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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正感动着,突然一个啜泣声音传来,司儒之与陆芜缓缓放开彼此,往哭声来源看去,只见灰头土脸的嫣娘,顶着一头乱发、穿着破衣,像个疯婆子般哭着望向他们。

因为每个人都带着古怪的神色看她,嫣娘才意识到自己蓬头垢面、乱七八糟的,不禁急急的顺了顺头发、抚了抚衣服后,才可怜兮兮的用梨花带泪的脸庞看着司儒之。

“司大人,”她走了两步,却唉了声痛,之后才像是忍着痛般,万般艰难的走了上前。“司大人……嫣娘、嫣娘差点就死了……”

司儒之没被她的可怜相打动,只是板着脸问道:“你怎么会在战场上?”

“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突然间,四周就冒出打打杀杀的声音,我一时害怕,只好往人多的地方走。”嫣娘摇着头,一脸凄楚。“结果等我回过神来,四周都是敌人了,好可怕……”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指着陆芜。“司大人!陆首领她、她好像想杀了我,居然把我像个尸体般扔到了草丛里,害我昏倒在里面!万一我被敌人怎么了……呜呜呜,我根本就不敢想。”

如果光看她的模样,再听她这么说,大概八成的人会相信她的话。然而司儒之可是把一切过程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加上他了解陆芜与嫣娘的性子,因此谁可信谁不可信,昭然若揭。

“陆芜把你‘放’在草丛里,是为了要救你,否则你早在战阵之中被杀了。”司儒之面无表情,完全不为所动。

“可是、可是陆首领可以护着嫣娘回来,不必……”

“她有什么义务要救你?”司儒之完全不假辞色,“你在战争时擅自闯入战阵,还要劳动别人去救你,可视为扰乱战情,就算你死在战场上,也没人有责任。”

“司大人……”嫣娘不敢相信,一向待她和善的司儒之,会在转眼间这么绝情。

愤恨的目光望向陆芜,一定是这个女人害的!是她迷惑了司大人!否则他应该只会关心自己才对!

司儒之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只是摇了摇头,不苟同地道:“嫣娘,战争动辄血流成河,不是你的小心机可以利用的。狼族一入侵,所有妇孺都该躲在树林密处,由战士们保护着,你不遵令撤退,本就该以军法处之,此外你还利用形势让陆芜不得不出手救你,如此她很可能非死即伤,更是其心可诛。”

嫣娘惨白着脸倒退一步,满心惊惧地想着:他知道了!他知道她的心思了……她本来是想陆芜看在司儒之的分上,一定会来救她,自己只要再加把劲让陆芜死在战场上,她的情路便再无敌人,只不过她错估了形势,战争比她想像得更可怕,她根本动弹不得;而她更低估了司儒之的智慧,他居然知道这是她的算计!

嫣娘腿一软,整个人坐倒在地。

当她第一次看到司儒之时,便因他的风度翩翩及文质彬彬而倾心,她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礼才貌兼备,本因战乱而对择佳婿一事死了心,但遇到司儒之后,她的心思完全改变,她只知道,她要得到这个男人!

因此她自告奋勇服侍他,私底下打听他的背景及喜好,知道他与前妻感情甚笃,又恰巧看到他前妻的画像,察觉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便故意学着她穿着打扮,否则此处冬天寒冷至极,谁会傻到去穿南方襦裙?

此外,她刻意为中原村寨做了许多贡献,都是希望这些事能传入司儒之耳中,她便能以才女姿态,翩然出现在他面前,谁知道她虽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却仍待她如一般女子,客气疏远,顶多偶尔和她说上几句话。

她知道问题出在陆芜身上,她与司儒之是情侣,但两人无论才气或是内涵,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所以她尽可能挑拨中原人憎恨陆芜,比如天葬那件事,只不过是借题发挥,以突显陆芜的残忍,而当司儒之一介入,突然一切又变了,陆芜的地位被摆得像天那么高,自己却因此被打了两棍,她如何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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