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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对方会心生感激,没想到他们却想杀人灭口,因为你一死,就没有人晓得她已经失去清白之身?”凤三接话,看着孟孟茫然无助的眼光,脸上形成一股杀意。

孟孟点点头,继续说:“他们把我扔下深谷,想着村人找到时,只会说我是失足坠崖,不会联想其它,但我大难不死,清醒后看见赵姨在身旁照顾我,而我全身伤痕累累,左小腿折了,只能在于叔的指导下自己医治。我在谷底整整待了大半个月,最后被村人找到。我没提那女孩的事,只说自己贪玩,失足坠崖。而赵姨告诉我,那两个匪徒被女孩子的家人杀死,这件事将永远被尘封。

“从那之后,赵姨便留在我身边,教导我做生意的小窍门、教我理家攒钱,而我劝她放下怨念,重入轮回,也许在下一世,她会再度遇见自己的丈夫及女儿。

两年前她终于找到女儿,她的女儿死于涝灾,母女俩决定一起离开。赵姨同我告别那天,我向上苍祈祷,希望新的轮回、新的人生,老天爷该将她的幸福还给她。那次的经历让我明白,人比鬼更可怕。”

“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吗?”凤三的口气有明显的愤怒。

孟孟知道的,她听见家人喊她的名字,但是看着他的愤怒,她犹豫半晌,最终揺头,“不知道,我没问,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愿意再想起。”

“妇人之仁,你应该牢牢记住她的名字跟她的嘴脸。”

“干么记住?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我有什么本事与之对峙?”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她不找我报仇我就阿弥陀佛了,还指望找她报仇,嫌自己活得太长?”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落魄的时候?”

“她都落魄了,我还落井下石,未免太不厚道。”

“难道就假装没事?好人不长命,祸害却要留千年?天地间的公平就是这样定律的?”他忿忿不平。

“不对,天地间自有一套公平法则,每个人种下的因自会结成果业,得福遭祸全在自己的行为之间。”这是老生常谈,但孟孟深信,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用来哄骗傻子的话你也信。”

眼见彼此越吵越大声,孟孟失笑,他总有本事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她转移话题,“明儿个我要去和刘叔签约,将那二十七亩地买下来,这样家里就有将近千亩地了,再加上五个庄子……我得给弟弟多存点本钱,我可不希望他将来当官时,穷到得考虑贪污这种事。”

“两百两太贵。”他觉得那个刘叔太贪婪,又不是多好的田,非要充当上等田卖,她这是被人诓了。

“我知道啊,那些地一百八十两就到顶了。刘叔一辈子看钱太重,张大娘常说他的钱是用来腌的,可也是这样的性子,他才能攒足银两把四个儿子栽培长大,如今一个个都开铺子当上老板了,这可不容易。”她不是傻,只是不愿意计较。

“他容不容易关你什么事?凭什么他能占你便宜?”

“我吃点亏,刘叔觉得赚了,心情愉快,身体才会健康啊。这些日子因为儿子想把他接到城里孝顺,他成天心闷气烦,饭都吃不下。”

人老了会更不想离开故土,可儿子一个个都在那里,即使根已经深植,也得挖出来随着儿子走。

“愚蠢!”

孟孟笑开,“我又不差二十两,何况刘姊不是背着刘叔送来十几斤蛋,还有两疋布,我合计着可以给忆忆做两身衣服。”

“二十两可以买多少蛋?你会不会算?笨蛋!”

“好吧、好吧,我笨,你帮我盘算盘算,于叔家里给的银子我该拿来做什么?”

“想不想开个医馆和济善堂分庭抗礼?”

孟孟揺头,“我只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把弟弟拉拔长大,见他立业成家,责任才算完。”

“那么多盘几个铺面租出去吧,你手上还有多少银子……”接下来,他滔滔不绝,“……京城东大街上那些铺子最有价值,每年至少可以收上三百两租金,如果买不到,可以退而求其次买西大街,只不过租金至少要少掉一半。

如果你的银子够,不必去跟人家挤那几条大街,城南外有一大片空地,如今京城人满为患,若能够买下来,盖上几百间铺子、民宅,到时不管是租或卖……” 突地,他转头,发现孟孟熟睡了,不自禁地笑开,心道她不是作了恶梦不敢再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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