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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盖屋子的时候,只掐着时间赶工,所以没有盖得多大,所谓的厅堂也不过就是摆着一张四方桌子和几张凳子,其他东西都还堆在山洞里头,苗瞎子和丈夫,还有村长等几个人也进屋子后,就显得拥挤了。

只不过大家过来也不是真的要来坐坐聊聊天,苗婶子使了个眼色给旬贲虎,可旬贲虎还没意会到是什么意思,旬光耀就先淡淡地开了口——

“听说你最近做起生意来了?”

旬光耀已届不惑之年,一身读书人的宽袖长衫打扮外是一件毛皮大氅,嘴边留着两撇小胡子,看着侄子的眼光没有什么暖意,而是像在看个陌生人似的,至于杜映红呢,女人在他眼里顶多只能算是个玩物,他是连一个眼神也都懒得给予。

旬贲虎没回答,只是让梅娘带着两个小的先回房,才在旬光耀一脸的不耐烦中淡淡答道:“只是一点猢口的生意。”

旬光耀看着眼前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侄儿,冷淡的眉眼里忍不住露出一丝厌恶来,他严厉的训斥道:“这商道一途不过是小技,再说了,你之前才刚从军中退了下来,又明白些什么?玩弄这些简直丢了男人的脸!你大伯母家里倒是对做生意有几分本事,你大可以放心的把事情交代给她,自家亲戚总不会贪了你的,该多少给多少,也是我一个当大伯的照顾你的一份心意。”

旬光耀说的这些,自然是卢氏事先就已经跟他说好的,她也不多说那汤饼能够赚多少银子,只说卖吃食这种事儿大多都是妇人家去的,偏偏你的侄儿一个大男人跟一群妇人搅和在一块儿,就是赚了钱也让人说闲话,旬光耀自恃是个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最注重脸面,也容不得别人说他有半点不好来折损了声名,不管三七二十一和卢氏赶着马车来到侄儿家中,想劝他把生意给放下,免得丢人。

他说是劝,心里却早已下了决定,非得让他答应不可,要不让人知道他没照料好弟弟留下的一家子,还不知道会怎么说他。

第5章(2)

旬贲虎还没说话,苗婶子就已经听不下去了,没法子,这两、三年来,旬家二房过的是什么日子,村子里谁不知道?不过就是看在旬家大房出了个秀才,大家才没把话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可现在瞧人家二房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了,却又摆出长辈的样子,让人家别干了,还说要让卢氏那女人娘家来打点,什么叫做不会亏待自家侄子?真是他敢说他们还不敢听。

“旬秀才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说照顾自家侄儿,就这样的照顾法?让人把生财的法子让给你家女人的娘家?”苗婶子不屑的看着还装着端庄贤淑的卢氏,“哎呀!我说这做人啊,得讲究点良心,当初旬二哥要不是为了供家里唯一一个读书人赴考,又何必硬撑着上山打猎,结果害了自己性命不说,还把一家子老小都给扔下了。

“结果呢?还以为自家亲哥能够照料好自己的一家子,谁知道人才刚没了,自己一家子就从镇子上被赶了出来,那可是一家的妇孺啊!那时候二嫂子还怀着身孕,谁见了不说一句可怜!”

当年的事被拿出来说嘴,惹得旬光耀的脸色又白又红,双手紧紧握拳,气恼的反驳道:“胡说八道!我哪里没有照顾好二弟一家子了,不说别的,前些年,二弟一家子还不都得靠着我赚的银钱过活!” 苗大根原来是不想掺和这些事的,今日陪着自家媳妇儿过来,也只是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来,却没想到旬光耀竟这般颠倒是非,而妻子都已经开口得罪了,他也干脆放了胆子,把当年的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都给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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