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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梅非凡惨叫一声,面部朝下地摔倒在雪地间,脸上还刮出了一道血痕。

喜鹊快步上前,扶起了梅非凡,并为其拍落白色长衫上的雪块。

“公子,这双草鞋还是你自个儿穿着,才不会跌倒。我家乡那里冰天雪地,我早习惯在雪地上走路了。”喜鹊说。

“姑娘家还是得穿着草鞋,万一冻着摔着了,我心疼啊。”梅非凡呵呵地笑着,还从腰间拿出一柄折扇,啪地一声甩开,故作潇洒地扇啊扇地。

喜鹊看着公子透着青白的薄唇,小小声地说道:“公子还是换上草鞋吧,一直跌倒也不是法子啊。”

“既然你唤了我一声‘公子’,怎么可能没有法子?”梅非凡挺直身子,下巴往上一扬,对着前方大喊出声。“东方啊,我的肚子好饿、饿到没力气走路、走路一直跌倒啊。”

一身黄衣的东方荷走在前方,肩后背着一只大铁锅,听而未闻地继续往前走。

梅非凡往黄土地上一坐,抚着肚子嚷嚷了起来。“天啊地啊,我饿啊!”

喜鹊目瞪口呆地看着风度翩翩、一身读书人风范的梅非凡开始在地上打滚。

“东方……你当真见死不救吗?”梅非凡躺在地上翻来又覆去,压根儿就是孩子耍赖模样。“快拿出你的大锅子变个戏法啊。”

东方荷蓦回头,一阵风似地飞步向前,从身后抽出那柄有她两张脸孔大的铁锅,啪地打向梅非凡的头。“拿锅子变戏法是吧?我打得某人一个头变两个大,这样满意吗?”

“谋杀啊!”梅非凡抱着头惨叫道。

“饿死活该!花一锭金买喜鹊,买得很值得吧,那一锭金是最后身家财产啊!我们一天一夜没东西吃,是谁害的!”东方荷愈说愈火大,杏眸像是要喷火。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公子为了买我散尽家财。”喜鹊往地上一跪,连磕了几个响头。

“你起来,我这话不是针对你。这人散尽千金,若不是为你,也会是别人。连杀价都不会,根本就是冤大头!世道不好,现在一锭金,可以买一家老小、娶五个老婆了!”东方荷清丽的眼闪着怒气,抿着唇将系着布带的大锅子甩回后背。“如今荒郊野外除了草根之外,还有什么能吃?到了灯城更惨,难道叫我们去乞讨……”

“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包准让你们俩穿金戴银。”梅非凡拍胸脯大声说道。

“这话,我这一年来听过两百次了,你穿金戴银靠的不是我的生意手腕吗?赚了钱后,也不过只是一个月好光景,便又落到荒野流浪的地步吗?”东方荷说得心头火又起,再度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出后背铁锅敲向梅非凡的头。

梅非凡惨叫一声。

喜鹊瑟缩了下身子,因为那一下敲得还真响亮。

“夫人,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喜鹊跪地,又是一阵磕头连连。

“你起来,我还没死,不用给我磕头。还有,我哪那么倒霉,当这家伙的夫人?我不过是个帮人管事的,现在每天帮这家伙煮三餐也就算了,还要帮忙教训一颗不懂事的脑袋。”东方荷叉着腰,连珠炮似地说道。

喜鹊不能置信地睁大眼,哪曾见过管事者的气焰比主人还大的。

“管事的不是应该把主人视若神明,主人喊一声肚子饿,就算割肉也要喂主人吗?”梅非凡揉着头说道,脸上倒是笑嘻嘻地看着喜鹊说道:“你别被她这副泼辣样吓着了,她是刀子口豆腐心。你不知道那天听到你的遭遇之后,她气得红了眼……”

梅非凡伸手去揽东方荷的肩膀。

“啐!松手!”东方荷啪地打开梅非凡的手,艳唇一紧,倒是弯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喜鹊。“那是风沙迷了眼。总之,你是公子的人,尽心服侍就是了。”

“我这条命都是公子的了。”喜鹊用力点头。

“好好好。那就先吃胖一点,我瞧着赏心悦目……”梅非凡咽下话,因为东方荷杏眸已经瞪来。

“吃胖?也要有银两。”东方荷双手叉腰与梅非凡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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