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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乔不知道他是怎么抱起安咏心走出家门,怎么打电话给杜咏维的,他脑子里只盘旋着两个字,孩子……孩子……

该死!她怀孕了!

深夜,寂静的私人医院长廊拐角处,两个男人靠着墙默默地吸烟;杜咏维斜睨着身边一个晚上就冒出不少青涩胡渣的狼狈男人,嗤笑:“怎么了,现在知道后悔了?”

沈斯乔吐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烟,以前,他是从来不吸烟的,而这段时间为了官司、为了瞒安咏心,他似乎爱上烟带给他的侵蚀感,有时候,烟真是个好东西。

“没有。”他不后悔,只除了不够关心她。

“我说你也真是的,为了要帮我大哥打这种破官司,杜家的家务事,连上帝都管不了。”

哼笑,杜咏维吸掉最后一口烟,掐掉。

侧头,沈斯乔笑:“那是你亲生哥哥吧?”

“是又怎么样?”杜咏维撇嘴:“杜家从来都不承认我,他们只觉得我大哥有出息,能管理家族企业,而我,只是一个江湖郎中罢了!”

“呵。”沈斯乔想,如果杜咏维这样一个世界级心脏科权威也能被称之为江湖郎中,那还有谁可以被称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你知道吗?我以前很讨厌你。”

“哈,知道。”杜咏维有些鄙夷地看着沈斯乔:“我以前也不太喜欢你。”

“我以为你是咏心的入幕之宾之一”

“啧啧,真难听,我也以为你只是一个懦弱的白斩鸡。”

“结果你居然是安咏心该死的叔叔,呼。”

“我也没想到你虚伪、城府之深世间少有。”

两人一时间默然,然后似乎有种默契般一起低笑起来,沈斯乔叹口气:“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幸好有你,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杜咏维沉默,却突然说出一句让沈斯乔震惊的话:“其实我倒希望,咏心的这个孩子就这样流掉。”

沈斯乔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安咏心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莫过于杜咏维和恭弈天,所以他这么说一定有莫大的理由:“你是什么意思?”

似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杜咏维难得严肃地看着沈斯乔:“咏心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没有。”沈斯乔仰着头无力叹息:“我只是隐隐约约知道,是杜盛礼和方眉害得她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的确是这样。”杜咏维点头:“从我懂事以后,家里的争吵似乎就没有停止过,我大嫂因为我大哥的外遇,恨透了他,也恨透了我大哥的情妇安蕊馨和他们的私生女咏心,不管她们母女躲到哪里,我大嫂似乎总有办法找到她们,羞辱她们,让她们在生活的地方没有立足之地,只能无数次搬家来躲避我大嫂。

而我大哥为了自己的声誉,并没有正面阻止过我大嫂的行为,直到咏心国中那年,我大嫂再一次找到安蕊馨,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是个无耻的女人,安蕊馨有先天性心脏病,当初她爱我大哥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是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咏心的。那次,她却再也忍受不了那样的耻辱,受到刺激心脏病突发,她走得很快,前后不用十分钟……咏心从学校回来的时候……”说到这里,杜咏维像是回忆到什么了,突然噤声不语,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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