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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狂徒何人!”司徒礼低喝道,眯眼看着眼前这张戴了面具的瘦削脸孔。

“大胆的人是你,若你当年没做出那种天地不容的事,如今北荻的皇帝应该是我。”夏侯昌往前走了一步,傲然地低睨着司徒礼。

司徒礼倒抽一口气,目光乍然转向轩辕啸,在发现了两人眉宇间的神似之后,他的身子蓦然一僵。

“认出来了吗?”夏侯昌扯下面具,露出毫无疤痕的脸庞,沉声说道:“我是司徒文。”

“我是司徒墨。”轩辕啸站到兄长身边,两人并肩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徒礼。

“不可能。”司徒礼看着他们,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不可能还活着!”

“我们确实还活着。要怪就只能怪你的属下为了要领功,找了两具焦尸,谎称是我和我弟弟。”夏侯昌说着后来得到的情报,冷声说道。

“你们活着又能如何!如今北荻是我的天下,你们当年是因为有罪才会被灭门的。”司徒礼颤声说道,脸色惨白得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那些全是你罗织的罪名。说什么神官预言我们两兄弟会危害北荻,便把我们两兄弟打猎的情况编派成冷血残忍,把我父亲公正断事的英明说成冷酷无情,说什么不除我们一家,天下难容!”

夏侯昌冷冷的声调在铁城城门之上回响着,听得司徒礼脸色一阵青白。

“是先皇下令灭了你们全家的!”司徒礼大声地说道。

“先皇是因为中了你‘一日蛊’迷惑,才会神智昏沉地下令灭了我一家。老臣们都知道在我们一家死后,先皇每日悔恨地以泪洗面。事后,先皇甚至不愿立你为储,若非他后来在不知不觉间被你下了血毒,开始吐血,你又怎么可能得到皇位。”夏侯昌神色严峻地朝着司徒礼步步逼近。“大胆司徒礼,对先皇下蛊及使毒这两个罪名,你认是不认?”

“一派胡言!”司徒礼退到无路可退,整个人贴在城墙边缘。

“一派胡言的人是你!”轩辕啸忍无可忍地大吼出声,一脚先扫开所有胆敢阻挡他的人,再一把抓起司徒礼,将他压在城墙的垛口之上。“你的宰相沈素临死前说你用一日蛊迷惑先皇,让他下令屠杀我们全家!还用了血毒害死先皇,你还想说谎!”

“胡说……”司徒礼此时眼前是杀人不眨眼的轩辕啸,身后则是几丈城楼,吓得他脸色直发青。

“这事,你的太子可是亲耳听见的。”夏侯昌冷冷地盯着司徒礼看。

“我也是个好君主……北荻在我的治理之下安居乐业……”司徒礼头皮发麻,结结巴巴地说道。

“死到临头还敢说屁话!”轩辕啸咆哮一声,把司徒礼半边身子推出城墙之外。

夏侯昌示意轩辕啸放下司徒礼,因为从眼角余光看见两名见证的宰相已经上前对梅非凡劝谏。

两国议和,原不该有干戈之事,要以礼为纲,如此议和之事才能算数。

“要不是等着看你的报应,我巴不得剥你的皮、喝你的血!”轩辕啸咬牙切齿地把司徒礼往地上一扔,正好扔在他儿子身边。

父子俩见他杀气腾腾,不由自主地缩在一起。

“只可惜你的好日子不长了。”夏侯昌走到司徒礼面前,漠然脸上闪过一道冷光,看得对方父子都打了个寒颤。

“你……是什么意思?”司徒礼在士兵的扶持下起身,危危颤颤地问道。

夏侯昌掩唇轻咳了两声,目光突然看向东方荷。

“这种人还需要跟他多说什么吗?待他回国之后,就该头皮发麻了。”东方荷知道这是他体力不支的表态,立刻不着痕迹地移步到他身边,借着替他拭汗的机会,好让他倚靠着,可面上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这城墙上待了一个时辰,对夏侯昌已经是莫大的煎熬了。

他的病情恶化得极快,近来就连安坐在几案前对他来说,都是折磨。可他为了要让一切圆满、为了要能尽快离开,要处理之事多如牛毛。就算她能代劳一半,也还有一半会累到他每隔一日便要呕血啊。

“什么意思……你们做了什么?”司徒礼面色惨白地追问道。

“你亲领大军至此,精英尽出只为营救二皇子回国。太子难道不担心你们回国后,他的储君之位会不保吗?”夏侯昌带着浅笑说道,身子摇晃了一下。 东方荷立刻朝他靠得更近,手臂亦环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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