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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那一脸不信他的小女人,耿念棠一脸好笑又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再道:「你知道,如果我想从事这行,我应该要可以保护自己,可以安全的把客户带出来,受伤并没有办法让人信任我。」

开头时,他看来还像是在开玩笑,但到了最后,笑容却消失在他的嘴角,她可以看见他不自觉拧起了眉头,看见他眼底的懊恼。

「我犯了错,错估了那个女人的执着。」

忽然间,知道他是在说真的,鳄鱼、亚马逊森林、丛林部落的追杀,她以为他在瞎掰的事,全部都是真的。

「是人都会犯错。」她听见自己说。

「我差点害死客户和我自己。」他又笑,脸色却微微沉了下来,然后他调开了视线,下颚紧绷的说:「那是个致命的错误判断。」

蓦地,她领悟过来,这些天他看来轻松愉快,但在内心深处,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犯的错。

受伤并没有办法让人信任我。

他想要得到的,是谁的信任?家人的?同事的?

或许都有吧,所以他才龟缩在她这里,不想让人知道他伤得这么重。「你这蠢蛋。」

她的话,让他一愣,拧眉抬眼。

「啥?」

「如果你不想被当成八岁男孩,就不要表现得像八岁男孩。」她瞧着他,说:「你身上那么多伤,就算好了也会留下伤疤,你以为你姊姊和姊夫是笨蛋吗?还是没看到就不算?」

他挑着眉,咕哝:「伤疤也是分很多种的。」

「你这是粉饰太平。」

「我是不想让人太担心。」他哼声道。

「哈。」她讽笑一声,转身再次面对电视。

「哈什么?」他忍不住追问。

「你只是想维持你无聊的面子。」她眼也不眨的说。

「男人的面子很重要,一点也不无聊。」他用鼻孔喷气,也跟着双手抱胸面对电视,不再看她,只道:「而且你这时应该要安慰我,说我是蠢蛋实在太不可爱了,你这样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她抓起抱枕丢他。

他笑着抗议,「嘿!」

她抓起另一个抱枕丢过去。

他一把抓住,抗议:「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才」

她转身去拿单人沙发上的抱枕,他倾身抓住她腰,将她拉了回来。

「哇啊—」小满惊呼一声,笑着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放开你?」他将她转了半圈,压在沙发上,箝住她的双手,笑问:「为什么?好让你继续拿抱枕攻击我吗?」

看着俯身悬在她身上的男人,小满只觉心跳飞快。

「你说君子什么?好让你继续拿抱枕攻击我吗?」动手不动口的……」她微微的喘着,提醒他。

几乎是在瞬间,他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再次消失。

「我有说我是君子吗?」他看着她反问,语音低哑。

小满哑口,原本玩笑的心,因为他消失的笑容,因为他靠得太近,因为感觉到他的体温、重量和心跳而消失无踪。

有那么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了,只有心在跳。

他凝视着她,靠得更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吐息,好似能在舌尖上嚐到他的味道,她粉唇微颤,不自觉屏息。

就在这个当口,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清醒过来,松开了她的手,起身去拿手机。

「喂?」

小满面红耳赤的爬坐起身,看见他在听对方说话时,下颚再次紧绷,然后他习惯性的扬起嘴角,语带笑意的说。

「我还在英国。」

对方又说了几句话,他开口直接回答。「没问题,我马上过去。」

他按掉了通话键,转过来看着她,她能清楚看见,他的笑只在唇边,不在眼里,他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又顿住。

「你要走了。」她帮他说。

「我的休假用完了。」他玩笑似的说着。 是工作,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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