖的徐灵雪,就说皇帝有意赐婚这件事——那是二婶特地带过来的“谣言”,是真是假不确定,但她想,无风不起浪,而祖父又在这时候向皇帝提起大通票号,未必没有解决此事的想法。

谣传,诚国公有个嫡女,年十八,貌美聪慧,极得国公爷与国公夫人的喜爱。

三年前定下亲事,本欲待嫁,岂知男方父亲突然过世,守孝三年,本待孝期一满便迎娶,谁知道今年初男方居然一场病、殁了,眼见女儿过了议婚年龄,诚国公心急不已。

上个月,诚国公千金到寺中礼佛,回程马车坏了,育岷对她伸出援手。

以他那副祸国殃民的容貌,加上一场英雄救美,姑娘怎能不芳心暗许?回京探听,方知黎四少爷已娶妻,而妻子不过是个商户女、身分低下,便让父亲求到皇帝跟前,请皇帝赐婚。

皇帝赐婚是怎么回事?就算不能当嫡妻,至少也是个平妻,到时两人都是黎育岷的妻子,可出身却天差地别,日后童心凭什么争得过别人?

庄氏提及此事时,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只差没摆明说:你有本事挡得了徐灵雪,还能挡诚国公的女儿吗?

听完此事,童心无多话,笑咪咪地将庄氏给送出康园。

后来,她并没有向黎育岷提及此事,童心相信,他不会欺瞒自己。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她自问:既然自己都能说谎欺他,凭什么认定他不会骗自己?这是理智推论,但是……没有答案,她就是相信。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他扬眉问她,“你听说了?谁告诉你的?二婶?”

她才说两句,他立刻做出正确推论,这是很可怕的能力,要是一个不小心,所有秘密都会被掀开。

“听说什么?”她挑挑眉,笑得惹人厌,一双美目在他身上转圈圈。怎么办呐,她嫁的这个男人是千年人参,谁都想尝上一口。

“诚国公的女儿。”

她还是笑,笑得嘴角飞扬,手肘搁在桌面上,手背撑住下巴,左右扭两下脖子,笑问:“你是指英雄救美还是皇帝赐婚?”

“英雄救美是子虚乌有的事,真要算上,救美的是礼部尚书家乔公子,不过我与黄姑娘倒真见过一面。”

“黄姑娘?!见一面?在哪里?什么时候?身旁有谁?你们说什么、聊什么、谈什么?话不投机还是相谈甚欢?”一把丢出无数个问题,她口气有点急、气度缺了沉稳。

直到看见他安适的笑意,童心发现自己失态了。 暗叹一声,她退步了,以前天天对敌,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首先要练就的,是不教人看出真心,现在不过听他叫一声黄姑娘,心就乱得失了序……人果然都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舒服的日子过太多,会变笨。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