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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雾许久不散,她站在船头,假装像是要找方向一样四处张望,这条水路她当初也是走过的,虽然时日久远,不过还记得这个湖不只在冬日和晚上会起大雾,甚至也有许多水草繁密的地方,容易缠住乌篷船这样的小船。

她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因为她有自信,旬贲虎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救她了。

如果前路漫漫,又该如何前行?她曾经这样问过自己,然后最后她用自己的努力告诉了自己答案。

前进,只要继续前进,不管前路漫漫,也总有走过的时候。

她垂下眼眸,感觉到船篙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了一下,她嘴角轻勾。

船慢慢飘着,像是在水面上被水流推着走,可只有杜映红自己明白,趁着每一次水流的流动,她轻轻地转动船篙,让船逐渐往她想要的方向而去。

一个老汉抖着手摇着船桨,船边上是他的儿子帮着看湖面的动静。如今四周是雾蒙蒙的一片,就连他们这样长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一个不慎都容易翻船,更别说今日的大雾还特别的浓,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

加上他一个普通百姓,哪里看过船上的这等凶神恶煞,要不是后头还有衙役说了这的确是良民,甚至是军爷,他早就丢了船桨大喊好汉饶命了。

汪有成看着漫漫大雾,不免有些丧气,忍不住问道:“你确定那两个人会挟持小娘子们走水路?可是雾这么大,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不会想走,再说了,除了咱们借了船以外,再也没别的人借船出去了。”

汪有成不敢质疑旬贲虎判断错误,但他实在无法一直揣着这些疑问。

“亡命之徒不会想得那么多,至于我们刚刚也急着走,你总不可能把所有渔民都问过一次。”旬贲虎皱着眉头看着前方,一边解释,一边注意着湖面上的情况。

对方只有两个人,肯定无法随时守着船篙或者是船前进的方向……旬贲虎仔细想了想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蜜糖外表下的火烈脾气,还有她不输男人的勇气和智谋后,心就平静不少,也更能够按照她有可能的行动去做判断。

“老丈,现在水流的方向,可有水草茂密处,容易把船给缠住的?”

老汉唉呦了声,“还真的有咧,而且也不远,我们过去应该不到一刻就可以到了,可是不是要顺着水流找人吗,怎么突然说要往水草茂密处去了?”

“因为那船上有个比我更精明的人。”

旬贲虎明白杜映红不是那种会认命的女人,而是会用自己聪明的脑子去让所有对她不利的情况转换成有利的,即使她一时屈于武力,可她只怕早已想了许多法子要将胆敢冒犯她的人给整惨了。

所以他不用往前追去,因为他知道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娘子,肯定在哪里张扬的笑着,等着把那些人好好收拾的机会,而他要做的,就是追上她,把那些人给打得毫无还击之力,然后随她爱怎么耍就怎么耍。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那不是他关心的,他只在乎她是否安好,是否还能够软软的偎在他的怀里对着他笑。

老汉拚了老命的划桨,也不知道是天公作美还是恶人真有恶报,在旬贲虎等人隐约可以看清前方的时候,一艘像是困在水草间的乌篷船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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