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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了头套,只露出了他的两只眼,现在正凶恶的瞪着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让路免你不死。”

“不让!”让路在平常是一种礼仪,但对上坏人,就不需要和他客气了。“把东西交出来,将来在法庭上或许我还能帮你美言几句。”

“找死!”

窃贼怒吼一声,紧接着便从他的腰上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刃,二话不说,马上对着刘若钧攻击,刘若钧手脚俐落,可这窃贼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步步逼近,刀刀都要人命,刘若钧一点也占不了上风。

在闪与攻之间,一个失察,臂膀马上就挂彩了,血从她洁白的衬衫内沁了出来,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但她没停止反击,因为一旦示弱,就会输得更惨,这不是柔道馆里的对战练习,是真实世界里的生存法则,窃贼的意图十分明显,非斗个你死我活不罢休。

她既然力敌不了,只能智取了。

窃贼攻击时,她闪躲着,然后找他疏于防备之处下手,最后,她扯下了窃贼背后的背包,将它变成了她攻击他的工具。

窃贼的手突然被背包的袋子缠住,随即屈居了下风。

刘若钧乘胜追击,继续攻打他的手脚关节处,他防上,她便打下,他防下,她便打他的头,终于让她找回了打胜仗的感觉,此时,保全课的其他值班人员也赶来相助,三人齐力把窃贼给制伏了。

窃贼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们三打一,胜之不武!”

“做贼的喊捉贼!谁跟你一个贼讲礼义廉耻!”老么恨恨地打了窃贼的头一记,然后就看见刘若钧手臂上正在冒鲜血,他激动的哇哇大叫了起来,“老大!你受伤了啊?!一直流血怎么得了啊!救护车!得快点叫救护车!”

“得了,等警察来再说吧。”刘若钧拿出自己的手帕,将受伤的伤口紧紧按压住,用以止血。

但,这血流得还真多,多到让她有点头昏眼花,很不妙的是,她昏头前看到了一个身影很紧张的跑过来,脸上是明显的恐惧与关心,这表情她应该这辈子都忘不了。

问题是,那到底是她昏头产生的幻觉?亦或是,他真的赶来了?

医院的VIP单人房内,电视、冰箱、个人卫浴,一应俱全,看起来很舒适,却有美中不足之处,那就是房间内的床单、枕头套都是白色的,虽然看起来很干净,但就是会时刻提醒人,这里是医院,还有,房间内的药水味,也是让人不适之处。

刘若钧的臂膀被窃贼划了一刀,缝了十几针,血流了不少,但她只有一开始短暂出现昏眩现象,缝合并稍作休息之后,精神便回复了。

就诊后,她想回租屋处休息,但是瞿振纲却坚持要她留在医院观察,并且替她办了住院手续,还要了这间VIP病房。

一开始,刘若钧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她以为瞿振纲走了,后来才知道他只是离开去买早餐,昨夜那一折腾就过了一个晚上,流那么多血,现在看到食物,她的肚子突然饿得咕噜咕噜叫,但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跟他说要吃。

“想吃?”看她眼睛直直盯着食物,瞿振纲没把食物拿给她,反而淡淡的问着。

刘若钧缓缓点了头。

瞿振纲却突然愤怒的骂道:“你很欠骂!”

这个她可不能承认,昨晚她很迟责的和窃贼周旋,虽然被划了一刀,可是也没让窃贼逃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为何要骂她呢?

“不认同我说的?”

“我没让窃贼逃走……”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社会上,老百姓帮警察抓到贼,就算没被表扬,也会被称赞,现在她替公司卖命,抓住了窃贼,不是应该受到赞扬?

难道是外国长大的思想比较不一样吗?

“你可有想过,如果窃贼这一刀是划在你的脸上,你该怎么办?!你可不忘了自己是个女孩子!”瞿振纲说着说着,语气更重了。

在得知刘若钧为了阻挡窃贼盗窃公司重要资产而受伤时,他以为自己心跳停止了,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恐惧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就算是自己被袭击而面对死亡时,他也没有感到如此恐惧,可是得知刘若钧受伤的时候,恐惧几乎笼罩了他整个脑袋。

在确定她的生命无大碍时,他却又突然很想骂人了。

他生气了,气刘若钧不懂得保护自己,更气自己竟然让她一个女孩子去做保全的工作,他其实是可以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明知道肯定有人会作怪,他该派更多人手防范,而不是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去面对危险,更不该让她继续留在保全课。 他看起来是愤怒的,可不知道为何,刘若钧却感受到更强烈的关心,就像那天,他尾随她后方,默默陪着她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他的心肯定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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