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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太听了好气又好笑,哪有人这样宠女儿的,但想想曾孙女还小,也就随便他了。

又过几年,赵佩儿也出嫁了。

而后众人期盼的柳姨娘的肚子又大了起来,这胎是个男孩。

与爽利的两个哥哥不同,这赵三福特别爱撒娇,只要一放上床就会哼哼唧唧小声哭泣,委屈得跟什么一样,抱起来就没事,可一放下又是哼哼唧唧红眼眶,所以照顾起来特别累。但即便如此,赵大爷跟柳姨娘还是不假手他人,在赵家,有丫头婆子,但是没有奶娘,每一个孩子都是柳姨娘一口一口奶大的,等可以吃食物了,赵大爷也会加入喂食大军,也许是因为这样,孩子跟爹娘特别亲,还引起了府内风潮呢。

以前,府内的管家娘子多半也会请奶娘,表示自己的丈夫有本事,请得起,但连最受宠的柳姨娘都自己喂了,谁不想自己喂孩子呢?赵家已经很久没有奶娘这个职称了。

在赵三福开始学写字没多久,赵老太爷倒了,刚开始是伤寒,后来突然咳血,不到一个月就走了,赵老太太眼见相守多年的老伴过世,悲痛过度,没几个月也跟着离开了。

赵家办丧事,得有正妻主持,赵大爷便把柳姨娘扶正,从此是大太太柳氏。

守孝三年,日子慢慢恢复正轨,孩子们都进了学堂,生活圈从内宅扩展到外院,话题中出现老师,同侪,慢慢的长大。

至于柳氏,自然成为京城姨娘的精神指标,从一个家生子变成当家主母,还生了四个孩子,赵大爷至今无妾无通房,她的遭遇很励志,但这样的遭遇京城百年来也仅此一个而已。

光阴似箭,又是许多年过去。

春分回首往昔,有时候仍不敢相信自己就在这里过了大半辈子,生儿育女,看着孩子们长大,看着自己变老。

看着镜子中的白发妇人,她并不感叹,反而觉得不虚此生。

赵左熙步入厢房,看到的就是这画面,“怎么了,美得舍不得离开镜子?”

春分噗嗤一笑,“我在数白头发呢。”

“那很好啊,人总归会老,我瞧着挺美的。”

春分挽起他的手,“雪融了,陪我去外头走走。”

“当然好。”

两人走出厢房,迎面而来的是早春雪融的冷空气,很舒服,春分深深吸了一口,透心花香,她最喜欢早春跟秋末,那种冷冽的香气,嗅起来觉得四肢百骸都舒畅。

走到翔云院外的青石碍道,春分心有所感,“我来到这里后,一直在养病,第一次出翔云院是医娘说我好了的那天,方嬷嬷就要我去给老太太磕头,你懂我的冲击吗,这辈子跪都没跪过,突然来了个磕头。”

大概是她语气太好笑,赵左熙忍不住莞尔。

春分埋怨,“你还笑。”

“我这不是觉得你可爱吗,若知道你也在这,我肯定早点回来。”

“这还差不多。”

这件事情几乎已经成了例行公事,春分想到就会拿出来说一说,赵左熙也很配合,因为知道她想听的就是那句:若知道你也在这,我肯定早点回来。

听到想要的答案,春分满意了,“对了,我看家安那儿媳妇真不太行,也不是说我不给面子,就是不行。”

“怎么了?”

提起这个,春分就来气,“之前圩姐儿身旁的吴嬷嬷不是说儿子要接她出去奉养吗?家安媳妇说,他们的儿媳妇汪氏正在找活,能不能让她试一试。我想想也就答应了,那汪氏刚开始还好,最近简直叫不动,让她把跨院那几株老桂花修一修,我今天去看圩姐儿时,那些老桂花还是长得乱七八糟,都没人管。”

圩姐儿是赵三福的通房婉月生的,他们夫妻都不是古代人,自然没有不能庶生嫡前的规矩,孩子有了,那就是一条命,父母想要那就生,赵三福很宠爱婉月,当婉月知道自己不用打胎,高兴得把头都磕青了才愿意起来。

可惜婉月产后大血崩,命都去了半条,自然不可能自己养,春分就把自己当年住的小跨院收了,用来养孙女。 圩姐儿虽然已足月,但才小猫大小,不好养,春分想着雪都融了,春天要到,赶紧把老桂花树剪剪,到时候让阳光照进长廊,能抱着圩姐儿在廊下晒太阳,故叫汪氏修一修,没想到汪氏居然叫不动,圩姐儿可是她的宝贝孙女,怠慢她还能忍,怠慢圩姐儿她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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