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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贲虎点点头,从身上摸出几枚铜钱递给苗婶子,“婶子,这几日我不在,还请婶子帮我照看一下家里弟妹。”

她也是热心人,知道这些铜钱是旬贲虎好不容易攒下的,并不想收,可不收的话,他只怕也过意不去,又得把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分给她,也就收了下来,嘴里还不忘叮咛道:“你得小心些,上回你给我家的几只野兔还没吃完,这次可千万别再拿来了,拿去镇上多换点银钱才是正经,毕竟你家里是那样的景况,婶子虽说不能帮上什么大忙,却也不能拖累了你。”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到底会不会乖乖照办又是另外一回事。

苗婶子也知道他的性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多好的孩子啊,只是摊上那样的亲戚,家里又是一团乱事,搞得现在都已经二十好几了,却也没个媒人上门说亲。

往常话说到这里,旬贲虎就抬脚准备离开了,可这回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离开。苗婶子奇怪的望着他,想着他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交代。

他想起家里多的那个人儿,最后还是抛开面子说道:“婶子,家里还多了一个小娘子,原是我请来照料梅娘的,若是她有求上门的,还请婶子多搭把手……”

她没细想怎么家里请了一个人却还要求她多照看,只挥手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咱们这儿偏僻,有什么事自然还是得靠这些近邻搭把手,不值当你多吩咐的。”

旬贲虎想起那小娘子娇气又张扬的样子,不禁微微苦笑,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最后打定了主意,这回上山还是多带点东西给苗婶子。

该说的话说完了,他不再多停留,转头就往山林的方向而去。

苗婶子在后头望着,直到丈夫苗大根走了出来看看她怎么许久还不进屋时,她才忍不住对着自家男人唠叨,“旬家这几个孩子也是怪可怜的,加上又有那两家跟讨债鬼一样攀附着他们,唉……这般苦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到头呢!”

苗大根拍拍妻子的手,知道她这是看不下去旬家的事,可这也不是他们这些邻居能够插手的,顶多只能在旬家大郎出去打猎的时候,帮忙照看点罢了。

“会好的,贲虎那孩子也不是真的软弱可欺。”苗大根肯定的道。

他也是长年的猎人,哪里看不出来那看起来沉默的男子是头蛰伏的豹子,现下任由那些人予取予求,不过是还没真的动怒,若一旦惹毛了他,只怕那些人一个个都得小心了。

苗婶子不知道自家当家的说这话的根据在哪儿,只当他是安慰她的,心里也只能靠着这几句话让自己好过一些。

“行了,进屋去吧,我赶紧把活儿给干了,然后往旬家走一趟,那梅娘是不顶事的,两个孩子虽说能够做点简单的活计,可是没个大人看着也不行,还有贲虎那孩子怎么找人来搭把手却找了个小娘子,年轻小娘子到底有几分不经事,我不去看着更不行了。”苗婶子叨念着,越发觉得那一屋子都是离不得她的,连进屋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苗大根无奈地看着自家婆娘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忍不住摇头。

罢了罢了,就随她忙活去吧,真要闲下来了,她反而还不得劲呢!

杜映红迷迷茫茫的起床,又迷迷糊糊地跟着两个孩子从温着的锅子里拿了粗得可以噎嗓子的窝窝头当早餐吃了,接着又打了盆水,将自己和两个孩子的脸手都给擦干净,两个瘦巴巴的孩子就在山洞外拔草玩,她则是站在外头眼神放空,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真的待在这穷得连老鼠都不愿光顾的地方。

一边想着昨晚旬贲虎是说了要回去镇上的话要早起,但是显而易见的,两个人对于早起的意思不一样,她欲哭无泪地想起早上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来叫门,最后让她嫌吵,砸了一个枕头后就没声音了,现在想来那人是要来喊她的,却让贪睡的她直接忽略了。

现下可好了,那男人已经不见踪影,而她刚刚问了两个孩子那男人可能的去处和回来的时间后,得到的答案也非常不妙。

这个家几乎要断粮了,除了那头已经被支解的野猪外,只剩下浅浅的一层糙米铺在米瓮里头,加上昨日又耽搁了一整日,所以那男人上山归来的时间未定,但总归不会只有一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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