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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日在轩毓城玩得很开心,想必……朔夜你在轩毓城也是每日大小宴会不断吧!」虞雪罄刚说完,就以眼神示意雷朔夜,又看了两位皇子一眼。

「三位是贵客,理当好好招待,若三位不嫌弃我这紫微院整日都玩耍、宴会,还请以后常来。」雷朔夜明白了她原来是想为他在皇子面前塑造一个乐不思蜀的形象,便因刚刚的腹诽对虞雪罄过意不去。

郡主是想让两位皇子回去后,藉由这段时间的玩乐情形让皇帝放下戒心,认为他的确无心权势吧!

只是雷朔夜才刚对她有些许愧疚,就听见她提出新点子,他睨着虞雪罄,哭笑不得。

「朔夜啊!我这回来轩敏城虽然玩得开心,但最可惜的就是没机会再听你弹一次琴。」

她这段时间听棂罂的琴还听不够吗?而且他并没有在他人面前弹琴的习惯。堂堂一名侯爷,哪里需要弹琴为人娱兴,「郡主让朔夜在棂罂姑娘面前弹琴,叫我情何以堪?」

「你的琴跟棂罂的不一样,棂罂的琴韵优美,听来心旷神怡,但你的琴……如泣如诉——」

雷朔夜打断了虞雪罄,不明白她为何硬是要他弹奏,「郡主,今天是为两位皇子及您饯别,还是别让朔夜的琴声坏了这个宴会。」

虞雪罄知道他弹琴的意愿不大,但她可不会让他拒绝,因为她还有其他的目的。「既然说是两位皇子与我的饯别宴,我的小小心愿难道你不肯成全吗?」

「郡主……」

「不只你的琴艺,我记得我看过一次棂罂的舞,深受震撼,朔夜,你弹一首曲为棂罂伴舞吧!」

本来因雷朔夜将要弹琴而满脸期待的洛棂罂,听到这话一楞,怎么话题绕着绕着就绕到她身上来了?

雷朔夜也同样惊讶,原来棂罂除了擅长弹琴,舞技亦非凡吗?

或许是想看不同面向的洛棂罂,也或许开口要求的是郡主,何况座上宾客还有两位皇子,他若一再推辞怕是不识好歹,最后他只好应命,并让人取来他的琴。

洛棂罂怎敢造次让雷朔夜为她伴奏,但很显然的,虞雪罄不想听见拒绝。

她站起身来到虞雪罄的案前,垂首福身,「棂罂的舞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棂罂,你不见连朔夜都乖乖听话了吗?」

洛棂罂偷偷看了虞雪罄一眼,看见她板着脸孔,实在无奈,只好应命了,「棂罂遵命。」

在奴仆为雷朔夜取琴的同时,洛棂罂也与方才在席上表演的舞妓借了水袖别在自己的衣袖上,待雷朔夜琴弦一拨,洛棂罂也已福身等待。

雷朔夜琴音一出,众宾客终于明白为什么虞雪罄会认为洛棂罂及雷朔夜的琴声是双绝,洛棂罂的琴音好听但少了沧桑,而雷朔夜明明出身豪门,一生顺遂,可他的琴音却沧桑得好似看破了人世轮回。

琴声犹如形容人的一生般,时而低回、时而澎湃,洛棂罂随着音律流转于身体的舞动,时而轻盈俏皮、时而婉约、时而魅惑狂野,让雷朔夜非得多用了一分心力专注在手上,才不至于因为欣赏她的舞而错弹了调。

洛棂罂一个旋身,视线与雷朔夜对上,他的琴韵像在抒发内心深处隐藏的情感般,她听得入心、舞得专心,可却在看见他的眼神时紊乱了思绪,这首曲子原是抒情之作,既有与情人倾诉衷曲的桥段亦有对生命的感叹,本就容易投注感情思绪,再加上雷朔夜的这个眼神,洛棂罂为了不出丑,借着舞蹈的动作抬起了手,成了她与雷朔夜对视间的阻碍。

雷朔夜发现她在闪躲他,那就代表他们之间真产生了什么火花吧!

曲子来到尾声,似在泣诉着人生的无奈,恍若藉由琴韵替饱经风霜的情感找到出口一般,而洛棂罂的身段也随之变得如风韵犹在的迟暮女子,风采依旧在,但神态已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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