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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应极快地一闪,她一簪刺空,想不到她一个转身,又不放弃地朝着他刺去,像是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香柳!你想做什么?”他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怕引来舱房外的守卫,到时香柳杀害镇国大将军的消息传出去,马上会被安上一个斩立决的罪名。可他也不能对她动手,因为他只消轻轻一掌就能将她打飞,所以只好一直闪躲。

香柳见刺不着他,突然反手将金簪往自己喉头刺去,权辰汉见状伸手想夺簪,她马上反手一簪划过来,立刻就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条血痕。

“香柳……”他突然发现,她的眼神真的不太对劲,他怀疑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脑海里突然想起她曾经提过的扶桑幻术,又联想到那日凤栖山之行,沿途都有人跟踪一事,是否那群扶桑武士其中之一在她上船之前,对她动了手?

“香柳,你要杀我吗?”权辰汉厉声问。

“杀死你!杀死权辰汉!”她的目光凶狠,语气也不若以往温柔,而是带着凌厉的恨意及杀意。

“如果一直没达成目的呢?”

“中术者就会一直沉溺在幻术里,永远不会醒。”

那日李齐与香柳的对话,如今想来却如此恐怖,如果他不死,她是否将永远处在这个状态?

权辰汉突然不躲了,当香柳的金簪朝着他刺来,他立得直挺挺的,毫不抵抗地承受那针刺入身体的疼痛,而就在金针完全刺入他的身体之后,香柳忽然松了手,眼神也变得迷茫。

权辰汉胸口的血汩汩流出,他觉得自己慢慢失去了力气,眼前也开始发黑,但香柳却是越来越清醒,直到眼神恢复了清明,她也看到自己满手的血,以及插在他胸口的——她的金簪。

“权……辰汉?!你……怎么会这样……”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这桩事似乎是自己做的,她抖着手,急忙扶住他的身躯,大眼里浮起了雾气,张口欲喊,“来人……”

“不要叫、不要叫……等会儿叫冉儿……密传军医……”权辰汉用尽最后的力气吩咐,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权辰汉并没有像香柳一样昏迷多日,因为他体质好,加上胸口的刺伤位置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所以只是看起来严重,并没有伤到要害,不到一个时辰便悠悠转醒。

当他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香柳一脸凝重地坐在床边,眼中含着复杂的情感、挣扎与不解,他敢说,从认识她开始,他从来没看过她这么真情流露的时候。

“你似乎中了扶桑人的幻术。”他看着她淡淡地解释,希望能让她心里好过些。

“我知道。”她深深地凝视着他,语气中的柔和也是前所未有。“在我上船前,看到街头有个扶桑人……接着就不省人事了,想不到扶桑人这么厉害,控制心智的能力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权辰汉眉头一锁。“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提防,否则若是人人都中了幻术,大军光是自相残杀就好,这仗也不必打了。”

“幻术只对单独的人有用,没办法大范围的控制一群人,除非有一群人一起使力,因此只要几个重要的将领不要出事就好。何况,我既中过幻术,大概知道它的原理是什么,现在已有了解决之道,待之后有空再告知将军。”

对于他最重要的事,对她而言却是其次。大军的胜负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天下之大,她无牵无挂哪里不能去?如今她最想知道的,是一个关于“心意”的问题。

她不待权辰汉细问,语重心长地转移了话题,“将军可否先解决香柳一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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