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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也知道这么一大早的来打扰很是失礼,可是不这么早过来,她赶不及蒸好包子去卖,只能厚着脸皮来敲门。

“昨天那采花贼在柴火上动了手脚,我就想着那柴火肯定不能用了,这会儿我也没能去采买新的柴火,就想着能不能借点柴火还有灶间,让我把今日的包子给做了就行,要不这菜肉都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没卖出去,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又怕放坏了也挺浪费的。”

韩枋宸看她低着头说得有些可怜,丝毫看不出昨晚那股狠劲儿,他眼神里闪着幽光,对她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姑娘不是没有疑心。

这样一个有手艺又长得不错的小姑娘,为什么老是要往他这个看起来穷酸也长得不怎么好看的老光棍身边凑?

是有所求吗?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他昨晚发现她屋子里有动静的时候,心中也有过几分挣扎,在过去与不过去之间纠结。

王赐儿投了案,他又递了话,南阳城县令自然不可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可直到问到有关她的证词时,王赐儿只一口咬定自己虽然是一时酒迷心窍,但是他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这身上的伤几乎全都是她给打的,还说她拿了刀要砍要杀的,言之凿凿,说得还挺像一回事。

然而她长得如何大家都知晓,那小胳臂小腿的,要把一个大男人给打得求饶已经够离谱了,又怎么可能在屋子里放了刀子随时准备取人性命?这听起来就像是王赐儿为了脱罪而编出来的荒谬证词,公堂上根本无人采信。

原本他也是不信的,可是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却不由得不信了。

昨晚他要拉开那个采花贼时,她举起的手里的那抹光亮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虽然后来他把被褥给拉开盖到她身上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她藏起的东西,但这只能说她的动作很快,而且那东西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藏。

一个看起来只是普通卖包子的小姑娘身上藏了这样的利器,甚至还不只一把,是为了什么缘故?韩枋宸眼神幽深,习惯性的用最大的恶意加以揣测。

不少人名还有企图已经在他脑子里走了一圈,可是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他的怀疑不会宣之于口,可对于眼前的她,他已经默默地生起了警惕。

他没说话,可是明摆着的拒绝让阮绵绵有些尴尬,她怯怯的瞟了他一眼。“怎……怎么了?”

看她这副模样,韩枋宸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罢了,就别再去想她是真的还是装的,不过是个小姑娘,就算真有什么企图,她连那个采花贼都无法自行对付,即使她打什么歪主意,想来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我昨日已经问过了,那个男人就是遭通缉的采花贼。”

阮绵绵一想起昨天那个人就忍不住皱眉,但是难得他愿意主动开口跟她说话,就算这个话题再怎么讨厌,她还是顺势问道:“所以呢?今日要送县衙了?那我……”她猜想他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会不会是需要她上堂作证之类。

可是现实往往比想像的给予她更大的打击,就在她还没回过神来时,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让她愣怔在原地,久久不知该如何反应。

“如今人已经抓到了,以后想来不会有其他宵小,你不必再给我送饭了,毕竟孤男寡女,容易惹人闲话。”

阮绵绵愣了好久才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让她不要再缠着他吗?可是为什么?明明两个人相处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

“等等!我不是因为你要帮着我抓人才送饭的,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难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心意……你完全不知道吗?”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压抑许久的心里话终于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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