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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挂多日的心情、那些忧虑和烦恼,在这一刻全都不再重要。

说清楚讲明白之后,长久以来紧刺在心坎上、时而让他透不过气来的那枚钉子方始松落,那些惴惴不安在此刻全数瓦解,终于能心安理得。

他微笑着拿起筷子,解决掉自己生平尝过最美味的一碗面。

他们回到二十九楼她的家,并肩窝在沙发上,弥补连日来的思念。

「所以妳这几天都住医院?」

「住同事家。」

猜到原因,他不由得问:「若我没设法找妳,妳是不是打算从此避而不见?」

「只是暂时,我告诉过你。」

「……听说妳曾失踪过整整一个月。」

「那是为了沉淀冷静。当我觉得自己准备好可以面对那个人,无论他的解释是什么我都会相信。在气头上说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太过粗率,容易造成伤害。」而她不想在将来为自己曾说过的话后悔。

他停顿几秒,低声说:「看来我打乱了妳的计画。」

「不……是我自私,拖延太久。」毕竟孟蕴生当时的情况跟他是不同的,只是她的在乎程度无异──啊,没错,正是那不知何时滋长茁壮、独对于他的在乎。「我已经准备好面对你了,要是你没来,我也会在今天回来见你。」

他胸口一紧,哑声道:「谢谢。」因为她认为自己值得信任。

「谢谢、对不起。前面是还给你的,后面是该给你的。」坐直身,她相当认真地问:「你还有没有秘密要告诉我?」

他想了想。「似乎没有。」

「好。那这次要毫无负担,真的快乐在一起。」而且要很快乐很快乐。

他流露笑意,点头代表回应。

她凝目注视他,下一秒,忽然凑近他──第一次主动吻他。

如果他藉由吻传达的是他对自己的珍惜,那她想藉由这个吻传给他的讯息则是:我实在非常喜欢你。

「学钢琴的小孩不会变坏,学武术的小孩不会被拐。」

电视萤幕上,一个身着道服、国中年纪的女孩正对着镜头一本正经地这么传教,背景是几名十来岁少男少女在道场精神抖擞练武的欢乐画面。

时间是数周后,又一次以她家为地点的约会,不过这次观赏的影片比较特殊。

沈宇坐在电视机前注视这一幕,表情有点怔愣。

这是前天他们一起去拜访许老师时,他兴致勃勃地塞给他的,据说是他以前拍的招生宣传片,由他的得意门生领衔主演。

此时,影片的女主角坐在餐桌边,一手拿冰棒,一手在面前纸上涂写,规画预定在一个月之后的欢送会。因为孟老太太在儿子的力说下决定到美国跟他们一家同住,台北的房子还是会留下来,打算往后半年住美国半年住台湾。

「嗯,对,钢琴。」听到电视音响内传来的台词,她灵感突发,抬头看向那位专心的观众,问道:「你会不会弹电子琴?」

「会。」

「那就想办法借台电子琴……」她含住冰棒,伏案写了几行字,忽地停笔,抬头又看向他,一脸深思。

察觉她的视线,他回望她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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