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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踏一步想走,却没想到她也跟着往右踏一步,就刚刚好堵在他前头,摆明就是要拦着他,让他非得要说出个一二三才肯让他走。

旬贲虎伸出手,直接扯了她的袍子往上一拎,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她往旁边一放,然后继续往外走去,但下一瞬衣袖处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布帛撕裂声,他右手顿时觉得一片凉,他脚步一顿,低头一看,袖子从缝线处被撕扯了一半下来。

杜鹃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这衣裳居然这么不禁拉扯,她又不是什么力士,只是想扯住他的衣裳让他把话给说清楚而已,怎么就……

她望向他,发现他转过身正望着自己,她脸上全是掩不住的心虚,“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的衣裳这么脆,拉扯一下就跟纸一样被撕坏了,我……”

旬贲虎看着她,她手上还捏着他的半截袖子,那张小脸上竟有几分惶恐……他看了看没有一个肯跟他走的粗使婆子,再看了看眼前执拗的想要跟他走的小娘子。

她年纪大约也就和他妹子相仿,可同样是卖身出去,他的妹子如今还能够让他接回来,但像她这般好模样,只怕最后的去处不会多好了。

也不知道是一时的同情,还是一时冲动,他脱口问道:“我一头猪能够换走她吗?”

他想,就算她真的不能干粗活也不打紧,反正他现在缺的只是一个能够照料家里人的人,如果她愿意又能干活那自是最好不过,假如不成,不过就是他多跑一趟,把人再送回来而已。

杜鹃没想到刚刚自己又是勾引又是抛媚眼的,他都对她不屑一顾,偏偏她不小心撕了他的袖子之后,他就突然想要把她带回去了,她自认为对男人想些什么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一个,她突然有些弄不明白了。

王牙侩也是满脸懵样,难不成她真的是老了,所以看不明白现在年轻郎君和小娘子们的花招?

可是旬家大郎说要用一头猪换一个人,这……要是那粗使婆子换也就换了,就当她发了一次善心,可他要换的是只是暂住在她这儿的一尊大佛,这去或留,哪里是她一个人能够做主。

她敷衍着道:“这一头野猪我也得算算多少斤两,毕竟杜姑娘的身价总不能跟这些粗使婆子同样价钱,你说是不?”

旬贲虎看杜鹃的模样也知晓她身价不低,所以一头猪能不能抵得了这一个小娘子的身价银子,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只是他板着脸惯了,也没表现出心绪,闷声道:“请王牙侩报个数,若是不行,我也不强求。”

如今冷静下来,带这样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娘子回去,实在是自找麻烦,他心里也是有几分悔意了。

可杜鹃却不依了。她在回过神来后,本来是想高傲的拒绝他把她买回去,谁知一抬头正要说话,就又听见他打退堂鼓的话语,心里就又让一股气给堵上了。

怎么,她就这般让他瞧不上眼?要是超出了那头野猪的价值,他就打算随意放弃了?

送往迎来的日子过得多了,杜鹃向来警惕自己行事说话不能太冲动,偏偏不知道为什么,遇上他之后,以往的那些冷静自持全都破功,只憋着一口气,非要让他将她给领回去不可,以至于她没发现王牙侩死命朝自己使眼色,咬牙道:“行!怎么不行!一头野猪够了,郎君!”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中硬挤出来的,忿忿不平又无可奈何,总觉得自个儿好像哪里吃亏了,却又觉得能够狠狠的缠上他,给他点教训,就值得了。

王牙侩错愕极了,开始想著或许是今儿个起得太早,脑子不清楚,才会听岔了话,杜姑娘应该是说不够,推拒了,等等就会叫她替她准备香茶点心,或是使了银两要裁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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