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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四轮装甲车冲着路边开了过来,然后停在了我的前面,一名戴着军帽的军官站出来然后对我喊道“喂!是101装甲营的兄弟们吗??”

“是的!!”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行军的一阵阵脚步声。不过我注意到这个军官是一名大德意志步兵团的中尉,但是却也和我们一样把袖子卷起来了扣子敞开,似乎是个还算战斗经验丰富的家伙“你们找谁?”

“你们过河了之后,有遇到联军的抵抗和反击吗?”他问道,似乎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我猜他大概和其他人一样在夺取了第一道防线之后就立刻原地驻守待援,一直躲在法军坚固的战壕里面挨炸,并且幻想着前面会出现一大群装备精良的法军向他们冲过来,然后合计合计如何才能挡住法军的反冲击才不会被赶到马斯河里面去喂鱼呢?

但是当他们发现自己只是被从头炸到尾,连一个法军的影子都看不到的时候,就该觉得很不对劲了。因为此时是德军最脆弱的时候,只有轻步兵过河,炮兵就算有也还在路上,坦克又不能游泳,法军没有理由不去反击……除非他们对离开自己坚固的碉堡没有任何兴趣之外。

然后突然间炮声停了,至少自己这边的再也没有一颗炮弹落下来了,然后他们心想这下法军应该冲锋了吧?于是指挥官下令进入战斗位置,准备防御,上好刺刀,拧开手榴弹盖子,唯一的几门战防炮随时准备开炮射击……

然而依然没有法军过来……别说法军了,连一只法国虫子此时都选择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地下的窝里不动弹!相比较地面碉堡中德军士兵的各种无聊,此时天上和河边倒是打的有声有色风生水起。姗姗来迟的联军轰炸机们一头扎进了德军提前布置好的高射炮炮群中,在天上被第二和第三航空队的战斗机打的难解难分,地上被高射炮叮当叮当打的苦不堪言,最终联军整个对马斯河浮桥的这种稀稀拉拉的攻击变成了一场切切实实的悲剧。

“如果你说有的话,那么确实这里有很多法军,而且一部分还相当厉害。”我总结了一下说道“但是如果你说这里完全没有任何人在防守的话,那也是对的。因为这里的确没有任何人在防守!”

这个军官糊涂了,毕竟他可不一定和我们一样遇到了热心肠的法国农夫们。但是他看向四周,那些被弃守的炮兵阵地以及一片狼藉的炮位时,他似乎又明白了点什么。

“这一带都是你们拿下的嘛?”

“是的,是我们先到的,法国人都跑了。”我故意模棱两可的说道,以免这家伙未来会起了和我们抢功的心眼,毕竟又不是我们把他们拦在马斯河边上的堡垒群里面整整一上午。

从四轮装甲车里面又探出来一位少尉,戴着耳机,耳机摘了一半,他好像听到了我的说法,脸上有一丝懊悔的表情。中尉拍了拍驾驶员示意可以开走了,过了一会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舅舅!我就说了只要我们进攻,肯定没有问题的!”

周围肯定也有其他掷弹兵听到了,很多老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包括我自己在内。反倒是我想多了,关注军人荣誉的大德意志步兵团压根就没有往炮兵阵地上面走,因为他们大概知道夺取这里的荣誉已经不属于他们了,与其在这里争执不休,不如大步向更远处开拔去获取他们真正的军功。

大德意志步兵团的人到头了,到了此时我们才发现原来表面上跨过马斯河之后表面上德军井井有条稳步向前开进,实际上绝大多数人在过河之后很快就失去了方向。这其中包括第一装甲师的第一步兵团,大德意志步兵团,甚至还有一部分迷路了的第二装甲师的步兵旅,如果我们再往南靠一点说不定第十装甲师已经过河的步兵也会跟我们一起碰上。之所以大家都纷纷选择我们这边,其实是因为我们已经帮他们趟过路了,其他人眼看这边人多于是就一股脑都往这边跑。

尽管大家都在乱跑,但是和一窝蜂一样满世界跑的法军却有着鲜明的对比。德军心知肚明自己迷路了,而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跟自己的指挥部也不一定联系的上,前面是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们有着明确的战役目标和战术预定位置的计划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了如指掌。因此就算独身一人,也知道大概的进攻方向和位置,应该往哪边走。而不像是同一时期的任何其他军队一样,拥有者庞大,冗余,臃肿的体系,无法发挥出每一个士兵的主动性,士兵们上报自己的信息和情报,情报再汇总,再分析,再上报,一层的速度比一层慢,一层比一层更加焦头烂额。而好容易到了决策层,还需要相关参谋先去梳理个准确的文档,时间表,计划表,最后呈递过去……啊,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咱们吃个饭喝个小酒,明天早上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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