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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还只当是朱铭烨在整理行李,这个混蛋搬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吵得人不得安宁,没想到走还不走得老老实实,依然要牵连别人才满意。

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不是那样的,就算朱铭烨家的东西再多、就算他连柜子也一起打包,也用不着一连吵四、五个小时啊!

而且仔细听,那声音并不是毫无章法的,甚至可以说十分的有节奏性,更像是一种暗号;她跟自己说是她多想了,但是再隔天她下班回家没过多久,那敲击声又来了,还跟昨天一样,保持着一定的节奏,而且就在她的卧室上方。

“靠!”范若轩穿着睡衣抱胸而站,仰着脑袋盯着天花板瞧。

咚、咚、咚、咚咚咚……

昨天这种声音足足响了五个小时,该不会到他真正离开前,她都要再忍受三天这种噪音污染,搞得她神经衰弱?

朱铭烨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他虽然很听话地不来见她,但他却在引她上去见他!就像以前一样,用噪音闹得她忍无可忍,找上门去;不知道为什么,范若轩一下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并且坚信不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捶着自己的心脏,心里是又气、又难受,不明白自己上辈子是欠了他什么。

那声音听得她心好乱,但不是烦躁的那种乱;就像他说的话,有时毫无重点,教人摸不着头绪;有时又有重点得过了头,但同样教人摸不着头绪,她只知道,听到他说话,心就会很乱。

“谁怕谁啊!”范若轩深吸一口气,跑出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她从厨房搬来一把椅子摆好,光着脚踩上去,举起扫帚……

“咚咚咚、咚咚咚!”就只有他会敲吗?她也会,看谁先受不了!

就这样,在三更半夜时,就听公寓某处,激烈的“咚咚”声不断,有来有往、你来我往,有响就有应,好不热闹。

最后,受不了的是住在周围的邻居,有人打电话报了警。

凌晨一点,范若轩还是穿着那件绿睡衣,抱着胸,只不过她人是站在走廊里,面前是穿着制服的警察,而她的旁边还有同样身着睡衣的朱铭烨。

“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邻居的抱怨不断,有问题不能当面解决吗?”警察先生也一脸疲惫,显然为了他们跑这一趟,心情很不爽。

他絮絮叨叨说了好久,说得范若轩都觉得自己一下回到了学龄前,只有缩着脖子挨骂的份,“是他先开始的……”

“你当你们是在开演奏会喔?一个开头另一个就能跟着吗?”又是滔滔不绝的一顿训斥。

范若轩堵着气,好不容易等到警察训得痛快了,又严厉地嘱咐了一番才走掉。

望着警察渐远的背影,范若轩的火越来越大,“好啦,这下你满意了!”她直接对旁边的人大吼,也不管这分贝有可能再把警察引回来。

“嗯。”朱铭烨依旧呈现他的直线思维,完全听不出别人在讽刺的样子,“我是想告诉你,我坐明晚八点的飞机走。”

“那又怎样?”她别过头去不看他。

“你要来送机吗?”

“你觉得有可能吗?难道说你也想学电影里那样,等不到人去送就不上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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