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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平澜认为那伤不完全是当时造成的,有些像是被人鞭打,但如今她身分不明,这事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遂没告诉她。

瞧见他左臂上渗出了血来,她轻呼一声,“啊,你流血了。”

朝左臂上的伤处瞥去一眼,易平澜没怎么在意地摇头,“只是小伤不打紧。”

“是不是被那些人砍伤的?”她记得她“死掉”前,看见他好像被砍了一刀。

“嗯。”他应了声,还有话要叮嘱她,“皮妞你……”

“我不叫皮妞,我叫兰雨,兰花的兰,下雨的雨。”她将自己的本名告诉他,接着拆掉他臂上的布巾,把渗出来的血擦干净,再重新帮他包扎好。

“兰雨。”他把她的芳名含在嘴里轻声念着。

听他叫着她的名字,她耳朵有些发烫,心尖颤了两下,她变成人了,她可以跟他好好说话,还可以做很多事……她两眼水汪汪的睇着他,心头掠过各式各样的绮思。

迎上她那含羞带怯的眼神,易平澜不禁忆起他为皮妞洗澡那日,皮妞那羞臊的模样,不过此时她已不是狗,而是个活生生、娇滴滴的大姑娘,他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别开眼神,心深处传来一阵异常的鼓动,仿佛有什么在悄然间窜进他胸口。

他清了清嗓子,开声,“咳,这姑娘的身分我暂时查不到,你先跟我回去,等我替你查到她的身分再说。”

她满脸依赖地颔首,“嗯,你去哪我都跟着你,在这里我没有亲人,只有你了,你不可以抛弃我哦。”她一时之间摆脱不了狗儿的习性,说着说着又往他怀里撒娇地蹭着。

他身子一僵,扳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开,正色提醒她,“你现下已是个大姑娘,不能再动不动往我怀里蹭。”

她红着脸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大概是刚摆脱了狗身,习惯一时没能改过来。”

“平澜,我帮你买了包子回来,你趁热快……呃,这姑娘怎么还在这儿?”去买吃食的易平江走了进来道。

易平澜朝兰雨使了个眼神,让她不要开口,望向兄长表示,“这姑娘受伤,不记得自个儿是谁了,大哥,我打算暂时收留她几天。”

听见二弟竟要带这姑娘一块回去,易平江有些意外,“你要带这姑娘回咱们家?”

“她什么都不记得,脑子有些不清楚,也没地方去,咱们先收留她几日,看能不能帮她找到亲人,否则让她留在这儿,只怕会教人给欺负了去。”这话易平澜说得义正词严。

见二弟似乎也没旁的意思,只是想帮助这姑娘,易平江想了想,遂点头答应,“那好吧。”

第6章(1)

回到栀山村已入夜,胡氏早早睡了,易平湖窝在自己房里头。

堂屋里,赵氏哄睡了儿子后,带着女儿在做冬衣,天气渐冷,再过一阵子便要入冬,冬衣要先准备起来,届时才不会来不及。

她和女儿手上缝的冬衣是丈夫、二叔子和婆婆的,至于她和女儿还有儿子,穿去年的就成,小叔子的她才懒得理他,敢带人来抓她女儿去抵债,她没打破他脑袋就不错了,还想让她给他做新的冬衣,门儿都没有。

见到丈夫和二叔子回来,赵氏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二叔子没事了吧?”先前有村民来报信,说二叔子在村尾那儿被几个黑衣人围攻,丈夫和几个邻居赶过去时,那些黑衣人都让二叔子给放倒了,不过二叔子也受了伤。村长与几个村里的人将那些人全都绑了,送去官府,丈夫则送受伤的二叔子到城里的医馆医治。

“没事了,多谢大嫂关心。”易平澜应了声。

站在母亲身边的易如仪,看见二叔抱着的皮妞,隐隐觉得不太对劲,细声问:“二叔,皮妞怎么一动也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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