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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行水路来此,我从船上舫楼的四面方窗往外观望,发现舫船前后左右皆有长舟一路相随,远远瞧去,虽没能瞧清舟上之人,但看那装扮绝非一般船夫或渔家,倒跟守在外边的那群壮汉颇相似喵……那些人尽管替伦成渊办事,却非伦成渊的手下。我猜,或者行谨失踪那日,那几艘长舟亦是尾随着,他们也许使强打昏行谨,也许用迷香,然后再将行谨从舫船上偷渡到长舟喵,之后伦成渊任人搜尽舫船,自然寻不到半点纵迹。”

“那群汉子确实有自己的头儿,那人的江湖浑号称作过江龙,在南方海域有些名气,不过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游石珍眉目阴黑,字字都像骏兽在刨蹄喷气。

“伦成渊所提的那座南方岛是过江龙的老巢,眼下只知岛落在迷雾海域间,那地方外围常年罩雾,若无老手领路,要寻到怕是不易。”

“所以你才想先混进他们当中,等待返岛的时机……”穆容华恍然大悟。

没等他接话,她瞳心忽而一颤,问——

“才短短几日,那些人怎肯轻易信你?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我拿身子去卖,自然有人相助。”拂过她的发,将那头青丝弄得更乱。

“啊?!”分不清男人是说笑抑或认真,听那话,她登时懵了。

游石珍突然又扯动她的发尾。

“那座岛的事你别掺和,只要穆行谨在那儿,哥哥我保证还你一个十一弟。”她定定看他,眉间显露倔色,再开口时,语气里微透乞求——

“若要他们尽快返岛,眼下是有一个办法。”

游石珍哪里瞧不出她脑袋瓜里打什么该死主意!

“你休想!”

这女人,她嫁过他,还跟他私奔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他的,此时此刻竟敢求他让她跟别人再奔一次?!

一女奔二夫,有她这么流氓的吗?!

可惜女流氓不作声,两眼只管直勾勾凝望他。

那眼神让他心惊,当她执拗性情一起,九头骡子加十头驴都拉不回。

他很气,恨到真想揉碎她,将太过坚韧的东西揉得碎碎,吞进肚腹里了事。

如此僵持的对视太迫人,穆大少有些受不住般低幽一叹——

“游石珍……”

这声低唤瞬间引发男人一连串动作!

他突然放倒她。柳林草地湿软,饱含水气的泥土一旦沾身就不好掸开,而他根本不管是否会把她弄成泥猪,压住她就手来脚来,峻唇更没闲着,发狠乱吻。

许是自觉理亏,对他感到歉疚,穆容华任他蛮横纠缠。

舌根被吮得生疼,嘴里尝到血味,压着她的男人骤然打住。

游石珍抵着她咻咻喘息,禁锢她的力量依旧强硬,精实身躯绷得隐隐颤抖。知道他很费力才稳下自己,她胸中暖潮大涌,长秀的指轻轻抚上他的脸。

“游石珍,我不想那样做,不想去那座岛,但身为‘广丰号’穆大少的我一定要那样做,也一定要去的……我知道你懂我,你一直明白的,所以你还是会允我的。我也明白你牵挂我,就像我也禁不住要牵挂你一样……”

她柔软的吐语让奋力调息的男人倏地张眸。

他黑瞳亮得惊人,面庞却更形严峻。

她无惧他地狱阎王般的阴黑脸,透暖指尖一遍遍抚过那刚硬轮廓,扬唇——

“游石珍,穆容华一直是需要你的,你来到她的命中,让她已不能无你,但是……但是啊,她不能总依靠你,她到底还是穆家‘广丰号’的大少,是穆家长房的顶梁柱,她就是她,因你变得柔软了,但肩上应该扛的事务可也不能马虎。”

她凝注的眼神是一种无形的枷锁,令人既恼又甜蜜。

他被她锁住,明明恨得要命却又甜入心底,真糟真糟。 游石珍一时间只觉浑身气血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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