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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蕾猜测着凤天燐对旧事是否知情,她必须确定凤天燐的态度,才能做出正确的应对,因此经常进出三皇子府。

她确实有些能耐,几次进出便赢得府中上下的欢喜及吹捧,几次在众人面前欲语还休、委屈难受,话没挑明,却留给人无数猜测。

不久后,府中谣言四起,说孟孟治病为虚、争位为实,勾引主子白日宣淫,性情淫荡、脚踏两条船,对薛姑娘言语刻薄、举止轻浮,薛姑娘委屈无处诉,却为着未来不得不忍气吞声。

可怜天下男子,对这样的女子都看不清楚。

遥言到处传播,弄得大家对孟孟的态度丕变,甚至有人话里话外带着轻鄙不屑,回想不久前的高人气,与现在的落水狗,形势大不相同。

孟孟明白,但她对于人世纷争本就看得很淡,所以她依旧平静,只是日子过得越久,她越能预见失败,她开始着手安排忆忆的后路。

孟孟端一碗面,放在凤天燐面前。

又是面?凤天燐应该皱眉头的,但他吃掉了。

每天一碗面,连和孟孟交好的厨子都开始闲言碎语,只道若非有“特殊交情”,嘴刁的主子爷怎么吃得下去?

有那嘴坏厨娘当面嘲笑,“吃什么面,爷吃的是那一身细皮嫩肉吧!”

孟孟听而不闻,剩下八天了,最后八碗面,他不喊停她就不停,就当是……给自己的交代。

凤天燐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对她的面上瘾,好像一天不吃就缺了什么似的,每天他都期待这一碗面。

“昨天你出门了?”凤天燐问。

孟孟点头,回答道:“对,去见忆忆。”

她有很多事需要交代,她向忆忆传播因果概念,告诉忆忆,让他念书,为的不是光荣前景,而是让他能够以平常心面对生活中的无常。

她要他独立,她告诉忆忆,身为男子要学会创造身边人的幸福,将来他必须为妻子、为孩子尽心,像爹为娘和他们做的那样。

她说了一堆话,忆忆虽听得莫名,早慧的他却隐约感觉到什么,问道:“姊,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话让孟孟无法再维持淡定,泪水差点流下,只能趁着拨浏海时挥去泪水。

“姊是在教你,不管发生任何状况,都要以平常心面対,就像爸娘的死,怨天恨地、憎恨不公平都无法改变事实,只会让自己变得狭隘,姊姊不愿意你变成狭隘的男子。”

这天忆忆拉着她的手,不想让姊姊离去。

孟孟抱抱他,而后说:“你长大了,从现在起,必须学会承担自己的人生。”

回府后,孟孟把自己关在房里,写下长长的信,一整晚把想交代的话全数交代完毕,今晨她找到钱深,把契书上面的贺孟莙改为贺忆莙。

这件事才是凤天燐关注的焦点。

“能见他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挑他没放假的日子?”她舍得眈误他的功课?

她揺头,不回答。

“你认输了?”

还是揺头,孟孟从不认为自己有机会赢,她只是想争取多一点时间、多一点机会好留在他身边,回忆过去的爱情。

“没有。”再次违心,她不放弃最后八天,即使是到最后一刻,她都想撑下去。

“既然如此,为什么契书要改名字?”

“若是赌输,依约我得出家,红尘之外怎能身怀巨款?”

“所以你还是认输?”

“不对,是防范未然,规划退路。”

凤天燐定眼望着她,暗道他喜欢她吗?缺她不可?并没有,这场赌局他赢定了。

但他想把她留下,想听她说话,想看她的淡定,想听她那堆牛鬼蛇神的古怪故事,他不想……她不在。

“想要退路?求我。”他骄傲地抬高下巴。

“求爷?”就算求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求我让你留下,即使我没爱上你。”

“留下来做什么?”她反问。

“你想问的是什么位置吧?通房、丫头、姨娘,任择其一。”他够慷慨了,以她的身分而言。

孟孟确定了,确定他没喜欢上自己,若是喜欢,便不会委屈她,不会令她卑贱。 他以为她会喜出望外,戚激涕零,没想到她揺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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