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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是早知道他会因此对她多出这一点温柔的话,她一定不会这么粗暴的对待“采花贼”,至少会给他留下一条完整的裤子穿才是。

韩枋宸看她还站在原地不动,以为她是惊着了,不敢一个人进屋子,难得有耐心地道:“你进去休息吧,我就在这儿看着你,等会儿我就把这歹人给带走,别怕。”

阮绵绵觉得今天来上这么一遭可真是值了,就冲着他这声音里带着的温和,她今晚作梦都能够笑醒。

她羞涩的点点头,一步一回头的往屋子里走,韩枋宸以为她是想要多些安全感,却不知道她是想着多看一眼是一眼。

等她人进了屋子,门窗都关好了,韩枋宸睨着已经醒来却还在装死的王赐儿,冷冷地道:“既然醒了,就自己起来跟我去见官,难不成还要我拎着你走吗?”

王赐儿哪里是故意装死,而是他怕的女魔头不走,他怕自己要是醒得不是时候,这个看起来单薄的秀才可能保不住他,说不定这次一刀下去,他的小命就没了。

他一听到关门的声音就想爬起来走人了,谁知道还没起身,就让人给戳破自己装昏的事,他颤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衣衫不整了,扯着韩枋宸的裤脚嚷道:“秀才老爷,赶紧把我送官吧!我错了!我不该来招惹这女魔头,那哪是什么小姑娘,吓死人了!秀才老爷,我自愿到衙门投案去,只要您赶紧把我给带走,您说什么我肯定都没二话。”

王赐儿害怕的模样让韩枋宸挑了挑眉,总觉得小姑娘和这个采花贼之间似乎有什么他不清楚的发展。

左右他只答应保了小姑娘周全,至于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不想深究。

他低头看着巴不得黏在他脚边的男人,想起刚刚看见那白花花的一片软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把衣服穿好,等到天明自个儿滚去衙门投案,若不然……那刀口可不会那么刚好就只落在衣裳上了。”

他嗓音低沉,话说得不疾不徐,伴随着那轻扫过来的深邃眼神,无声的压迫感让王赐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看来不只屋子里那小姑娘惹不得,这个看起来瘦弱的书生也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韩枋宸也不怕他跑了,在南阳城里要找这样一个人还是容易的,他要真的跑了,他反而还轻省许多,毕竟这城里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有谁会注意到一个惹人厌恶的小混混就此消失了呢?

王赐儿觉得韩枋宸打量的目光跟看死猪一样冰冷,冻得他差点尖叫出声,双手双脚都用上了,狼狈地连滚带爬出了阮绵绵的大门。

他也不管这还是大半夜的,恨不得赶紧让县令把他给关进牢里,比起这两个手段凶残的人,他宁可在牢里蹲着,起码还能保住小命。

韩枋宸慢吞吞的往自己的宅子走,走之前还仔细替阮绵绵关上了大门,用了一点小技巧从里头把门闩给落下,对于这个小姑娘,他大约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许多年了,不曾回忆起的过去,在看到她的时候浮现脑际,即便只是巧合,那也算是一种缘分,所以他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起码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当他是自欺欺人吧。

那一日后,阮绵绵觉得自己跟韩枋宸的关系似乎有了不错的进展,起码在她偷偷摸摸跟着他一路回家后,可以看见他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外,直到她乖乖地进门后,才会听见他开门进屋的声响。

或者是晌午和晚上,她再也不用继续想藉口,只要装了个食盒,直接敲门送上,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坚持要付给她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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